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如期举行,苏锦若和廖青坞不得不去参加。
柳七这会不知是个什么状况?
他有没有将求救信息递给千机楼?
明知月又何时能赶来这里?
对此,苏锦若还是十分担心的。
可在宴席上,她又不能暴露自己的心思,便装作无聊地四下开始打量起晚宴的布置。
此时,其实她心里焦灼如火!
宁王和众人一番寒暄后,端酒对她示意了下,笑着询问她:“夫人,您怎么看起来对这晚宴不大有兴趣?”
“没有,王爷多心了。”苏锦若皮笑肉不笑地回应着。
宁王没在说什么,而是又笑着环视了四下的宾客,向众人炫耀起苏锦若的到来。
“今日能请来诸位,是小王的荣幸,可让小王更荣幸的是这位夫人的到来!”
这时候举办宴席多为案己分席而坐,座次一般都有讲究。
可宁王偏偏将苏锦若的案几放在了他的对面左边处。
按惯例,座次以左为贵。
宾客里有人看似好奇地问宁王:“王爷请来的这位夫人是什么身份呢?让王爷如此荣幸直至!”
宁王愣了下,不能说出苏锦若的身份,这让他似乎有些尴尬。
但他很快就回复了此人。
“你别管这位夫人是什么身份,总之比小王的身份尊贵得多了,不可怠慢于她!万望你等帮小王好好招待她一番!”
这话拐弯抹角的,但里头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
身份比宁王尊贵得多,除了是宫里的人,还能是哪里的?
又是位年轻的夫人,还使得宁王处处尊重而不敢得罪,不是皇后娘娘那还有谁呢?
苏锦若听出了那暗示的意思,却不好当众说宁王什么,便镇定自若地回应着众人对她的敬酒。
“你等不要客气,我近日身体不舒服,便以茶代酒,先干为敬!”
看她不像是不好接近的人,有人带着女眷便凑了上来,对她极尽恭维。
说着说着,一个瘦长脸的女眷就突然凑近苏锦若,神秘兮兮地低声对她说道:“哎呀,夫人,你可是不知道呢!宁王每隔几日就要在府上举办文人聚会,办宴繁乱,让他根本没时间做别的,看起来很是安分守己呢!”
她一开口,其他人不知为何都要看她脸色,也笑着低声附和:“其实王爷挺可怜的,不能出封地去四处看看我中原的大好风景,如今就只能办些文会、花会什么的做消遣了!”
这是担心她会向南宫珏告状,还是有意去除她的戒心?
苏锦若镇定自若地听她们说着,但就只笑着点头,并不回应什么。
不一时,宁王又来邀请她入席去看戏。
两人就坐,廖青坞陪坐一旁。
宴席上男女宾客虽在一起,但女眷聚集的时候,廖青坞到底不好上前,只得如此跟着苏锦若了。
宁王兴致勃勃地给苏锦若介绍了唱戏的戏班子,然后就示意下人可以开演了。
宁王盛情难却,苏锦若难以脱身,便只得静坐看戏。
刚开始那戏演的也没什么,就是一群武生在戏台子上唱作打念,引得众人喝彩连连。
可不久那戏的内容却急转而下,令人看得极不舒服,苏锦若为此皱眉不已。
宁王若无其事地问她:“这戏文内容唱的是那将军不忠不义,最后窃国不成,反遭报应的事,夫人看了不觉精彩吗?”
苏锦若淡漠回应:“还好。”
宁王对她的态度视而不见,继续感慨道:“历朝历代,上位者还是很看重忠义之臣的,可自古千军万马易得,忠臣良将难求,这让人真乃唏嘘哀哉不已啊!”
苏锦若面无表情地听完这话,冷然反问:“王爷的话是否意有所指呢?”
宁王一脸被冤枉地低喊:“哎呀,夫人怎么会这么想小王呢?小王可真是冤枉,小王只是有心给夫人讲解一下这出戏罢了!”
苏锦若压抑着冷笑,不冷不淡地谢过宁王:“王爷有心了!”
她只是猜测而已,没有证据,她又能将宁王如何呢?
那么……到底是乔家真的有心反叛,还是宁王在这里陷害乔家?还是其实两家早有勾结?
不能出封地,宁王都对京城的事了如指掌,可见其必有不臣之心!
苏锦若思索着这些时,那出戏已经进入了尾声,锣鼓喧嚣着将戏台上的气氛推到了顶点。
只见那扮演将军之人唱着“啊呀呀,事已不成,老夫不如拔剑自刎,省得被抓捕,受到屈辱!”
唱完他随即拔出一柄闪着寒光的宝剑……
苏锦若意识到那宝剑并非未开刃的道具时,那人已经持剑朝她飞冲而来。
“小心!”
在她想要朝着一边躲避时,廖青坞站起身已经惊喊着拉住了她。
那持剑之人显然目标便是苏锦若,他飞冲而来时调整了下剑锋,使得苏锦若似乎已经避无可避。
“给我起开!”
铿锵一声,斜刺里一把剑将冲着苏锦若的剑锋挑开,接着她耳边便响起熟悉的声音。
那声音令人惊喜,是明知月的!
不待苏锦若说什么,她已经被明知月抱在了怀里飞离这处。
在抱着她飞身而起时,明知月还将那扮演将军之人踢出了老远。
廖青坞担心不已地看着他们,又唯恐刀剑无眼,只得避去了一旁。
一看那扮演将军之人被飞踢扑倒在地,戏班子的人似有预谋般,抽出早已备好的武器,纷纷朝着苏锦若他们围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