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如同心跳声一般的声音,越来越大声,越来越清晰地传入麻姑的耳里,让她难以入眠。
先是掺杂着各种声音,随后声音便有些粗大低沉,渐渐的越来越清晰。
她睡眼惺忪的坐了起来,声音依旧是那般的清晰。此刻,她竟然觉得耳朵是那样的舒服,没有任何的杂音。
或许是已经听习惯了这样的声音,竟没有半点的排斥,还有了些久违的熟悉感。
麻姑揉了揉眼睛,仔细感受着这奇怪的感觉。声音应该是从外面传进来的,如柔和的微风,吹进耳朵,使人感到甚是舒适。
麻姑可以肯定,这是心跳声,而且还是胎心。眼下的感觉,就像是在用胎儿监测仪,检测胎儿的心跳一般,那样的清晰。只是,这声音时而快,时而慢。很显然是胎儿窘迫的迹象。
天呐,她听到了孕妇肚子里胎儿的情况,这可是她以前,用听诊器或监听器才能听到的声音。这不是在做梦吧!她为何会听到这么奇怪的声音?麻姑双手捂住耳朵,揉了揉,心平气和下来,声音却更为真切了。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她感觉自己此刻就像一台机器,能测出人体内部的变化。
想到这些,麻姑不寒而栗。为何她的身上会发生这么多离奇的事情,难道……她果真是穿越后,又再次重生了回来?那么,此刻她又拥有了如同监测器一般的耳朵?
她马谷穿越了,又再次重生了,现在还意外拥有了异能!
夜阑人静,微风丝丝吹拂而过,马谷打了个寒颤,钻进了被窝。此刻,再大胆的人,也会脊背发凉,不寒而栗的。
她暂时还不敢断定,她是否真的拥有了测听耳。这该不会是她出现的幻觉吧?或许是幻觉,或许又在做梦了。
将整个人蒙在被褥里,麻姑嘴里不停地喃喃道:“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胎心声伴着疲惫,渐渐消失。
翌日一大早,麻姑依旧躺在床上,她不想起……准确的说,她不敢起。她不知还有什么离奇古怪的事情,会在她身上发生。任凭她有着再强大的内心,此刻,也胆怯了。
“你昨儿不是还好好的,眼下怎还躺着不起?”胡阿财满腹狐疑地望着依旧未动的麻姑。从昨儿起,他就觉得麻姑稀奇古怪的,但躺着的明明就是自己的妻子,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昨儿他将彩玉的话说给娘听,娘也觉得麻姑突变彰彰。
娘说,麻姑前去砍柴的那座山,原先这里的祖先们管它叫“女娲山”。原本,山上有一座女娲庙,香火鼎盛,这方圆村落都来这座女娲庙里祈福,甚是灵验。可不知为何,女娲庙突然消失,整座庙,包括女娲神像也一并连夜消失。女娲庙原本所在的地方,杂草丛生,就像从未有过什么庙似的。此事,后人至今仍说不清道不明,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麻姑摔下来的地方,正好就是当时女娲庙所在的地方。那里,还时常有年长的村民前去拜祭。
当时村民将麻姑送回来的时候,就有人告诉了他们。村民们当时也颇感不解,明明那座山上除了杂草,并无树木,麻姑怎会跑到那里去砍柴?
但当时他们并无将此事放在心上。
可连日来,麻姑性情变化多端,不得不让人将此事串联起来。
见麻姑依旧躺着纹丝不动,胡阿财便放弃催促,离开了房间。
听闻房门关上的一霎那,麻姑翻了个身,人显得懒洋洋的。今早,胡彩玉已经过来瞧过她,见她气色不大好,便带走了大妹,让她多休息会儿,她会帮她应付外面的人和事。
麻姑长叹了口气,蹙眉想着昨儿夜里的事。她确定,昨儿夜里发生的事,绝不是在做梦,那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昨儿就能下地,今儿怎么又起不来了?”
“娘,二嫂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自然是要多休养几日的。”
房门前,老妇人欲要往里冲,脚抬起了一次又一次,若不是被胡彩玉拦着,恐怕早就踢门而入,兴师问罪了。
胡彩玉死死的抱住娘亲,“娘,二嫂如今身子弱,您过几日再去问话也不迟。”她已经闻到了硝烟的味道,所以,她唯有拖延时间,等娘消消火。
“等个屁啊!她都快骑到老娘头上来了!”一次又一次的不把她这个婆婆放在眼里,还想让她等?她是等不下去了,她要去问问房间里头的那位,还想不想留在她家里了,若是不想,她就要让她的儿子休了这个女人。
“娘……”胡彩玉已经语尽了。该说的都说了,该劝的也劝了,眼下唯一能做的,便是死死的抱住娘亲,不让她进屋去。
麻姑捂住耳朵,她此刻只想清静清静,可偏偏外面就像炸开了锅,吵吵嚷嚷,让她无法平心静气下来。
“婶子,您这大清早的,又是唱的哪出呀?”
“原来是阿力家的,我当是谁呢!你可是稀客呀,肚子都这么大了,就别再到处乱跑了。”
霎时,院子里的吵嚷声嘎然而止,紧接着传来寒暄声。
“咚,咚,咚……”昨晚的胎心声又来了,麻姑猛地坐了起来,她感觉这一刻,自己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声音离她很近。
她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像是快要证实到什么,有些兴奋;却又害怕证实出什么,有些惶恐。
房门在她抑制不住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手上打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正在啃着大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