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ri两人并骑来到长江边上,已是暮霭苍茫,凌牧云望着大江东去,白浪滔滔,四野无穷无尽,上游江水不绝流来,永无止息,只觉胸中豪气干云,身子似与江水合而为一,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投身其中纵情畅游的冲动。
观望良久,凌牧云转身对黄蓉道:“蓉儿,你说咱们游过江去可好?”
黄蓉闻言眼睛一亮,拍手笑道:“好啊,好啊,我以前都是从海里游泳,还从来没在江里游过呢,咱们这就下水!”
“咱们两个要是下水了,它们怎么办?我这马儿会游泳还好说,你那白驼可是沙漠之舟,不是水上之舟,入不得水的。”凌牧云拍了拍自己胯下的青骢马,又看了黄蓉骑着的白驼一眼,说道。
“我看那边好像还有一艘摆渡的渡船,咱们雇船把你的马儿和我的白驼渡过江去,咱们两个游过去,这样不就行了么!”黄蓉向着江岸便停泊的一艘渡船一指,提议道。
凌牧云点头道:“好,就这么办。”
当下两人来到那艘停泊的渡船跟前,把这事对那艄公一说,艄公顿时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两人,他摆渡这么多年,渡过的人数不胜数,连人带牲口一起渡的倒是遇过不少,可像凌牧云和黄蓉这样光渡牲口,人却下水泅渡的还真是第一次碰见。不过人家既然愿意这么玩儿,他一个摆渡的也不好说什么,反正渡人渡牲口都是渡,都一样给钱,当即点头答应。
当下凌牧云和黄蓉两人将青骢马和大白驼都赶上了渡船,然后招呼一声,一齐跃入大江之中,向着对岸奋力游去。说到水xing,凌牧云虽然也是自幼长于南方,没少凫水,水xing还算不错,但与生长于海岛,自幼就在海chao大浪中打滚的黄蓉相比却还差了不少。好在凌云内力雄强划水力大,倒也勉强与黄蓉游了个并驾齐驱。
凌牧云与黄蓉并肩齐进纵情畅游,游得竟然比渡船还要快,将渡船远远的甩在了后面。游到江心时,但见天上繁星闪烁,除了江中浪涛之外,更无别般声息,似乎天地之间就只他们二人。再游了一阵,突然间乌云压天,江上漆黑一团,接着闪电雷轰,接续而至,每个焦雷似乎都打在头顶一般。凌牧云叫道:“蓉儿,你怕么?”
黄蓉笑道:“和你在一起,不怕。”
夏ri暴雨,来得快去得更快,等两人游到了对岸,竟然已是雨过天青,朗月悬空。等了一阵,渡船来到,凌牧云将青马和白驼牵下船,掏钱付了船资,而后与黄蓉离开江岸,找了些树枝来生起了一团篝火。黄蓉取出包裹中两人的衣服,各自换了,将湿衣放在火上烤干。
烤干了衣服,困意袭来,两人当即倚在树下背靠背的睡了。其实夏夜虽然不冷,却还是有些湿凉的,只是凌牧云和黄蓉两人都已内功有成,区区湿气侵不得身,却是浑不在意。
也不知睡了多久,天边渐白,江边农家小院中一只公鸡振吭长鸣。黄蓉打了个呵欠醒来,说道:“啊,肚子好饿哦。”
凌牧云这时也睁开了双眼,闻言向着那发出鸡叫的农家小院一指看,道:“你看那边有人家,咱们去他家买点东西吃。”
黄蓉笑道:“不用,谅他寻常农家也做不出什么好吃的来,云哥哥你在这里稍等我片刻,我自有办法。”
说完起身施展轻功向那农家小院奔去,不一刻腋下已夹了一只肥大公鸡回来,拍了拍公鸡的头笑道:“咱们走远些,别让它的主人瞧见。”
凌牧云微微一愣,道:“怎么,你这鸡不是买的么?”
“我倒是给他们家留钱了,只是没有和主人家商量而已。云哥哥你不知道,像这种农户人家一般都把这打鸣的公鸡看得比较重,有时候就是给钱他们也不会卖的,我以前就碰到过这样的事,倒不如留钱直接拿,省得麻烦。”
“那好,咱们还是走远点。”凌牧云一听这话连忙点头,原来这鸡是强买来的,那还是躲远点好,免得被主人家发现,把他们当成偷鸡的小蟊贼,那得有多尴尬!
两人牵着青马和白驼向东行了几里,眼看着那户农家小院已经看不见了,这才住脚停下。黄蓉用峨嵋钢刺剖了公鸡肚子,将内脏洗剥干净,却不拔毛,用水和了一团泥裹住鸡外,生火烤了起来。烤得一会,泥中透出甜香,待得湿泥干透,剥去干泥,鸡毛随泥而落,鸡肉白嫩,浓香扑鼻。
黄蓉正要将鸡撕开,身后忽然有人说道:“撕作三份,鸡屁股留给我。”
凌牧云和黄蓉两人都是吃了一惊,怎么背后有人过来,他们竟然毫无知觉?黄蓉现在武功未深也就罢了,可凌牧云现如今却已将内功修练到后天大成之境,灵觉非凡,便是一只老鼠欺近数丈之内也别想瞒过他的耳目,可如今都被人摸到自家身背后了,他竟然还无所察觉,这让他如何不惊诧莫名?
两人急忙回头看去,只见说话的是个五十来岁的乞丐。这人一张长方脸,颏下微须,粗手大脚,身上衣服东一块西一块的打满了补钉,却洗得干干净净,手里拿着一根绿竹杖,莹碧如玉,背上背着一个朱红漆的大葫芦,脸上一副馋涎yu滴的模样,神情猴急,似乎若不将鸡屁股给他,就要伸手抢夺了。
一见眼前这人的形象,再想到他能够悄无声息摸到自己背后的恐怖身手,凌牧云已经猜到眼前这人是谁了,除了天下五绝中最贪口腹之yu的北丐洪七公还能有谁?
还没等凌牧云和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