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秋说:“大人只想着把盗贼抓住而不是把官银追回来吗?”
罗志金:是这小子话里有话,还是他太过紧张了?
罗志金镇静道:“盗贼抓住,官银肯定就能找回来了。”
“不一定,”穆秋说:“他们若找个地方融了,这银子就等于没了名字,在谁腰包里就属于谁的。”
罗志金提高警惕,不再小看这个年轻的小子。
“穆大人所言差矣,那么多官银,可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融化的了的,而且最近官府查的紧,想必那些盗贼也不敢轻举妄动。”
穆秋对着罗志金一抱拳:“还是罗大人分析的有道理,我正百思不得其解呢,您这么一说就将我心中的纠结化解开了。”
罗志金不知穆秋话中深意。刚才的话是他考虑过才说的,他若是顺着穆秋的话往下说,有替盗贼掩饰的嫌疑。
佳琼暗暗发笑,穆秋这一诈,倒是让罗志金说了实话。
穆秋摸摸下巴,继续道:“罗大人觉得他们会将官银藏在哪?”
罗志金警惕地说:“这下官怎么会知道。”
佳琼说:“这不是让您协助查案吗,查案子不就是先推测再取证,您做了十几年的知府,想必在查案上面积累了不少经验。”
罗志金勉强咧开嘴笑了笑:“我们小地方的案子,无非是些鸡毛蒜皮小偷小摸,下官其实没怎么见过世面。”
穆秋一挥手:“罗大人不必谦虚,您就当这银子是您偷的,您觉得您会藏在哪里?”
罗志金心惊肉跳,勉强笑道:“大人这玩笑开不得。”
穆秋不再说话,似乎在等他回答。
罗志金暗骂,怎么让这小子给绕进去了。
可是他做的天衣无缝,他们没理由怀疑他啊。
罗志金郑重其事道:“下官断案多年,从未设身处地把自己当做罪犯过,所以无法回答您的问题。”
穆秋笑道:“大人紧张什么,我不过是推测。既然您不愿回答,那么我就当是自己盗了官银,我觉得以我的身份,我会做那个背后策划的人,出力干活的,是那些我认为可靠的江洋大盗,不过一些粗人只配出力做事,指挥的事情还是我亲自来。”
“银子嘛,还是掩埋了最合适,两车银子,分十几处掩埋,上面做上记号,等风头平息了,再把它们挖出来融化成银块子,不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佳琼否定,说:“也不一定是掩埋,两车银子而已,放在一处后院里就是。”
罗志金气的想跳脚,这两个人是在查案吗?怎么听着像说书的,说的还那么头头是道。
他严肃地说:“这不是儿戏,还请两位认真一些。”
这两个负责查案的,一个油头鬼马,一个孩子气,刑部用人就这么不拘一格?
穆秋歪了歪头,他也想认真,早就看出来罗志金不老实,其实像这种人阴谋诡计最在行,骨头却软的很,扔天牢的揍一顿就都什么都招了。
不过毕竟是朝廷命官,还不能随便动用私刑。再说佳琼还在一旁看着呢,不能让她觉得他是个简单粗暴的家伙。
“那就这样吧,”穆秋说:“不知罗大人用午饭了没有。”
这话题转移的有点快,罗志金愣了。
“吃……吃过了啊。”
吃个屁,他哪里有心思吃饭,就当减肥了。
穆秋说:“我们还没顾得上吃饭,大人先忙,我们失陪了。”
说完两人就闪了。
罗志金有点反应不过来,这就散了?
到底是两个老谋深算的,还是不谙世事的,他有点糊涂了。
只可恨他在金陵人生地不熟,无处打听这两人的来头,只能装作无所事事的样子,在刑部察言观色,希望能找出些端倪。
出了刑部,佳琼才觉得饥肠辘辘。
“随便吃点垫一垫,”穆秋低声说:“等破了案子,我请你去折桂楼,所有的菜随便点。”
佳琼笑道:“我后天就离开金陵了呢。你不用着急请客,在我离开之前能把案子查出来眉目就不错了。”
穆秋觉得佳琼说的很有道理,罗志金那老狐狸狡猾的很。而且看他的样子,他的同伙不止一个。
佳琼说:“眼下是要找到藏银子处,不过这个太难办,毕竟官银在哪丢的都不知道。”
穆秋想了想,说:“如果押银官没有同伙的话的可能性不大。”
“那就是在益州或者金陵掉包的?在金陵的可能性很小。”佳琼分析道。
穆秋也认同:“益州是他的地盘,他动手最是方便。”
穆秋已经怀疑到罗志金那家伙头上了,还是不容置疑的态度。
佳琼喃喃道:“官银是从益州衙门运出的,这一路上他们是马不停蹄。”
官银在衙门逗留的时间很长,会不会是在那里就被掉包了呢?
可是那些押银官都说临行前检查过的,官银还在。
穆秋拉着佳琼:“回去,我有一些细节需要问那些押银官。”
佳琼:不是说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吗?唉,算了,穆秋这个执着劲上来了就随他吧。
二人来到刑部大牢,这次提审的是周三。
穆秋把那两锭银子拍在桌子上:“你仔细看看这是什么。”
周三只瞄了一眼,就说:“官银。”
“可是你们押送的那一批?”
周三将银子反过来,看看底下刻的字。
“没错,是益州进献的那一批。”
他并没有问银子是不是找到了,他可以回家了,直觉告诉他,如果官银真的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