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若并不理会顾太妃的讥讽,而是吩咐事发时在场的人,让她们一一将当时的情景详细回禀于她。
先是容才人的宫女冰儿上前回话。
“那晚恰好是奴婢在守夜,半夜大概是快到三更时候,奴婢正困乏,听到一声惊呼,奴婢当时立马就醒了。
奴婢不知发生了何事,虽有些害怕,但想着宫里一直都有侍卫轮值,倒也不至于出事,便朝着那惊呼的方向赶了过去。
然后到了那里,奴婢便看到他们两人抱在一起!”
说完,冰儿用手指向那宫女和侍卫。
张彩碧在苏锦若的示意下,吩咐他二人上前回话。
先是那侍卫上前回话。
他道:“回禀娘娘,小的张帆,是这里的三等护卫——”
“好了,这些废话就不必说了!你就干脆的说那当晚的事便可!”
顾太妃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自我介绍。
那侍卫不敢得罪她,不安地抿了下唇,方才继续说道:“那晚是小的情不自禁,抱了书画,她挣脱不开,这才被叫冰儿的宫女看到。小的认罪,只求皇后娘娘放过书画!”
他话才说完,那叫书画的宫女立时哭着摇头否认:“不,不是的,皇后娘娘,不是这样的。”
觉察到两人之间的暧昧,苏锦若顺口问道:“那是怎样的?”
只听书画继续哭着回答道:“是奴婢的错,奴婢抱了张侍卫,和张侍卫一点不相干的。求皇后不要怪罪于他,只处决了奴婢就是!”
华美人柳眉轻蹙,显然并不乐意见她如此,便开口对苏锦若求情道:“皇后娘娘恕罪,书画是什么样的人,臣妾还是清楚的。这里头必有什么隐情,还望娘娘查清楚后再处置他们也不迟!”
“书画是你的人,你自然护着她了,你说的话怎可信?”容才人不满反驳。
被打断思绪,苏锦若冷冷盯视了容才人一眼,她缩着肩膀忙退到了顾太妃身旁。
顾太妃之前审问过书画二人,知道结果,正无聊地欣赏着手上的丹蔻。
此时,她抬起头了,冷笑一声,言说道:“皇后娘娘如今已经查问清楚了,他们自己也承认了,证据确凿,您这是还在等什么?难道就看他二人之间有情义,华美人又开口求情,所以就要等想出办法来包庇他二人吗?”
苏锦若冷声反问:“太妃娘娘觉得查问清楚了吗?那好,太妃娘娘告诉我,他二人若有私情,明知所作所为是犯禁之事,却为何要惊呼惊动其他人,难道他们不怕死吗?”
顾太妃撇嘴冷笑着,眼神示意容才人上前回话。
容才人大着胆子上前说道:“刚才那张侍卫已经回答了娘娘的问题,因为他轻薄书画,所以书画惊呼出声。”
苏锦若冷笑着反问容才人:“那书画何罪之有?如此,只处决了张侍卫便是!何故本宫来时要将二人都处置?”
“不,不,皇后娘娘,不关张侍卫的事,是奴婢恬不知耻,是奴婢的错,和张侍卫无关!”书画膝行上前,连连哭着哀求苏锦若。
张侍卫正也要往自己身上揽那罪过,苏锦若却喝止了他:“住嘴!”
接着她冷声责问两人:“你们两个把话给本宫说清楚!本宫不管你们之间有无情义,我就只问你二人为何当日会有惊呼声?”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似有什么不能言说的苦衷。
接着他们又看向苏锦若,在苏锦若等着他们回话时,他们却低下头来沉默不语。
顾太妃已经冷笑连连,她道:“皇后娘娘何苦执着于那疑问?他们之间有私情是个有眼睛的都能看明白!”
华美人本有心保下书画,可看这个样子,她也无能无力,便失望地低下头,不再关注此事进展。
容才人此时则得意地笑看向华美人,对她幸灾乐祸着。
两人之间的有私情显而易见,苏锦若对此也不能反驳顾太妃什么。
迫于压力,她只能道:“那便将两人按宫规处置!”
这时乔诗雨却突然挺身而出。
“万望皇后娘娘恕罪,奴婢有事禀报!”
“你有何事禀报?”
苏锦若不免疑惑。乔妃和这二人的事情可如何都牵扯不来的,她怎会这个时候出言打断处置这二人。
“乔妃有事何时不能说于皇后听,何故此时出头!”顾太妃不满地斥责。
乔诗雨义正言辞道:“臣妾所禀之事正和他二人有关!”
“那你刚才怎么不说——”顾太妃厉声指责。
“太妃娘娘息怒,还是听听乔妃要说些什么吧。”苏锦若不耐烦地阻止了顾太妃再说下去。
乔诗雨看如此,不得不对自己的行为做出解释。
“之前看见皇后娘娘来了,臣妾觉得皇后娘娘必然能将此事审问清楚,这才什么都没说。可如今看到他二人因我而要被处置,臣妾这才忍不住出来坦白。”
苏锦若肃容吩咐于她:“好,那你便将此事细细倒来,为何此事又和你相关?”
乔诗雨忙将事情干系开始道来。
“绿荷死的那么惨,臣妾不知她为何要加害于我,但臣妾到底念她伺候一场,不忍她暴尸荒野,所以,那晚臣妾便偷偷出来收拾了绿荷的尸体掩埋,谁料却被他二人看到。
他们不知内情,以为出现鬼祟之物,这才惊呼出声,估计就因此书画才投入张侍卫怀里——”
接下来的话,她没说,众人也能猜的出来了。
“所以一切都只是凑巧罢了。”华美人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