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孟青夏在工作的遗址底下遇到大坍塌丧命来到这个鬼地方开始,她的运气就一直没好过!

她原本以为,白起的人竟然这样快就发现她已经逃跑了,但事实似乎又并不是那样,夜色中突如其来的火光将她包围了,一支支火把举得高高的,刺目得孟青夏简直睁不开眼睛,那火光也刺激了孟青夏身下的马,那马儿吓得慌乱了起来,四处乱窜,蹬高前腿疯狂嘶叫着,砰的一声,孟青夏被狠狠地摔下了马背,地面尘土四起,差点没将孟青夏摔得骨头散架,她只觉得那一瞬间眼前一片漆黑,几乎要晕眩过去……

一道道冷光闪过,是出鞘的兵器对准了她,孟青夏好不容易缓了过来,勉强能看清东西,却见到将她围住的,是一个个侍从模样打扮的人,那一张张都是孟青夏从未见过的面孔,看起来似乎并不是白起身边的人,那些人大概将她当作了刺客,为此连兵器都抽出来了,可一见倒在地上的,竟然是个半大的孩子,看那孩子身上的衣着打扮,却又并不怎么差劲,那些原本要一把将孟青夏擒住的侍从不由得犹豫了,面上多多少少露出了些疑惑来,可尽管如此,他们仍是不敢放松警惕,将孟青夏包围了个严严实实,甚至都亮出了兵器,不让她跑了。

“怎么回事。”略带不耐烦地声音响起,一个身穿玄色衣袍的年轻少年从身后朝这走来了,他一来,原本将孟青夏团团围住的侍从们立即向两侧退开,恭敬地向那人行礼:“伯益大人。”

伯益……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

孟青夏以手挡在面前,试图阻挠那刺目的火光,从指缝间眯眼看去,只见那玄衣少年身形高挑,面貌俊气,更多的却是咄咄逼人的锐利,他看起来极为年轻,正处于变声期,约莫不过十六七岁,举手投足,无不盛气凌人,只是眉宇间皆噙着不耐烦,鹰眼阴婺,从衣襟到腰带,无不以精致的宗彝纹路装饰,极为华贵,一看便知是个极为飞扬跋扈且耐性并不怎么好的贵族。

可就算是贵族,身旁也不可能带了那么多侍从,况且这里可是姒纵的地盘,就算是白起身边的人,也不可能明目张胆地将兵器带在身上,这个叫伯益的年轻人,看起来并不像寻常贵族那么简单……

伯益显然对一个无关紧要出现在这里的人没什么兴趣,他眸光一敛,锋利的目光轻蔑地自孟青夏的头顶扫到了脚,然后扫了眼自己身旁的侍从:“去,看看是哪里来的家伙。”

对于他们的询问,孟青夏自然答不上来,况且这中间还隔着语言障碍,她总不能告诉他们她正在逃跑,可是被他们给坏了好事吧?

“伯益大人……”从孟青夏这问不出什么的侍从打算如实禀报那个满脸不快衣着华贵的少年。

这孩子身上的衣着虽不差,可身上并没有能够表明自己贵族身份的信物,看那身打扮,充其量不过是个待遇好点的奴隶罢了,这年头,有些贵族喜欢圈养一些小孩当宠物也是有的,且这孩子一问三不知,那支支吾吾的模样,一看就是个企图逃跑的奴隶。

伯益皱了皱眉,大概是为了因为她而浪费了时间而不满,不耐烦道:“看她这身打扮,一看便是没有教养的野种,杀了吧,以免冲撞了姒纵大人,到头来还是难逃一死。”

说罢,伯益便一挥袖子打算离开这里了,因为一个低贱的奴隶浪费了他的时间,已经让他的心情很不愉快了。

伯益下了令,立即有人将跌坐在地上的孟青夏给拎了起来,打算就这么处决了她,反正在这世上,每天都要死不少奴隶,杀死一个奴隶,就像杀死一个牲口那么简单。

“伯益大人……”伯益身旁那一名看起来说话颇有分量的侍从却阻止了伯益这冲动的行为,伯益似乎极为信任他,这个性情残暴的少年并没有因此而发怒,反倒停下了脚步,略微皱眉,问道:“褚士,难道你想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奴隶说情?”

那被唤作褚士的侍从,显然是伯益的心腹,年约三四十岁,却甘心臣服于一个年轻气盛的少年身旁,还能哄得这个暴烈的少年言听计从,一看便是个精明的人:“是的,伯益大人,但我并不是为了一个奴隶说情,我是为了您而考虑。您最好还是留下这孩子一条命,我听说,白起大人手下,最近正多了一个不怎么安分的宠物,或许,您捉到的这个奴隶,恰巧就是那只出逃的宠物?”

“白起……”这两个字对伯益而言似乎是极为敏感的字眼,那冷戾的少年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眼中明显闪过了一道锋利的狠意来,但随即,他沉思了片刻,终于改变了主意:“褚士,多亏你提醒了我,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暂且把这个奴隶带走,或许,另有用处呢。”

此刻的孟青夏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刚离了虎口,又入了狼穴,可这种时候,她还是明智地选择了沉默,并不轻举妄动,她必须先让自己冷静下来,才能想到办法。

……

安排在广阔草场之上的宴会正是热闹的时候,妖娆美艳的舞姬在篝火旁扭动着身躯,充满了风情,穿梭在宴席上的女奴们正忙着奉上刚烤好的牛羊肉和新鲜的美酒佳肴。

白起那儿也并不怎么安宁,自打他一入座之后,来向他敬酒的各部落中的贵族从来没断过,一个接着一个,照这样的敬酒法,非要把人灌醉不可,可白起的酒量看起来却极好,到现在都没有显露出半分醉态来,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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