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公子见过那城北的徐公子了吧?”
没想到他突然提起那个流氓,南宫珏微怔,想起那人摇摇晃晃的模样,心中不免有些厌恶,片刻后他点了点头,城主苦笑了一声。
“徐家家财万贯,城中的铺子大多属于徐家名下,这些年淮南的税大半都是徐家的,只要徐家不倒,淮南城的经济不会受什么大的影响。”
本以为徐家与城主府不过是一个花魁之争,没想到其中还有如此盘根错节的纠缠,想起花魁初入府中之时,城主眼中的一丝无奈,南宫珏忽然明白了他的为难。
只要舍弃一个花魁,就能避免与徐家产生冲突,可偏偏少城主与徐公子看上的都是她。
府中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看管着少城主的下人也被调去帮忙了,少城主为了解情况从房间中走了出来,正听到这一番话。
他快步走到城主面前,单膝跪地,抬手请命,满脸都是诚恳。
“爹,我会想办法去解决山匪,求你成全我和清欢!”
“逆子!谁让你私自出来了?”
城主一看到他就生气,怒吼了一声,身上威压让少城主身子一抖,却依旧跪的笔直,“爹,我非清欢不娶,心中无别人,求爹给我个机会证明自己能担起大任,既能守护自己心爱之人,也能守护百姓。”
“以前我怕提起清欢爹会生气,所以一直不曾说过这些话,但我觉得应该让爹知道,我对清欢的真心,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
“你当真不介意她身陷青楼?”
少城主从单膝跪下变成双膝,抬头深深的看着城主,叩了个头,抬起头来再道。
“清欢她是为了救父,被人骗进了青楼,莫说她本就不是青楼中人,就算她是,儿子也不会因此犹豫什么,我不在其他人闲言碎语,真心只有自己知道。”
城主望着他,沉默了良久,伸手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难得的脸色缓和了些许。
“好,我给你这个机会,若你能除去山匪,我便同意你们二人的婚事,去徐家商议此事,将这位姑娘视若己出,没有任何意见。”
那山匪一旦除去,淮南城就没有了外患,届时再转过头来处理内忧就好办多了,若是他当真能做到,他这个当爹的,也就没有理由再阻拦。
“好,”少城主一口答应了下来,一双眼睛都变得熠熠生辉,有了希望的光,“只要有一个机会,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绝对不会放弃。”
而此时,花魁尚且不知道这一切,她空坐在房间里,一双眼睛哭得红肿,双眼无神的看着窗外,却忽然见一道黑影从窗外翻了进来。
她吓得想要开口尖叫,那黑影却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另一只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是我。”
看清楚来人是苏锦若,花魁松了口气,“苏公子,你怎么来这里了?”
苏锦若见她平静下来,这才松开了手,“你可知道少城主要为了你迎战山匪之事?”
“山匪……”花魁喃喃地重复了一遍,似乎是在脑海中回想这个词,片刻后,她猛然睁大眼睛,激动的从床上站了起来,“你是说,那些令人闻风丧胆,杀烧抢掠的山匪?”
“没错,就是淮南城外山中的土匪,老城主答应少城主,若是他能剿灭土匪,便允许你们二人的婚事。”
“这怎么可能?”花魁十分激动,语气也陡然拔高了许多,她强压着自己的嗓音,“那些土匪已经在此多年,他从未领过头打过仗,怎么可能赢得了?”
“苏公子有所不知,这些山匪曾经也洗劫过青楼,他们将拿不走的全都砸碎,还随手杀人,如此凶狠,他若是落到那些人手里……”
她的话音拖的长长的,不忍心再说下去,苏锦若打断了她的话。
“这是城主给的少城主证明自己的机会,我想,他是不会因为凶险而退缩的。”
花魁逐渐冷静下来,眼眶却也逐渐红了,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脸。
“没想到,他竟会为了我……”
苏锦若用手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抚,“你们究竟是如何相识的?”
堂堂少城主怎么会和花魁认识,更何况还是在城主这样严厉的管教下,少城主应该没有机会逛青楼才是。
“这便说来话长了,若是公子愿意知道,小女便讲一讲。”
原来,花魁本来不是花魁,就在不久之前,她还是好人家的姑娘,父亲是教书先生,家住城郊,家中虽然清贫,也算书香门第,她从小跟着父亲识字,顺便也懂些药理。
有次少城主外出打猎,却不慎被猛兽所伤,还中了毒,跟身边的暗卫走丢,在城郊痛得摔下马来,在地上奄奄一息。
花魁外出采药,正发现那头高头大马,走过去时,少城主已经快要变成尸体,心思单纯的她大惊,毫不犹豫地出手相助,将他带回了家。
花魁的父母只当此人落难,未曾细想身份,为了治好他,花了不少银子用来买药材。
在花魁一家的救助之下,少城主保住了一条命,身子渐渐恢复了。
少城主从未说出自己的身份,同时也与花魁暗生情愫,两人彼此有了好感,还没等他痊愈回府同城主商量提亲的事情,花魁却是因为美貌被其他人看上了。
此人正是里长的儿子,肥头大耳,仗着自己爹的身份整日好吃懒做,在里长的职权范围之内欺男霸女,活脱脱一个恶霸。
只不过一直有里长在身后擦屁股,村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