忙活了大半天,追影和玉檀搞得灰头土脸,在下面几个姑娘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调笑声中,勉强把屋顶给糊好了。
就是不知道那成果在风吹雨打的情况下能坚持多久?
追影从屋顶下来,眼神仿佛死里逃生,看向明姝的时候带了几分幽怨:“大人。”
明姝被他瞧的有一丢丢心虚,连忙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你先去洗把脸吧。”
他脸上蹭了些灰,显得有些狼狈。
追影下意识摸了摸脸,却忘了手上还沾着泥,把脸抹得更脏了。
这副傻里傻气的模样,旁边一直盯着他的王鸢笑出了声,她将自己的手帕递过去,唇角的弧度藏也藏不住:“呐,擦擦吧。谢了啊?”
追影盯着那块手帕,愣了一下,略有迟疑地出声:“这……不妥。”
姑娘的手帕的贴身之物,怎可随意交与外男?
王鸢瘪了瘪嘴,上前两步,不由分说的把手帕塞到他手里,轻嗤一声:“给你你就拿着,这是借给你的,洗干净了要还我的!”
手心里的帕子质地柔软,沾着若有若无的馨香,触感陌生。
追影看了一眼那手帕,又看了一眼撅着嘴明显有些不高兴的王鸢,愣愣地“噢”了一声,有些局促地摸了摸后脑勺,转头去洗脸了。
明姝站在旁边不动声色瞧完了这一出,抬起胳膊撞了撞王鸢的肩膀,神色戏谑:“你不会真看上他了吧?”
王鸢从追影的背影上收回视线,闻言倒也不忸怩,转眸看向明姝,眨了眨眼睛:“我就是觉得,他好像也挺有意思的,瞧着聪明,一到这种事上,傻里傻气的还怪可爱。”
她说着,忍不住咧嘴一乐。
回想起刚才追影的模样,明姝也跟着她乐。
追影这人,平日里总是沉稳可靠,又不失幽默风趣,似乎没什么能难得倒他。
她倒是鲜少见到他露出这样局促的模样。
之前司褚有跟她提过,金吾卫的人,感情方面向来淡薄,很能经得住诱惑,经受不住诱惑,痴迷于儿女情长的人是成为不了金吾卫的。
有些人甚至在长期的杀戮下,情感方面已经变得麻木冷漠。
司褚并不反对下属谈婚论嫁,不过他们这一行,注定了自己不可能过上和普通人一样的生活,于寻常人来说最普普通通的谈婚论嫁,对于他们来说遥不可及。
明姝眼睛微微眯起,眼里闪过若有所思。
瞧追影的态度……
或许,这事还真能成也说不定?
感情之事,顺其自然就好。
王鸢看似神经大条,其实活的通透,有些事情也用不着她来提醒。
真要受了阻,她也能够很好的调整好状态。
明姝唇角微微翘起:“真有那个心思,那就大胆的上吧。”
王鸢微有些诧异地斜了她一眼,脸颊倏地泛起一阵红晕:“上?这么快?这会不会不太好啊……”
她才做好了心理建设呀……
明姝皱了皱眉,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一阵无言。
“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王鸢茫然地睁大了眼:“啊?不是你说的吗?”
她瞅着王鸢那模样眯了眯眼,语气意味深长:“看不出来啊,个头不大,胆子倒是不小。”
王鸢反应过来自己误会了什么,羞涩地脸颊爆红!
追影正好洗了脸回来,眼神欲言又止:“王姑娘,那手帕,我可不可以洗了再还你……”
王鸢湿漉漉的眸飞快觑他一眼,语气含糊:“随便你。”
她看了眼明姝,自觉再也待不下去,转身跟只兔子似的溜了。
追影望着她的背影有些茫然。
这是生气了?
不能吧。
那手帕被他弄脏了,这样还回去多不好。
“咳。”明姝轻咳一声,打断他的思路,由上而下打量了一番追影,她眼珠转了转,不动声色地试探,“你觉得王姑娘这个人怎么样?”
追影和她一起往外走,闻言眉眼掠过一抹诧异,他认真地想了想,答道:“很好,很仗义!”
明姝:“……”
这个答案还真是出乎意料呢。
怕这个直男听不懂,她决定再直白一点。
“你觉得她长得怎么样?”
追影皱着眉认真地想了想,到底觉得私底下评论一个女子的外貌这种行为不太好,他谨慎地答:“挺好,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
明姝:“……”
累了,毁灭吧。
爱咋咋地。
这样的直男讨得着媳妇,那才是离谱吧!
她十分识相地转移了话题。
“医署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谈及正事,追影正了正色:“那些人的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了,不过不容乐观,又有两个人感染了瘟疫!这件事属下还没来得及和主子禀报……”
明姝皱了皱眉,眉眼微微发沉,又有两个人,还都是前日送过去的那一批里的?
这是巧合吗?
听到追影询问司褚的情况,她收回发散的思绪:“已经稳定下来了,不过……”他微眯起眼神色蓦地危险起来,“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上次和你家主子一起诓骗我的事?”
追影一听,哪里还不知道,她已经清楚了主子身体的真实情况?
眼看这明姝来了个秋后算账,他心里一个咯噔,舌根发苦,在心里默默将自家主子给吐槽了个遍。
主子如今躺在床上,贵妃娘娘自然舍不得和他置气,可作为帮凶的他可就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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