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王府上的这位长史,姓左,名严。
在未曾任颍王府上的长史之前,左严乃是国子监的博士,教书育人的。
好不容易从教育行业转成了政事行业,对于左严来说,可谓是跃入了龙门,哪怕做了颍王府上的长史,怎么着也算是正式踏入了官场了。
毕竟。
在国子监之内,国子博士之职可是有十好几人。
虽说国子博士之职可以升迁至国子监祭酒,或者散奇常侍。
但那些官职,也仅有几个位置而已,更何况这国子监之内,早已不如当初所设一般,国子博士只有五人,到如今,已是多达十几人,且背景各个雄厚。
十好几人争几个位置,又处在当下这个时代。
没有背景,也没有身份地位的,那几个位置,你想都别想。
就好比眼前的这位颍王府上的长史左严。
他就没有什么大背景,更是连身份地位都差到了极点,说是出身寒门也不为过。
王府的长史。
一般处理公务之时才会在王府,其他时间嘛,大多都是回自己家。
王府的长史,要权没权,俸禄还少。
不过人家乃是朝廷所任命的长史,乃是辅助亲王的一个官吏。
品级更是从四品上,与各寺的少卿乃是同等品级了。
长史与着司马二人,共同掌王府的幕僚,纪纲之事等。
不过。
最近李炎性情大变,这也使得他这长史之职,成了虚设一般,哪怕他左长史曾言想要上告陛下,李炎也是直接无视。
这不。
空闲多到没地用的他,这不,左严直接在王府里到处乱窜,捉上一些违了纪,或者乱了章法的下人来。
左长史看着王三,脸上露出一副笑容来,“王三,你乃是王府的下人,难道不知道此地不可随意来的吗?”
“左长史,我家里来人,这不是过来看看嘛。左长史也知道,最近殿下着令我等不可随意出府,小的想要回一趟家都有些难,所以这才让家人每过一旬来到左侧门,也好得知家中情况。”王三小心的回应道。
左长史看了看左侧门,眼中露出一道神色,“王三,刚才我可是听见了,外面的人可不是什么你的家人。你称呼那人什么管事,不知道是何府上的管事。王三,说来听听吧,你是谁的人?”
嚯。
王三一听左严的话后,顿时一个激灵,心中慌得一批,“左长史,小的真不是谁的人,真的,你可要相信小的啊。小的刚才与家人说了几句话,可谁想到,安王府上的管事正好路过,所以特意打了几声招呼。”
“呵呵,王三,你骗殿下可以,但想要骗我,那还是省了这些话吧。本长史不管你是谁的人,如果你要是敢乱了王府的规矩,本长史必当上告殿下,让他重重的罚你。”左严沉声喝道。
说来。
左严刚才并没有听见王三说了什么。
他只是听见一声管事,至于王三说了什么,离得那么远,他左严耳朵又显得有些背,哪里又听得清楚。
能听到一句管事,就已是费了好半天的神了。
王三见左严虽凶狠,但察觉他好像并不知道他所行之事,脸上立马转成奉承,“左长史,你也认识小的好些年了,小的在王府一直以来都是兢兢业业的,从未有违王府规矩。如小的真有违了王府的规矩,以殿下的英明神武,以及左长史那洞察一切的眼睛,哪里还容得下小人呢。”
左严一听王三的话,心中虽受用,但眼神却是恨恨的瞪了瞪他。
“你最好给我记住了,你乃是王府的人,别身在曹营心在汉,否则,你的下场会比乔双来得更凄惨。”左严丢下一句话后,直接转身离开。
王三见左严离去,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过王三暗暗松了一口气之后,一想到现在的乔双,立马打了一个寒颤,心中暗诽不已,‘看来以后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乔双那惨样,我可不想经历。’
......
来到内院门口的左严,向着一位婢女请示过后,得了李炎的示下后进入了内院。
李炎看着最近少有过来的左严,心情难明。
王府的长史,对于原主也好,还是对于任何一个亲王来说,都是一个头疼的存在。
李炎前世喜欢看个小说。
从那些小说当中,李炎就知道,本朝初,也就是贞观年之时,为人正直的长史权万纪,就曾做过齐王李祐的长史。
而李祐因他那位舅舅阴弘智以李世民多子为由,怂恿无勇又无谋的李祐造起了自己老爹的反。
而长史权万纪得知之后,多次劝诫,最后不得已上书至皇帝李世民,而李世民多次遣书责备李祐,可李祐铁了心要走他舅舅为他所谋划之路,最终直接把长史权万纪给宰了,更是肢解了。
李祐的结果嘛,不用想,就知道下场了。
通过这件事情,李炎就知道,他眼前的这个长史,有直奏皇帝的资格。
可见,长史之职,能左右一个亲王的命运。
不过。
李炎对于左严倒不是不喜,只不过一想起李祐的事情之后心情难明,直接挤出一个笑脸问道:“左长史,有什么事吗?”
“殿下,下职刚才在王府内巡视之时,发现一人有些可疑,所以想跟殿下说一说。”左严颔首回道。
李炎一听有可疑之人,眼神一凝,“谁!哪个瘪犊子还敢兴风作浪,看来他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
乔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