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炎第一次来这西北营。
郭钊还在之时,李炎为了避嫌,更是为了自己不被郭钊怀疑他李炎一来就急于想要控制兵权,特意选择不去任何兵营。
而今日。
李炎却是因为军乱之事来到这西北大营。
甚至李炎连通知西南,以及东南两大营都没有,就直接带着自己那几百号节度使府上的亲兵勇闯这西北大营了。
不知道的,都以为李炎这是犯傻。
可他李炎却是自认为自己可以控制场面,更或者说自己头上的这个亲王名号,至少也是能吓住那些兵卒的。
至于监军崔元,以及那些将领。
李炎也知道,想要用自己亲王的名头去吓他们,估计有些难度。
可到了眼前。
李炎也不能退缩了,怎么着也要闯一闯这西北大营。
纵马来到大营门口,李炎直接纵身跃下马背后,抬眼扫了一下大营之内的情况。
‘大营内没水,也只有这大营之外才有水渠,看来这大营我是不能进了。’
李炎停步不前,看了一眼大门两侧的兵卒们,缓缓的点了点头,大声喊道:“你们不错,知道令行禁止,还知道本王来了列队迎接。看来,军中骚乱之事,并非你们所为。很好,非常好。”
众兵卒们见李炎并未入营,而是夸赞起他们来,这到是让他们脸上尴尬不已。
军中骚乱,他们本就参与其中。
要不是因为李炎乃是一位亲王,怕自己脑袋被砍,这才迫不得已停止,并且列队。
如换作谁来,这个令行禁止,也只是针对他们上峰的,而非某个节度使。
“殿下万福,殿下万福。”突然,兵卒中一人大声呼喊。
刹那间,众兵卒们顿时附和一起。
李炎脸上挂笑,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些兵卒们。
李炎知道。
他们拿俸禄卖命。
如果没钱,对于他们来说,什么都不是。
什么家国,什么朝廷,什么皇帝,什么亲王,什么节度使。
这些在他们的眼中,根本就不是能填荷包的东西,更是不能填肚子的东西。
唐初,国家的兵源来源于府兵。
府兵没钱可拿,甚至还要携带口粮,以及自带兵甲上战场。
当然好处也是有的,那就是免赋役。
甚至还能博军功。
而到了后期,府兵制就垮了,成了现当下的募兵制。
各地的节度使,收缴当地赋税,上交一小部分给朝廷后,所剩下的再用于当地的军政之事。
如遇上了不良的节度使,那下面的兵卒们,过的日子如何可就不好说了。
兵卒们的呼声高涨。
正当他们呼喊着‘殿下万福’之时,那位原奔回营地校尉钟武,带着数十名将领从营地内走了出来。
而这其中,就有曾经到戎州迎接过李炎的郭末。
郭末带着数十名将领来到李炎的跟前,身上配刀未卸,吓得时宽等人紧张不已,纷纷围在李炎的身边。
李炎却是淡然的很,抬手挥了挥,“无事,他郭末乃是我点的将,他要是敢反了本王,本王今天可就要拿他祭旗了。”
李炎不相信郭末敢对自己如何。
在郭钊还未离开成都府前,李炎点了他郭末的将,自然也知道,郭末乃是郭钊的义子。
郭末要是敢反叛自己,那无异于是找死。
当然,要是郭末存有异心,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末将郭末见过殿下。殿下,西北大营军乱,我等正在平乱,还请殿下避退,小心军乱之中伤到了殿下。”郭末带着众将领走了过来,见时宽等人动作后,立马站在三丈外向着李炎躬身一礼。
李炎看向郭末,“本王听来报说西北大营内有人闹事,特前来看看。郭将军,你走近前来。”
郭末抬起头,卸下配刀,抵近李炎。
“郭将军,我听闻西北大营军乱,现在情况如何了?可控制住了?另外,东营区那边情况又如何了?”李炎见郭末卸下配刀,心里暗笑。
他猜对了。
郭末抱拳,眼神露出不快回道:“禀殿下,现如今已控制大部,还有小部还在抵抗中。至于东营区,那边一切如常,苏将军和裴将军二人在军乱之时,就已是带着将士守卫着。”
没事。
李炎最想听到的就是这个结果。
“崔元呢。可有抓住他!”李炎一听到东营区无事,心中稍安。
郭末一听李炎问起监军崔元,脸上顿显无奈,“殿下,崔监军还在营中,末将等人不敢对他如何,而他的亲卫们也不准我等近前...”
李炎看出来了。
郭末这是不敢拿崔元怎么样。
也如实。
监军乃是朝廷任命的,其级别基本算是与着节度使等同了。
就郭末这样的一个小将领,又怎么可能拿得了崔元这个监军呢。
“传话,让崔元滚到本王前面来。如他不来,我授令于你,拿下他崔元。出了任何差错,本王担着。”郭末不敢动他崔元,可李炎却是敢动。
敢鼓动军乱,那就要想清楚自己能不能承担这个后果。
郭末闻话,先是一愣。
待他反应过来后,立马抱拳应道:“尊殿下令。”
瞬间。
郭末带着众将领离去。
两刻钟后。
当李炎等得有些不耐烦之时,西北大营内却是传出一声尖啸怒骂声。
“郭末,你敢动咱家,咱家跟你没玩。咱家告诉你郭末,如咱家有事,你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