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若忍不住顿住了脚步,看着那抹身影,若有所思。
一旁的宫女开口劝慰,“贵人,您还是早些回去吧,今日风大,小心受寒了身子。”
“无妨,我还想再看一会儿这花,花期短暂,下次看到不知是何时了。”
“娘娘?”春香有些不明所以的望着苏锦若,不明白她在看什么,“那位是文贵人。”
苏锦若点了点头,迈步走上前去,走到两人跟前,“不知贵人为何感伤?”
没想到突然有人过来搭话,文贵人旁边的宫女吓了一跳,看到是苏锦若的时候吓得脸色一下子苍白,哆哆嗦嗦的给她行礼,“奴婢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得知了眼前人的身份,文贵人恍然大悟,连忙也屈身行礼,“臣妾见过皇后娘娘,不知皇后娘娘问的是?”
身后的宫女战战兢兢地扯了扯文贵人的袖子,“贵人,要不咱们还是赶紧回去……”
眼前这位皇后娘娘可是不好惹啊,听闻不仅被皇上宠得冠绝六宫,而且为人还十分的凶残。
听说前几日胡贵人在御花园中得罪了这位皇后娘娘,当即被皇上拖去打了二十大板,到现在还趴在床上不能翻身呢!
想起胡贵人宫中的惨叫声,宫女不由得又打了个哆嗦,文贵人却是回身摁住了她的手,微微摇了摇头,“皇后娘娘在问话呢,怎可失了礼数?”
要礼数重要还是要命重要啊!宫女欲哭无泪,只得松开了手,躲在文贵人的身后瑟瑟发抖,不敢正眼看苏锦若。
有这么吓人吗,苏锦若有些郁闷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虽说未施粉黛,但也不至于丑到让人害怕的地步吧?
“方才贵人吟的诗,我听着有几分悲伤,不知贵人悲伤为何?”
她尽量问的婉转,以防勾起人的伤心事,想着若是文贵人在宫外有什么心心念念的有情人,也好让南宫珏早日把人放出去,省的在宫里蹉跎年岁。
文贵人却是愣了愣,片刻后忍不住用手掩着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连忙给苏锦若行礼。
“臣妾失态了,还请皇后娘娘见谅,臣妾不为何事而悲伤,只是望着这花池,想起昨日看的话本,里面fēng_liú倜傥的才子最终也没得和心爱的女子在一起,所以……”
然而苏锦若的关注点全在话本上,眼睛刷一下子亮了起来,兴奋地看着她,“你喜欢看话本子?”
文贵人点了点头,眼神中有几分怀念,开口道,“是啊,说来惭愧,臣妾自小不喜欢看经书,但是却独爱话本子,喜欢去茶馆听书,因此还在家中挨了不少骂……”
如今入了宫,她再也无法随意的出去听书,甚至连话本子都比在宫外难买到了,身份虽然更加尊贵了,却跟喜欢的东西变远了。
瞧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苏锦若便猜到了她的为难,“没猜错的话,你昨日看的应当是张公子和卖花的李姑娘的故事,你可愿意将你的话本子和我交换着看?”
“皇后娘娘也和臣妾一样爱看话本子?”这下轮到文贵人吃惊了,就连身后瑟瑟发抖的小宫女都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了苏锦若一眼。
苏锦若点了点头,骄傲地抬起头来,拍着胸脯道。
“是啊,我的话本子都是说书先生带来的,我宫中每日都会有清风茶馆的说书先生过来,文贵人若是喜欢听,不如来我宫里一起!”
卫贵人虽然也常到她宫里来,但是她对话本子似乎并没有多少了解,而且在听说书先生说书时,还总是走神,不过她愿意来听,苏锦若也不好赶人,若是能有个真正和她一般喜欢的人作伴,定然会更好。
“那臣妾现在就回宫去,给皇后娘娘整理话本子,”文贵人兴奋地朝她屈身行礼,转身就要走,然而走出两步又捏了帕子,回头犹豫了片刻道,“娘娘也别忘了!”
苏锦若扑哧一笑,朝着她挥了挥手,也转身回宫去了。
跟苏锦若离的远了,文贵人身后的宫女这才敢开口,“贵人,这位皇后娘娘和传闻中的怎么不一样啊?”
“是啊,所以说传闻不可尽信,万不可带着偏见看人,”文贵人点了点头,语重心长的教育自己的小宫女,“我看皇后娘娘分明就像个未出阁的小姑娘一般,平时单纯,活泼善良。”
若是残暴之人,又怎会顾及他人感受,请她到宫中去听书?
旁人都说的,未必是真的,她瞧着皇后娘娘就面善的很。
一想到有新的话本子看,苏锦若的脚步都快了些,她带着春香往回走,路上忍不住在心中回味。
没想到宫中的贵人里还有文贵人这样温柔娴静的女子,不争不抢,不为名利,若她是个男子,怕是都忍不住会喜欢上这样的女子。
这才走神了片刻,苏锦若耳边就响起了一声嘹亮的大嗓门,“小若!”
脑海里回想着文贵人的温婉,苏锦若差点被这一声把魂儿吓飞了,对比实在太过强烈,她一下子就回过神来,看着在宫门口等待自己的慕兰芝,无奈的抽了抽嘴角。
慕兰芝飞奔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挑了挑眉毛,“小若,京城中又有好玩的了,我特地来告诉你一声,最近新来了个戏班子,唱大戏唱得特别好,要不要出宫去听?”
苏锦若瞬间把什么温婉动人抛之脑后,心里都是出宫,兴奋了起来,“好啊好啊,春香,快去帮我跟南宫珏知会一声,我想出去看戏班子!”
春香只得又回去乾清宫,跟南宫珏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