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褚眸光微动,瞥了眼明姝,她眼里是单纯的疑惑,以及几不可察的闷闷不乐。
不怪明姝这反应,毕竟她还没见过谁敢用这种近乎调戏的语气,和司褚说话。
尤其对方还是个生得漂亮的姑娘,这可供想象的空间可就大了去了。
这两人看起来倒像是……旧相识?
司褚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安抚地捏了捏她的指尖,看向越扶光的眼神多了几分不悦,凉飕飕地开口:“不会说话就闭嘴。”
他眉头下压,明显是不高兴了,可是却没直接发怒,颇有些隐忍的模样。
这已经很是稀奇了。
没想到司褚这么不客气,明姝有些尴尬地觑了眼越扶光,小幅度地拽了拽他,示意他收敛一些。
那可是药王谷的神医啊!
兴许之后还有求于她呢,把人给得罪了多不好?
司褚却并不在意,神色冷淡又疏离。
“这么些年过去了,还是这么不讨人喜欢,无趣。”越扶光撇了撇嘴,半点不意外他冷淡的反应。
她目光微转,定在明姝身上,视线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顿了一顿,眉头极轻地一挑,似乎有些诧异,随即转变为意味深长。
她意味不明地扫了眼明姝,又重新打量起了司褚,话音揶揄:“不得了啊,千年铁树终于开花了?”
司褚是什么人,她不说了如指掌,却也大概心里有数。
她只见过司褚两次,对方却给她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一头凶狠且极具野心的狼崽子。
如今对方占有欲十足地拉着人小姑娘的手,看向她的目光带着警告,明显一副维护的姿态,这倒是让她忍不住惊奇了。
“维护”这个词用在谁身上都不奇怪,用在司褚身上,那简直和太阳打西边出来没什么区别了!
这位小姑娘究竟是何方神圣?
越扶光心里越发好奇了。
这熟稔的语气印证了明姝的猜测。
他们的确认识,
可观察司褚的态度,两人又不像是关系很好的样子。
她压下心底的疑惑,唇角保持着礼貌友好的微笑。
旁边的闻人白实在忍不住了,他站在一边都为当事人尴尬的头皮发麻。
“小师叔,这位是贵妃娘娘,您悠着点儿。”
可别把自个儿作死了。
“贵妃?”越扶光咂摸着这个新鲜的字眼,眼神懵然,显然有些状况外的表情。
她久居药王谷,对外面的事情并不了解,自然也不知道这两个字的分量。
闻人白哑然片刻,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说辞来打破这个尴尬的局面。
这都叫什么事儿!
他看了眼当事人,对方屁事没有,还是那一副又拽又冷淡的模样,果然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啊呸!他才不是太监!
闻人白凑近,压低了声音飞快在对方耳边说了几句,越扶光眼里露出恍然的情绪。
她再次打量起了明姝,那眼神似乎是玩味,又似乎是在看什么稀罕物,倒不是令人不适,可明姝还是被这样直白赤裸的眼神看得有些头皮发麻。
她向来不是被动的人,于是伸出手来,主动笑着打破气氛的沉默,姿态坦坦荡荡:“你好,我叫季明姝。”
越扶光垂眼瞧着递到面前的手,迟钝地反应了片刻,然后唇角蓦地一翘,抬手握住,笑眯眯地朝着明姝开口:“越扶光。”她眼珠子转了转,瞧见司褚一脸不耐,于是心下一动,直勾勾盯着明姝的眼睛,颇有几分恶趣味的开口,“原来你就是他喜欢的姑娘啊,确实有那么几分姿色,难怪他不喜欢我这个未婚妻呢。”
看着明姝唇边的弧度骤然僵了僵,眼神也微微变了变,她唇角的弧度越发地扩大。
欺负小姑娘的感觉还不错。
突然觉得自己有做巫婆的潜质。
闻人白捂着额头,一脸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位姑奶奶又开始作妖了!
他深觉这里不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能待的地方,拉着正津津有味看戏的贺兰潋转身就走。
还没尽兴的贺兰潋:“……不是你拉我做什么?我还没看够呢……!”
闻人白压低了声音咬牙道:“你可闭嘴吧!”
明姝着实被“未婚妻”三个字给砸蒙了,正愣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下一秒,一抹疾风掠过面庞,直直奔向她对面的人。
“越扶光!”这一声里裹挟着浓浓的不悦和戾气。
越扶光眼疾手快收回了手,并且身子一旋,这才堪堪避开那枚暗器,她抬起头,眉眼间多了些沉色,唇角向下撇,不大高兴,语气却越发的阴阳怪气:“司褚,几年不见,你就是这样对待你未婚妻的?”
她深知怎样激怒他,再加上这会儿心里不大痛快,瞥了眼明姝故意黯然神伤道:“果然是只听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啊!”
司褚没有去看明姝的脸色,或者说是不敢看。
他盯着越扶光的眼神充斥着冷意,好似冰雪:“你找死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也拿来提?”
越扶光可不怯他,抬眉露出一个嚣张的笑,一边挽袖子:“想打架?来啊,姑奶奶怕你不成?”
说着,她还故意刺激司褚,看似好意的提醒明姝,“小姑娘,你可别被他表面这副模样给骗了,长得越是好看的男人,就越心狠手辣……”
这句话她没能说完,司褚已经倾身袭来,招式凌厉,直取命门。
来真的?!
越扶光脸色一变,提着精神应对起来。
明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