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听见了动静的侍卫冲了进来,将刺客团团围住,不过片刻功夫,便将人擒住送到了南宫珏的面前。
当夜,南宫珏于洞房花烛夜在新房遇刺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南宫珏传了太医入府照看,当夜便消失在洞房里。
丫鬟给苏锦若上完药,伺候她躺下,握着她的手柔声道:“夫人好生休息,督主去追查刺客一事,明早便回。”
苏锦若心中陡然一松,轻轻吸气,按着手臂坐在了里间的床榻上,任由两个丫鬟将自己的伤口包扎好,便草草睡了过去。
自那日遇刺之后,苏锦若一直呆在自己的院中养伤,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南宫珏了,心中隐隐有些着急,一直见不到人,她该怎么取得他的信任?
不过这样的担忧并没有持续多久,这日入睡前,她刚躺到床上,突然发现枕头下面有异物,忙伸手摸了出来,发现是一个塞着纸条的小竹管。
她取出纸条展开,露出了里面熟悉的字迹:三日后,宫中布防。
翌日,南宫珏下朝之后来看过苏锦若的伤势,彼时她卧床不起,脸色依旧苍白,看着他的目光却是亮晶晶的,“我无碍,牢你挂心了。”
南宫珏负手站在床边,神色淡淡:“为何救我?”
苏锦若一脸无辜:“你我已是夫妻,救你是本能。”
“本能?”南宫珏似笑非笑得看了她一眼,没再继续追问,“好好休息,缺什么吩咐下人,这几日我忙着准备皇上寿宴,无暇顾及你。”
苏锦若眸光闪了闪,温声道:“大人注意身体。”
待南宫珏离开,她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深吸一口气,唤了春香进来,低声道:“帮我更衣……”
两日后,黄昏时分。
苏锦若带着伤出门,带了两个侍卫两个丫头,大摇大摆地上了街。不远处的阁楼上,南宫珏平静地站在窗前看着这一幕,眸色极淡,似乎不为所动,一点不担心苏锦若传递消息似的。
反倒是沉霖有些着急:“大人,我们的人虽然透漏的假消息,但是雍王府在咱们这里设了很多暗线,难保她已经知道了咱们真实的布防……属下认为,这女人有问题,那一日的刺客也已经招了,是苏锦若亲口吩咐春香,在您的酒水中下药,那一日替您挡剑,肯定是苦肉计,为了让咱们放松警惕。”
南宫珏眸色一沉,指尖死死按在窗台上:“那刺客呢?”
沉霖低头,愧疚道:“属下一时不查,他死了。”
“雍王府!”南宫珏平静的眸底忽地浮现雷霆之怒,唇角露出残忍的冷笑,“还有什么招数,尽管放过来,我拭目以待。”
“明日便是皇帝生辰,雍王定会借机打击您的势力,大人,苏锦若这边……”沉霖依旧不放心,不明白为何南宫珏不直接找借口杀了这个女人。
南宫珏垂眸,声线冰冷:“且看看。”
苏锦若到了糕点铺,“掌柜的,帮我打包一盒桂花糕,要少糖。”
回到府里,却发现整个府里气氛不对,连门口的门卫都不拿正眼看她,守卫也增加了几倍,每个人看着她的目光都带着警惕和防备,丝毫不掩饰。
春香小声说:“小姐,不对劲。”
“府中出了刺客,为了大人的安危,加强防卫是应该的。”苏锦若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心中已经有了几分揣测,依旧笑着说,“我去找大人,同他分享桂花糕,你们都不用跟着了。”
春香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见苏锦若看似温和实则强势,只得先行一步离开。
苏锦若垂眸,拎着桂花糕去了书房,刚进门,身后的门就突兀的关上,无风自动,仿佛闹鬼了似的。
房间里一下子暗了不少,南宫珏站在窗口,“过来。”
“大人,我给你——”苏锦若似乎毫无防备,笑着走到南宫珏身边,剩下的话却被男人的大手卡在了喉咙里,窒息感袭来,苏锦若浑身发软,却依旧倔强地拎着糕点,目光强硬与之对视,“大人……我们是夫妻。”
虽然语气因为窒息削弱了不少,那目光却愈发明亮坚定,哪怕在南宫珏嗜杀的眼神中,依旧丝毫不让。
南宫珏没有加重力道,吊着她一口气,讽刺道:“何必继续演戏?你不过是雍王府的棋子,一个愚蠢的探子,我弄死你,轻而易举。”
苏锦若想笑,眼泪却掉了下来:既然如此,为何前世你不痛痛快快杀了我?反而留下我这个祸害呢?
南宫珏原本可以立刻掐死她,可那滚烫的眼泪落在他手背,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让他莫名松了下手,看着她眼底莫名的情绪,心口被刺了一下似的,内心烦躁:“你哭什么?”
“我确实是个棋子,今日出门,便是同雍王会面,告诉他,你明日在皇宫的布防。”苏锦若嗓子喑哑,见他目光冰冷,依旧放慢了速度一字一句说的清晰,“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是——东门。”
南宫珏凝视着她倔强的目光,看着她突如其来的泪流满面,突然放开手,嗜血从眼底褪去,面色恢复平静,似乎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苏锦若惊愕地摸了摸脖子,似乎还能感受到死亡的气息。
刚才,她确定南宫珏是真的想杀了她。
可现在,他确实毫不犹豫地放了她,却有一句话都没有问她,包括雍王府的事情。
此人变脸的速度之快,让她瞠目结舌,心中更是惊惧于这男人的内心琢磨不透,苏锦若深吸几口空气,缓过劲来,默默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