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数到第十九下之后,报数人抬眼看了一眼那男子,面不改色。
“二十!”
这一声落下的同时,鞭子也打在了南宫珏的身上,这一下是在肩膀上。
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让南宫珏喉间忍不住溢出一声闷哼,仿佛那鞭子不再是软鞭,而是一把被甩动的刀,狠狠的在他肩膀上划了一刀一般。
可是当他侧头看向自己的肩膀,却连皮都没有破,若非亲身感受,他甚至都怀疑那疼痛是不是真的。
“二十一!”
随着喊声响起,又是一鞭子落了下来,狠狠地落在了南宫珏的背上,那疼痛仿佛直接穿透了皮肉,落在了他的骨头上。
眼看着南宫珏的面色变得痛苦,苏锦若的指甲都嵌进了掌心里渗出了血,她却浑然不觉,还有什么能比心痛更痛?就连竹板夹手指都远远不及。
凤雄也面色一变,目光在南宫珏,报数人,和那拿鞭子的男子身上来回扫视,却没有看出任何异常,就连手起手落间的力道都是一样的。
可是南宫珏的面色骤然痛苦也是真的,他看着只能心里干着急,几次三番想要开口请求停下都又颓然的咽了回去。
他觉得楚家主做手脚了,可是他没有证据。
“怎么,这就已经撑不住了吗?”楚家主站在一旁大笑,目光带着几分怜悯的看着南宫珏,“这才刚刚三十下,若是连这点痛都扛不住,还逞什么强英雄救美?”
南宫珏抬起眼来深深的盯着他,即使是鞭子落在身上的时候,除了皱一下眉,眼神有没有片刻移动。
他的眼神如同深渊一般深沉幽暗,再配上他此刻狼狈的样子,就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索命的恶鬼。
楚家主被他盯了片刻,硬撑着目光没有移开,身子却控制不住他打了个冷颤。
感受到自己本能的惧意,楚家主更加气愤,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眼中满是凶光,他活了这几十年,难不成还要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给吓到?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
旁人不知道,但是他很清楚,抽在南宫珏身上的鞭子看着没什么异样,实际上他请来的人是专业的打手,不伤及皮肉,可实际上,南宫珏内里的穴位和真气早已千疮百孔。
就算是瞪,他能瞪多久?如此睁着眼睛,只会落得个死不瞑目的下场。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好受了许多,悠哉的欣赏着南宫珏和苏锦若痛苦的表情,心中痛快。
从第二十鞭子开始,往后的二十九下,一次比一次更加痛,南宫珏感觉就仿佛是自己的五脏六腑裸露着被抽打一般。
“四十八!”
“四十九!”
最后一声落下,那鞭子带着破风声而来,狠狠的抽在了南宫珏腿上,南宫珏的腿顿时一麻,踉跄了一步,险些直接跪在了地上,他反应迅速的用手撑住地面,这才没有如了楚家主的愿。
楚家主牙咬的咯吱响,每次南宫珏都不给他笑话的机会,看来,是时候要拿出最后一招了。
“将骨针拿上来!”
听到骨针二字,苏锦若猛地扭头看向楚家主,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你要做什么?”
骨针平日里在大夫缝合接骨时才用的到,白玉泉也忍不住站了出来,“楚家主,惩罚不是让你为所欲为,适可而止吧!”
楚家主没有回答他们两人的话,而是转头看向了族长,“族长,穿透罪人的琵琶骨,这也是刑罚允许的吧?”
他的倚仗就是族长对规矩的看重,只要在定下的规矩允许范围内,族长就不会反对,他再略施小计,就可以随意折磨要罚的人。
“是。”
得到肯定的答复,楚家主得意的看着几人,“规矩定下就是要用来实行的,若是人人都因为痛苦而逃避,那规矩的意义何在?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若是求情就大可不必了。”
“既然不能求情,那就由我来替他受这刑罚,”凤雄上前一步,别说苏锦若了,他也已经看不下去了,“关于凤婉出逃,凤家也有罪过,恳请族长,这最后一项刑罚让我来承担。”
族长眉头深皱,沉思了片刻还未回答,楚家主就先出了声,“刚才我说让凤家承担责任的时候,凤家主可是一言未发,如今却又出尔反尔,若是凤家主执意要打断刑罚的话,就必须把所有的刑罚从头来。”
“凤家主。”
南宫珏虚弱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凤雄回头,只见南宫珏朝着他摇了摇头,他用手撑在地上费力的站了起来,“只差最后一个了,很快就结束了,凤家主请回吧。”
凤雄想要开口,南宫珏朝着他再次摇了摇头,脸色苍白,显然已经没了说话的力气,只是用眼神示意他离开。
“好,勇气可嘉,”楚家主鼓掌称赞,笑的有些残忍,“既然如此还等什么,赶紧开始吧!”
拿着骨针和细绳在一旁待命的人立刻走上前去,放下手中的托盘,从中取出象牙般弯曲着的骨针,将细绳穿在骨针的一段,对准了南宫珏的琵琶骨下方,只是一扎,便没入了一个角。
他扎入的地方就在心脏上方不远处,南宫珏霎时间感受到了一股死亡的威胁,他的身子略一后撤,立刻有两个楚家的侍卫走上前来摁住了他的肩膀,将他往前一推。
骨针顿时更深的没入了南宫珏的皮肉中,南宫珏双眼紧闭,甚至能感受到那骨针粗粝的尖戳在了他的骨头上,那拿着骨针的人推了两下发现推不动,便调整了下方向,用力一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