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声断喝响起,一股凌厉掌力从旁呼啸而至,正击在段延庆呼啸而出的铁杖之上。段延庆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大力从铁杖之上传来,原本已经刺到段正淳面前的铁杖竟然生生向旁『荡』开。
而与此同时,原本已经闭目待死的段正淳身子陡然向旁飞了出去,速度之快直若瞬移一般,别说段延庆的铁杖被人以掌力击『荡』而开,就算不受阻碍其势不止,也一样刺不到段正淳。
这时范骅、华赫艮、巴天石三人都已被段延庆的铁杖『逼』回,本已觉得救主望,忽见再生转机,俱是又惊又喜。恰逢阮星竹从他们的身边冲过,巴天石出手快捷,反手一把抓住阮星竹手腕,将她拉回,以免她枉自在段延庆的手下送了『性』命。
各人的目光一齐向着段正淳望去,但见一条昂藏大汉伸手抓着段正淳后颈,正是萧峰。而就在他身旁不远处,凌牧云也刚刚将手掌放下。
原来眼见段正淳危急,凌牧云和萧峰竟而同时出手,凌牧云断喝出声,一记劈空神掌将段延庆的铁杖劈开。而萧峰则纵身上前将段正淳从段延庆的杖下拉开。两人任意一人出手都足以将段正淳救下,何况是两人一齐出手,段正淳就更殒命之理了。
段延庆心思机敏行事果决,心中虽惊,手下却是不停,不等萧峰放下段正淳,右手铁杖便如狂风暴雨般递出,一杖又一杖。尽是点向段正淳的要害。他决意先除去这个挡在他皇位之前的障碍,至于接下来如何对付萧峰和凌牧云二人,是战是走,那就是下一步的事了。
然而萧峰是何等人物,只见他提着段正淳左一闪,右一躲,在杖影的夹缝中一一避过。瞬息之间,段延庆一连击出二十七杖,却始终没沾到段正淳的一片衣角。
段延庆心下骇然,一声怪啸。陡然间飘开数丈。向着叶二娘和云中鹤说了一声“走”,铁杖在地上一撑,转身向来路就走。
却是他在见识了萧峰和凌牧云两人的身手之后,意识到今日说什么也讨不得好去。就想三十六计先走为上。至于段正淳来日想办法再杀不迟。[
云中鹤其实在见到凌牧云和萧峰两人之初。就已经生出了逃避之心,只是慑于段延庆的积威,不敢临阵脱逃。不过却也早已做好了随时抽身的准备。如今听了段延庆的招呼,哪里还会有半点犹豫?当即便转身飞掠而出,竟是比段延庆走得还快。
然而叶二娘却迟疑了一下没有动,目光向着凌牧云瞧去,似是有什么话要说。
“账还没算完呢,一走了之未免想得太美了吧!”
凌牧云的声音再次响起,两道凌厉掌力破空而出,径直向着段延庆和云中鹤二人袭去,随即一道人影便向着段延庆飞扑而出。
段延庆和云中鹤二人觉察到背后风声不对,俱是脸『色』大变,这时候就看出两人的差距来了。
云中鹤猛地运力反掌击出,同时借势转身,然而身形才刚转到一半,便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沛然大力袭至,击出的掌力一下子便被撞散开来,“噼里啪啦”一阵爆响,先是手臂断折,接着胸膛被轰得断裂塌陷下去,一口鲜血混杂着内脏碎片喷吐而出,身子如断了线的纸鸢一般飞跌出去,摔在地上吭哧了两声就僵直不动了。
段延庆一手铁杖撑地,另外一手铁杖灌足真力反手向后猛击而出,“砰”的一声响,段延庆只觉一股巨力袭来,身形不由得一晃,斜身向旁退去,铁杖连点,借势转过身来,同时一条铁杖在胸前横扫护身,以防再有追击。
而就在段延庆刚刚转过身来之际,便见一条人影已经扑到了面前,铁杖扫出,正与那人追击而来的手掌碰在一起,“砰”的一声响,劲气四溢,那人倒翻而退,段延庆也止不住向后连退数步,这才站稳身形,凝目看去,追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凌牧云。
原来凌牧云早就料到他的那两记劈空神掌,对付云中鹤足矣,但想要留下“恶贯满盈”段延庆,却还不够。因此在劈掌而出后立即便向着段延庆追击而至,这才将段延庆拦下来。
段延庆突遭袭击本就惊怒交集,瞥了一眼旁边倒地不动的云中鹤,心中更怒,只是他脸上受过重创,肌肉僵硬,虽然惊怒非常,面上却没什么表情,只是鼻中哼了一声,伸出铁杖,在地下青石板上写道:“阁下是铁心要与我为仇?既坏我大事,又如此咄咄相『逼』。”
但听得嗤嗤响声不绝,竟如是在沙中写字一般,二十二个字每一笔都深入石里,深达寸许,显示出极为精深的功力来。
段延庆的腹语术和上乘内功相结合,能『迷』人心魄,『乱』人神智,乃是一项极厉害的邪术。只是这门功夫纯以心神功力克制对方,倘若敌人的内力修为胜过自己,那便要反受其害。他见了凌牧云的身手,已知对方功力进境极是恐怖,如今只怕还在他之上,眼下彼此是敌对,便不敢贸然再以腹语术和凌牧云说话。
凌牧云见他写完,冷笑一声,猛然迈步上前,伸出脚来以脚掌在石板上一抹,段延庆写在石板上的字便被擦得干干净净,甚至连写字的石板都被震成了石粉,
段延庆以铁杖在石板上写字已是极难,然而凌牧云伸足擦去字迹,兵将石板震成粉末,这脚上的功夫,比之段延庆杖头内力聚于一点,更是艰难得多。两个人一个写,一个擦,一片青石板铺成的湖畔小径,竟显得便如沙滩一般。
段延庆见凌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