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的夜色与京城一样。
来到这里后让麻姑最欢喜愉悦的地方就是这满天的星空。
这里的女子一般住在后院,未出阁的女子住的地方就更隐蔽了。
深闺深闺,恐怕还得往里走。
她们佯装着闲逛的样子,路过的人皆是停下行礼,却也不敢询问。只是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恐怕是在惊疑她们怎么没去参加宴席。
太子和勤王所带来的人今日全部去参加了宴会,不过是将宴会分了些层次而已,但还是全部都去了。
如今竟然有一个人没有去,他们不免好奇起这个人的身份来。
麻姑没有管她们的猜测,继续逛着郡王府。
郡主的房间,恐怕不会那么随意。
“娘子路过那边的时候还请小心些。”
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
麻姑转过身去,只见一位三十来岁的妇人,看打扮应该是郡王府里有些身份的下人。
那人冲着麻姑福了福道:“那边有一个极深的水塘,是我家郡主平日抚琴喂鱼的地方。夜晚路不好走,所以奴婢特地提醒一下娘子。”
麻姑颔首,歉然道:“多谢。我是瞧着这里的景色很美面来瞧瞧,殊不知是郡主平时赏玩的地方,真是太冒昧了。”
“这到无妨,这里也不是什么禁区,娘子是客,自然可以随意走动赏玩。奴婢只是提醒娘子小心脚下,夜深了,多提个灯笼恐怕更安全些。”那仆妇说着便将自己手中的灯笼递给了月兰。
“多谢提醒。不知皓兰郡主的闺房是否也在附近,我怕不知情冲撞了郡主。”麻姑看上去很小心的样子。
那仆妇指了指亭子后面的那个院子,“那里便是皓兰郡主的闺房,娘子不往那里去便是了。”
“好,一会我就从这里绕出去。”麻姑指着另一个方向道。
那仆妇见麻姑和蔼可亲的样子本想再与她聊一会儿,想着还要去宴会那里便行礼道:“我是回去替王妃取个东西的,就不多呆了。”
麻姑颔首道了谢。
那仆妇离开后,麻姑便绕到了亭子后面的院子里。此刻的院门是紧锁的,想必皓兰郡主此刻人正在宴会上。
“我们先回去,免得被人发现。”麻姑说着便往回走,“月兰,你可记得路了?”
“记得了。”做奴婢的肯定要会记路,不然在大宅院里当差,还不时常迷路,耽误了要办的差事。
麻姑她们回到自己的屋里后就准备洗洗睡下了。
这宴会也不知道几时结束,不过这些都与她没有关系,她要早点休息,明日还要去西郊找花姐的坟地。
麻姑躺在床上,月兰睡在软塌上。
柔和的月光从窗棂中透进来,麻姑闭上了眼睛,昏昏沉沉……
白色迷雾中,一个穿着碎花衣裳的人影若隐若现,那人影的脸庞逐渐清晰,渐渐逼近麻姑。
“花姐。”麻姑唤道。
“麻姑,麻姑,你要替我报仇,替我报仇……”那四个字不停地想起,人影见见模糊逐渐消失。
“花姐。”麻姑满头是汗坐了起来。
“娘子又做噩梦了。”月兰拧干帕子,走到窗前替麻姑擦拭。
见屋内的烛光已经熄灭,外面有亮光透进来。
“天已经亮了吗?”麻姑犹记得自己才刚睡下。
“嗯,已经卯时三刻了。”月兰回道。
这一觉睡得这么实,竟然醒来时已经天亮了。
麻姑接过月兰手里的帕子自己擦拭了一下脖颈处的冷汗。方才做的那个梦她之前就做过,同样的梦境,梦里花姐说的话都是相同的。
难道是花姐真的死不瞑目,所以托梦来让她帮她报仇?
麻姑下床梳洗整理后,便有郡王府的下人进屋行礼道:“不知娘子要不要传早膳了。”
“好,有劳了。”麻姑亲切的语气道。
这样的口吻跟下人说话的主子还真是少,那下人有些激动的离开了。
顷刻间,屋里已经摆上了各种早点小吃。那些人本想留在屋里伺候,却被麻姑赶了出去,“这里有月兰一人伺候我就行了。”
月兰明白麻姑的心意,将那些人赶的远远的,她便将门窗关上。
她虽然知道麻姑会喊她一块用膳,但麻姑还未开口,月兰只是乖乖的站在那里。
“坐下吧。”麻姑见月兰那副馋样,忍俊不禁道。
月兰吐了吐舌头,在麻姑对面坐了下来。
用完早膳,麻姑便准备出门去。今日她要去西郊,也不知道远不远,等一下出去最好雇一辆马车。
“站住。”
麻姑刚走出她所住的那个院子,就被勤王喝住。
“王爷,好早啊,你怎么没再多睡一会。”他不会是在这里等着逮我吧,麻姑汗颜。
昨晚的宴会勤王肯定喝了不少,麻姑还以为他还没起,真没想到已经堵在这里了。
“你好像还没有回答本王,你要去哪里?”勤王的表情看上去很严肃。
“去祭拜花姐。”麻姑脸色看上去很沉痛。
“你知道她被葬在哪里?”
麻姑摇了摇头,她确实还不知道具体的位置。
“这并州你也是头一回来,人生地不熟的,你一个妇人也不怕遇上危险。”
危险?能有什么危险?
“本王问郡王府借一辆马车,再派几名侍卫保护你。”勤王说着便转身吩咐花力去安排。
麻姑本想拒绝,见花力已经离开,也不好再回绝,只好接受了。
勤王没有问郡王府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