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凌牧云跟着王语嫣向西北方向行去,不多时便来到了一间大石屋外。王语嫣向内喊道:“严婆婆,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只听得石屋中桀桀怪笑,一个干枯的声音说道:“好姑娘,你来瞧严婆婆做花肥么?”
凌牧云虽然早知道王夫人为情所伤之后手段狠辣,上行下效,她的手下人也喜欢拿活人来做花肥,可听说是一回事,真正碰上却是另外一回事。
此刻听到这严婆婆阴森森的声音说“做花肥”三个字,心里还是忍不住“咯噔”一声,生怕他们来得晚了,阿朱、阿碧两人的手已经被砍掉做了花肥,那颗就大大的不妙了!饶是凌牧云对慕容家半点好感都欠奉,但一想到两个水灵灵的娇俏少女变成只有一只手的残废,凌牧云还是忍不住心中一寒。
这时就听王语嫣道:“严婆婆,我娘有事要跟你说,请你过去。”
石屋里那女子道:“我正忙着,夫人有什么要紧事,要小姐亲自来说?”
“我娘说……嗯,她们来了没有?”王语嫣一面说着,一面迈步走进了石屋之中。
凌牧云人在屋外,便已将精神力场施展开来,精神念力如潮水一般汹涌而出,散发开来,顿时将屋中景象“看”了个清清楚楚。
只见在屋中立着数根铁柱,其中两根上绑着两名十六七岁的少女,一个身穿碧绿衣裙。一个穿着一身绛红色衣裙,想必就是阿朱、阿碧两女了。两女的口中也不知塞了什么东西,眼泪汪汪的,却说不出话来,不过身虽被绑,手足俱在,显然他们来得还算及时,阿朱阿碧两女尚未遭害。
在两女身旁不远,站着一个弓腰曲背的老婆子,手中拿着一柄雪亮的长刀。身旁烧着一锅沸水。煮得“咕嘟嘟”直冒水气。这老婆子容貌极丑,目光中尽量煞气,两根尖锐焦黄的犬齿露出嘴唇,便似要咬人一口一般。让人见了顿觉说不出的恶心难受。自是那严婆婆无疑。
王语嫣道:“严婆婆。我娘说叫你先放了她们两个,娘有一件要紧事,要向她们问个清楚。”
严婆婆点了点头:“好。那就快带去问,问明白之后再送回来砍手。”
说着话那严婆婆将手中长刀送到锅里的沸水中浸泡,一边喃喃自语道:“我老婆子最不爱看的就是美貌姑娘,这两个小妞儿砍断了手那才好看。我得跟夫人说说,该得两只手都斩了才是,近来花肥不大够。”
凌牧云心中直皱眉,说实话,王夫人这曼陀山庄中的一些下人品性实在不怎么样,从这个严婆婆所说之话中便可推知,这老婆子在这花肥房里也不知已杀了多少人,若非顾忌她是王夫人的手下,凌牧云立马就闯进去一剑要了她的小命。
王语嫣也是秀眉微蹙,不悦道:“快点松绑放人,老说那些没用的做什么?”
“是,是,小姐,你别着急,老婆子我这就放人。”
那严婆婆把单刀刀柄架在锅沿,刀刃泡在锅里,慢腾腾的走到阿朱、阿碧两人的身前,作势要去解开两人的绳索,忽然转过头来向王语嫣道:“小姐,表少爷很喜欢这两个丫头?”
王语嫣道:“是啊,所以你还是别伤了她们的好。”
严婆婆点头道:“小姐,夫人吩咐让割了这两个小丫头的右手,赶出庄去,还说以后只要这两个丫头再给夫人瞧见,就立刻砍了脑袋。是不是?”
“是啊。”王语嫣本能的便答应道,不过话一出口,她便立时知道不对,急忙伸手捂住了嘴。
幸好严婆婆似乎年老胡涂,对这个大破绽全没留神,说道:“小姐,麻绳绑得很紧,你来帮我解一解。”
“好。”王语嫣暗自庆幸之余,迈步走到阿朱的身旁,伸手就去解缚住她手腕的麻绳,孰料忽听“喀喇”一声响,铁柱中骤然伸出一根孤形钢条,一下子便套住了她的纤腰。王语嫣不禁“啊”的一声惊呼出声。
这时就听严婆婆叽叽叽的一阵怪笑,说道:“夫人即说再见到两个小丫头,立时便砍了脑袋,怎会叫她们去问话?夫人有多少个伺候丫头,又何必要小姐亲来?这中间古怪甚多。小姐,你先在这儿待上一会儿,让我去亲自问过夫人再说。”
原来她之前就已经发现了王语嫣话语中的破绽,只是佯装不知,将王语嫣骗到了铁柱之前才扳动机括发动铁柱机关,将王语嫣一举套住。
王语嫣顿时又惊又怒,急忙用力挣了几下,却哪里挣得脱?向着严婆婆娇声斥道:“你没上没下的干什么?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小姐?还有没有我们王家?快放开我!”
严婆婆道:“小姐,不是我这个做下人的不知规矩,实在是慕容家的姑太太实在对夫人不起,说了许多坏话,诽谤夫人的清白名声,别说夫人生气,我们做下人的也是恨之入骨。哪一日只要夫人一点头,我们立时便去掘了姑太太的坟,将她尸骨拿到花肥房来,一般的做了花肥。”
“小姐,我跟你说,慕容家的就没一个好人,这两个小丫头,夫人是定然不会相饶的。但小姐既然这么吩咐了,待我去问过夫人再说,倘然确是如此,老婆子再向小姐磕头陪不是,你用家法板子打老婆子背脊好了。”
王语嫣顿时大急,道:“喂,喂,你别去问我娘,我娘定要生气的。”
严婆婆更无怀疑,知道小姐定是背了母亲弄鬼,为了回护表哥的使婢,假传号令。她要乘机领功,说道:“很好,很好!小姐稍待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