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相识?”我们反倒是吃了一惊,“您说您和前辈是老相识?快给我们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哈哈,那在我回答你们的问题之前,你还是先回答我的问题!”老爷子就是老爷子,在来回的话题博弈中,又将话语的主动权攥回了自己的手里。他说:“你们口中的前辈是不是年老的时候鹤发童颜,然后年轻的时候也是神采奕奕?”
“对,没错!”我说。
“是不是无论怎么变化,他的手都不变?而且他在眉心的位置,始终有颗半大不小的黑痣?”钱老爷子语气笃定地问。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还真的就记起前辈确实有他说的这些特征。无论他的容颜怎么改变,但他的手似乎都没有改变过,就像是正常中年人的手一样,有些粗糙。而且确实无论容颜是年老还是年轻,眉心的位置始终都有颗黑痣。那个时候,我们还经常戏称那颗痣为“美人痣”。
钱老爷子的一番话,更是增加了我们心中的疑惑。于是我不得不问:“爷爷,那位前辈到底是什么人?他是埃及人,你是中国人,怎么你们两个人却像是老相识的样子?”
“哈哈,什么埃及人?他就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钱老爷子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他的一句话又是让我们震惊不已。他给出的答案,往往都是我们没有想到的,也是有些无法接受的。
“中国人?怎么可能?”我们几个同时疑惑地问道。“他可说的一嘴的阿拉伯语,而且房子都是在埃及的。地地道道的埃及人,爷爷,您是不是搞错了?”
“呵呵,不会的!”钱老爷子笑了笑说:“你可别忘了他以一生都在搞这些歪门邪道,没把精力用在正事上。他留在埃及那么长时间,区区的一门阿拉伯语对他来说,已经不是什么难事儿了。”
听了钱老爷子的分析,我们倒也能够接受。我又问钱老爷子:“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哈哈,年轻人就是心急!”钱老爷子说,“容我先问问,你姓什么?敢问你的爷爷是何许人也?你们家祖籍哪里?”
“哦,晚辈姓方!”我说,“祖籍江苏。”
“哦,姓方,还是江苏人??”钱老爷子说,“江苏泰兴?你爷爷叫方舟?”
听到老爷子的话,我再一次震惊了。江苏那么大,我还没说我是哪里人,钱老爷子就一下子知道了我的祖籍是江苏泰兴。这着实让人觉得匪夷所思。我连忙点头问:“是啊,您是怎么知道的?”
“哈哈哈哈,报应啊!报应!”钱老爷子看似幸灾乐祸地笑,可是我能从他的笑容里看出苦笑的味道。老爷子又看了看我身边的老鬼,想了一下,就问:“那这么说来,这位小哥也是有一定的来头了!”
老鬼见钱老爷子说到自己,就立刻也是一头雾水,连忙问:“前辈您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也是‘有一定的来头’?那可能要让您失望了,我不是浙江人,也不是江苏人,而是地地道道的一个北京小市民!”
“哦?四九城(老北京的叫法)的人?那就更是印证了我的判断!”钱老爷子突然收起了笑容说:“你是不是姓史?”
听到钱老爷子这么说,这次轮到老鬼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了。过了半晌才支支吾吾地回答道:“是、是啊,您是怎么知道的?”
“额……容老夫来算一算……”钱老爷子没有直接回答老鬼的问话,而是兀自低头在那掐指算道:“看来,那老史应该也有子孙了!按辈分来讲,如果我没有算错的话,你应该就是那史长空的孙子辈儿的吧?”
听到这话,老鬼的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了,连忙说:“是……是啊,老爷子,您到底是什么人?您怎么会认识我的爷爷?”
“哈哈哈哈……我怎么会认识?”老爷子大笑道,“我们这些人,当年都是一个队里的队员,你说我们怎么会认识?哎……真是岁月不饶人!都过去这么些年了,往事不堪回首啊!”
听老爷子的话,除了钱家的子子孙孙,我们几个人顿时石化在当场。他的一句话,简直轰地我们投头皮发麻。他们是一个队里的??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虽然符合我的推理,算是在意料之中,但是由钱老爷子说出真相来,我还是有些震惊不已!
我虽然惊讶,但还是竭力掩饰自己内心的情绪,试探性地问钱老爷子:“前辈,那照您这么个说法,您和我们的爷爷不光是认识,还是同一个科考队的。那那个埃及前辈也是吗?”
“当然!”钱老爷子想也没想,就回答我说:“什么地方能少了那个不务正业、一心只想发横财的祸害呢?”
见老爷子这么说曾经帮助过我们的埃及前辈,我心里甚是不太高兴。但还是忍住了愤怒,说:“那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这些人,对往事都忌讳如深、绝口不提,甚至都不让子孙知道,宁愿带进棺材里?”
事到如今,我有点感觉我们这些人像是被耍了,就不再客气、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故意将“棺材”这两个字说的重一点儿,试图以此来激怒老爷子,好让他合盘托出,说出当年的那些事儿。
没想到,钱老爷子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呵呵大笑地说道:“哈哈哈哈,你这样子真是像你那该死的爷爷!说话不留情面,有什么事儿就非得打破沙锅问到底。看来,那方舟是后继有人了,一点儿也没错种!”
钱老爷子自己乐呵了一声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