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虽然不知道是谁把竹筒塞到这里来的,但料想那人还是会来这里取,王爷要是有什么得力的人手,麻烦帮忙盯着点,把府里尚书府的暗桩都拔了。”
这样,只要头不出府,她的小命就能保住了。
南宫瑾被她的模样逗得忍俊不禁,“若是本王真要拔掉尚书府的暗桩,那你也是那头一个被拔掉的。”
“王爷是在说妾身身在曹营心在汉?王爷难道还不明白吗,人家身心明明都是王爷的!”苏瑾若瞪着圆圆的眼睛娇嗔一声,心中却有些害怕,紧紧黏在南宫瑾身上的漆黑瞳仁微微惊惧地闪烁。
南宫瑾的脸上有一丝不自然,只是细细品品她刚刚的一番举动,也未说出什么别的话来。
“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
南宫瑾深深地扫了她一眼,转身出了卧房。
原先苏瑾若以为他已经离开了,便一个人躺在榻上撒欢,可片刻之后,她看到换了一身墨色中衣的南宫瑾缓缓走进来,她便愣住了。
虽然她刚才说了“身心都是王爷”的话,但不代表她真的想献身啊!
“王、王爷!”
她立马滚到床榻角落里,用锦被把自己裹成一个球。
“怎么,现在想去曹营了?”南宫瑾轻笑一声,翻身躺在榻上,扯过另一条锦被盖在身上,笑着拍了拍身侧的颈枕,“小奸细,过来。”
苏瑾若欲哭无泪,裹着锦被瑟瑟缩缩地躺过去,圆润地缩在床榻的一角,紧紧地抓着锦被闭上眼睛。
南宫瑾静静看了会只露出小半个脑袋的球,怎么也找不着下手的地方,幽幽地叹了口气,熄了灯闭上了眼睛。
罢了,来日方长。
第一次与一个男人同床,而且是随时都会要了她小命的男人,苏瑾若一直保持着高度的紧张状态,可听着身侧绵长的呼吸,她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也跟着进入梦乡。
一夜无言。
清晨的第一束光照亮雕花窗时,南宫瑾睁开了眼睛,感觉腹部有一股重压,他伸手摸了摸,突然像触电般缩回了手,伸手掀开身侧的那床锦被。
藏在锦被下的人睡得正熟,两片唇瓣异常红润,感觉到冷气沾上皮肤,纤细的柳眉微微清楚,嘴里不满地嗫嚅一声,转身拱进了被子深处。
压在身上的小脚顺势收回,南宫瑾竟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恨不得将人挖出来,把脚重新放好。
他轻笑一声,替她掖好被角,摸了摸细软可爱的发顶,转身掀了被子下榻,洗漱一番走出房门之际,突然伸手打了个响指,一个黑色的人影从暗处走出来。
“主子。”
“嗯,”南宫瑾整了整衣襟,漫不经心地勾着唇角,“只是一句轻飘飘的‘贤王不知商队内情’怎么能让徐克那个老东西相信?你去帮她一把,顺便出去传一个消息,本王独宠府中妾侍,让那些人知道,本王也有了软肋。”
地上的黑衣人震惊的眸光往屋内扫了一眼,片刻之后才拱手应声,“谨遵主子吩咐。”
南宫瑾一挥手,看着黑衣人的身影消失在院中,收敛了心绪,大步走出院子。
苏瑾若睁开眼睛的时候,身侧的被褥已经没有温度了,她检查了下身上齐整的衣物,悄悄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南宫瑾只是单纯地睡觉,并没有做什么别的过分的事。
只是她起身洗漱之时,身侧的小丫鬟一直捂着嘴偷笑,弄得苏瑾若一阵莫名。
“翠桃,你笑什么?”
“没有没有,”小丫鬟连忙摆手,低下头脸涨得通红,“奴婢只是觉得,主子和王爷感情真好,今日王爷走时还特意吩咐下人们,不可发出响动吵着主子,王爷是在用心疼爱主子呢。”
苏瑾若抽了抽嘴角,终于知道这些小丫鬟都是哪里不对劲了。
恋爱脑,看什么都能嗑个CP,连两个有世仇的人站在一起都能幻想出一场相爱相杀的nuè_liàn大戏。
但这毕竟是南宫瑾的地盘,她也不想说什么,只是尬笑了两声,便该干嘛干嘛去了。
用完早膳,苏瑾若着人套了马车,做上马车去街上游玩。
南宫瑾并没有限制她的行动,而昨日前去调查商队的事不知后续怎么样了,她也想去打听打听,一想到昨日她都当着南宫瑾的面给尚书传假消息了,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她都快在府里憋坏了。
京城的道路虽宽,但人也很多,贤王府的名头虽然好用,但马车在交织如梭的人流里走动起来依旧很慢。
不过片刻,一声惊叫惊醒了马车中昏昏欲睡的苏瑾若,她掀开帘子往外看去,发现不远处的树下,一个插着草标的女子正被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在地上拖着,领头的一个打扮得风尘气十足的中年妇人正扭着腰往一个方向走去。
她略微回忆了下,发现那个方向竟然是专门做皮肉生意的勾栏院!
“不!我不去!求你们放过我!我死也不要去那种地方!”插着草标的女子清瘦异常,看起来还年纪颇小,五官虽然还没有长开,但已初见美人之态,此时脸色死白,眼中竟然迸发了几分死志!
中年妇人捏着大红的绢帕,听到她的话满脸不屑地转过身,一双势力的老眼满是刻薄和阴狠,“你既然已经被春归楼买下,日后便是春归楼的人了,若是识些好歹,往后我自不会亏待你,但若是你想用死解决办法,那老妈子我也有许多让人生不如死的法子!”
“我不要被卖!那人根本就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