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麻姑在外求见。”余嬷嬷小心翼翼的上前禀道。
这几日欣姨娘心情不佳,柳杏院里的丫鬟们个个谨小慎微,屏气凝神,生怕一不小心惹了主子不高兴,降罪到自己的头上。
余嬷嬷虽然是欣姨娘身边最得宠的嬷嬷,但这一刻,她也只敢小心谨慎的说话办差。
“她怎么来了?”此刻麻姑的名字无疑能炸了锅,“我已经打算离着她远些,她反而还非要往我这里凑。”
见欣姨娘怫然不悦,余嬷嬷忙躬身道:“奴婢这就打发她走。”
“等等。”欣姨娘唤住刚要转身的余嬷嬷,“去,叫她进来,我倒要看看她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是。”余嬷嬷不敢多话,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欣姨娘从屏风后走了出来,面目狰狞,嘴里喃喃道:如今张末安死了,钱氏和孙氏都死了,我看你还有什么招。
说完冷哼起来。
欣姨娘在软塌上做好,丫鬟小心翼翼的上了碗茶。
麻姑随着余嬷嬷来到柳杏院,见着欣姨娘,麻姑福了福礼。
“哟,今日是哪阵风将麻姑娘子给吹来了?”欣姨娘将方才的不悦统统抹去,满面春风的道。
看她笑得那么自然,麻姑心底闪过一丝愤懑,不动声色,满带浅笑的道:“之前姨娘差了嬷嬷前来请民妇来替世子夫人诊脉,当时民妇不得空便说了有空再来。如今民妇空闲的很,便想起了这事。不知道世子夫人已经怀胎几月,如今可好?”
麻姑当然知道世子夫人已经滑胎,如若不然,就不会有这一系列的惨案发生。
当初她并不知道世子夫人的情况如何,并不是故意不来诊治。而欣姨娘小肚鸡肠将所有的事情都怪到她的头上,麻姑心中不服。
你没了孙子,关我什么事!
本来还有些同情他们,一直期盼着孙子的到来,可迟迟不能如愿。其实世子夫人还年轻,只要不是大问题都是可以慢慢治疗,慢慢疗养的。
为何要将一切怪罪到她的头上,为何要用小雅和小雅肚子里孩子来报复她!
这一刻她对于安庆侯府里的任何一个人就只有愤怒,看着眼前这位扭捏作态妇人,真想用异能看一看,她的心到底是什么颜色的。可她不愿意,不愿意用异能探测这样之人的内在,不想污了她的眼睛。
而欣姨娘在听到麻姑提到世子夫人,提到她刚刚没了的孙子时,嘴角抽动了一下,便又笑着道:“那日确实有些不适,不过已经大好,多谢你挂心了。”
余嬷嬷在一旁冷汗直冒,这刚没了的小少爷可是家中的大忌,谁都不敢提。
就是因为刚没了的孙子,欣姨娘一时鲁莽,惹出了这么多麻烦来。
“大好?可我怎么听闻世子夫人滑胎了,小少爷没有保住?难道是我的消息有错,世子夫人没有滑胎?”她今儿就是来挑衅的,看着欣姨娘到底能装到什么时候。
果然,欣姨娘的脸色沉了下来,目露凶光。
“娘子今日到底是来做什么来了,为何非要戳人痛处!”余嬷嬷脸色煞白,喝斥麻姑道。
麻姑佯装着一副无辜的表情,“嬷嬷真是冤枉我了,我怎么会是来戳别人痛处的?我略微懂得一些女子病症,虽然不敢自称大夫,可我也会把脉。既然是来瞧病的,当然得有什么说什么了。难道你们去找大夫瞧病,大夫还得挑好听的说给你们听?”
麻姑此刻直接用我来称呼自己。
“谁让你来瞧病了,让你来的时候不来,如今不要你来了,你反而自己跑来了,也不知道是何居心。”余嬷嬷说完,哼了一声。
“瞧嬷嬷说的,当初若不是嬷嬷仗势欺人,出言不逊,我也不会忘记了约定到今日才来。”麻姑白了一眼余嬷嬷道。
原来当时麻姑不肯来,都是余嬷嬷狗仗人势给耽误的。
余嬷嬷颜色更加难看了,余光扫到欣姨娘正怒瞪着她,赶忙扑通跪地,“姨娘莫要听这人胡言乱语,奴才一心想着主子,哪里敢耽误小主子的事情。”
“嬷嬷确定?反正当时嬷嬷的那番话的确让我心中很不爽快。”麻姑见她说完这番话,余嬷嬷整个人都差点趴到地上去,有笑着道:“不过事情已经过去,我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姨娘就不必责罚嬷嬷了。”
谁是为你责罚了?
“算了,你起来吧。”欣姨娘说这番话是咬着牙说的,她不能让别人看笑话,尤其是麻姑。
“多谢姨娘。”余嬷嬷吓得浑身抖颤不停,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
“既然你已经知道世子夫人滑胎,就回去吧。”想到张末安他们好不容易死掉,这一刻她不想再“惹事”。
为了侯爷,为了儿子,此刻欣姨娘选择:忍。
麻姑今儿就是来找茬的,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离开,“我也好久没有来瞧姨娘了,今儿得空,正好陪着姨娘说说话。”
什么?欣姨娘瞠目结舌,这是打算赖着不走了?
她在这内宅中跟安庆侯夫人斗了十几年,区区一个麻姑她还不会放在心上。欣姨娘不露声色的道:“娘子不是又有医学堂,还有什么橡胶厂,怎么有时间陪我聊天?您还是去忙您的,等那日空了,我再差人去请娘子。”
一旁站着的余嬷嬷撇撇嘴,这么直截了当的下逐客令了,你还好意思赖着不走?
麻姑叹起气来,“哎,姨娘有所不知。也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弄个人去我的医学堂内想陷害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