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淇看着肚子破了个洞，血液源源不断地流出，却依然挺直脊背，护卫着主子，心头一阵悲怆。
都是他的兄弟。
朝夕相处，感情比亲兄弟还轻。
他们不怕死，不怕对方多么强大，怕的是无意义地牺牲。
牺牲自己，也护不住主子，就是无意义地牺牲。
卫淇深喘了口气，正要说话。
原本一直旁观的智尔忽而有了变化。
一张人脸在不断地变化，膨胀，扭曲，变成深紫色的骷髅头形状，一双银色的眼睛比灯泡还大，面上一条条如枯藤的经脉蔓延包裹住整张脸。
扭曲，可怖。
完全变异了。
诡异的是他的身上还穿着人类的衣服。
看上去不伦不类，活脱脱的像一只成了精的怪物。
北宫卫被这突然其来的变化惊住了。
喃喃出声：“还真是怪物！！”
豁大的嘴巴比周围虎视眈眈的野兽还要大，还要吓人。
智尔嘴巴一扇一合：“到此为止吧。”
看起来是没有耐心再耗下去，准备单方面宣布结束。
双臂张开，掌心向上，两团银色的光球膨胀得越来越大，哪怕只是看着，也能感受到那恐怖的威力。
本来围在他们周边的野兽，似乎也感知到了危险，纷纷往后退出一段距离。
朵雅看着眼前的一幕，仇恨和不甘在眼底来回交织。
低头温柔地看着怀中的人，“维，你等我，我马上就来陪你。”
在银色光球落下的一瞬间，朵雅耗尽自己的所有，动用灵魂能量，缠绕出一张丝丝缕缕编制的而成银色光网，试图挡住。
碰触的一刹那，银色光球与银网同时破碎，光球的余波轰击到众人的身上。
齐齐地吐了一口血，倒在了地上。
卫淇心神一震：“好强。”
顾不及自己的重伤，朝着北宫墨的方向看去：“主子！”
智尔冷笑，高高在上又不屑：“不自量力！”
第二波攻击没有间歇地同时落下。
北宫墨嘴角溢出血，长长的睫毛闪了闪，平静的眼底带着淡淡的笑。
“好像有点不甘心呢。”
脑海里，掠过一张精致绝美的脸，或清冷，或乖巧，或懵懂，或强势。。
心，好舍不得。
冰冷的眉眼，渐渐柔和，变得温柔。
忍不住扬起嘴角，平平地扯出一抹完全不是笑容的弧度，“怎么办，见不到我最后一面了呢。”
对于死亡，他早就有心理准备。
从染上怪病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活不长，可这么死去，在他的意料之外。
遗憾地长长叹息一声。
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