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白鹿寺的客房内阳光正暖,两个长得玉雪聪明的小姑娘凑在一起嘻嘻哈哈的说笑着。
也不知那趴在床边的小姑娘说了什么,让那躺在床上的小姑娘惊问连连。
“真的吗?真的吗?”
“真的啊!你是没见那吹糖人的,抓起那一团糖,用细管子使劲鼓着腮帮子那么一吹几捏——哇塞,一个活灵活现的大公鸡就吹出来了!可厉害呢!”
却原来是玉致在和雪竹讲她那日逛街的情形。
“我好想去看一看呢!你那日还去哪里玩了?”
“恩……其实那日时间很赶,倒是没怎么逛。”
接着玉致又说起街上看到的那些琳琅满目的珠钗饰品等物,还咽着口水描述起那些点心吃食。
她因着懂事不会去向苏锦若两人讨要那些吃的,可这会回忆起来却馋得厉害。
可能是因着没吃到,她不免将自己幻想的美味味道按到了那些吃食上,勾得雪竹也嘴馋起来。
两人在这里讨论了一中午,直到下午玉致去上学。
傍晚送走了上课的学生,苏锦若便去探看雪竹的状况。
“今天感觉怎么样?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她一进了屋子,便关心问起雪竹的病情。
“好多了呢!是先生着紧我,硬要让我再卧床一天。再这样下去,我觉得我又要躺病了。”
雪竹又是不好意思,又是有些抱怨地和苏锦若说着。
苏锦若摸了摸她发顶,好笑不已,“我只是说你让注意卧床,谁知你这孩子这么听话,就一直在床上躺着呢!”
雪竹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没听清先生的嘱咐。
她因此而更加不好意思,只得尴尬朝着苏锦若笑了笑。
之后,想起玉致说的那街上的情形,她不免想请求苏锦若带她去看看。
可这种事情,她实在不好意思麻烦先生。
因而,这一时她看向苏锦若几次却都欲言又止。
苏锦若正坐在客房的桌子那里翻书备课,一会还打算抄写佛经。
这样,她既能将手里要做的事做完,也能顺便照料雪竹的身体。
雪竹那踌躇忸怩的姿态,她偶尔看过去时,还是注意到了。
此时她不免问:“雪竹,你是有什么事想我和说吗?”
“没——没有,先生。”雪竹不好意思地否认,然后怕苏锦若发现她的心思,便低头不再言语。
雪竹还只是个八岁的孩子,她这踌躇犹疑的样子,并不像成人那般会稍微做出点掩饰。
这么明显了,苏锦若当然看出来了。
“既然没有,那你老看着我欲言又止做什么?肯定有事!你说吧,别不好意思。我乃你亲亲师长,你有什么难处,难道还不能说给我听吗?”
“恩——”
雪竹被她劝说的松动,想开口却还是有些踌躇。
苏锦若以和善鼓励的眼神看向她。
到底还是个孩子,压制不住心里那好玩的本能,雪竹终道:“先生,我听说县城街上有好多吃的玩的用的,很好玩也好看,我……我好想去街上看看,您能带我去吗?”
这些家境贫寒的孩子一直都在穷乡僻壤生活,还常常帮着家里做家务,就连逛县城这种对普通人来说寻常的事,对她们来说却是难得一次的奢侈享受。
这么想着间,虽对雪竹踌躇忸怩的态度感到苦笑不得,但苏锦若心底更多的是对这孩子的深切怜悯。
于是,她对雪竹说道:“这有什么的!你大病初愈,不能激烈活动,明日早间你们的武师父明先生会教授你们一个时辰的武术,那你暂且就不必学了。剩下的课便是我的,课程我已经备好,转交明先生帮着去教习,然后我带你去县城转转好了。”
雪竹听了高兴不已,一再确认后对她连连表示感谢。
第二天,两人简单收拾一番,换了普通不惹眼的衣服,带着柳七便去了县城。
到了县城,雪竹倒不像玉致那天那样,问东问西的,而是喜欢自得其乐的独自看着。
雪竹一直乖乖跟着他们。
寺里主持托付了苏锦若采买山寺所需,她便和柳七先去采买东西。
需要采买的东西一家商铺采买不完,他们便多去了几家。
一卖糖葫芦的小贩打这条街上过,雪竹看到那晶莹剔透的红果眼馋,又看苏锦若两人一时在这里还没和掌柜结账,走不了,她便跑过去问那糖葫芦价钱。
她身上有两文父母给的钱,她一直没舍得花,今日上街便带来了。
她觉得,若是自己能买得起,也就不用麻烦苏锦若了。
可她跑过去时,那卖糖葫芦的已经走出好大一截距离,她赶紧的往前追去。
这孩子不知不觉地就跟着那卖糖葫芦的跑进一个附近的小巷,她这才喊住了卖糖葫芦的。
听身后有人喊要买他东西,卖糖葫芦回头去看,便看到了雪竹。
这时他看雪竹一个孩子独身前来,又长相标致,突然起了歹意。
等着雪竹上前时,他寻思一番,决定将雪竹拐走了卖大钱,省得再如此辛苦的穿街走巷。
因此趁着雪竹上前给钱,他递糖葫芦的功夫,他便趁机将雪竹搂在了怀里带离。
他那糖葫芦的草把自然也不打算要了!
这时,苏锦若和柳七才发现一直跟着的雪竹不见了踪影。
两人忙慌张不已地分头去寻。
要说雪竹这相貌也是惹人,因此颇为受了一番苦处。
如今被那小贩捂住嘴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