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若端着一杯茶坐在院子里眯着眼睛走神,忽然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吓得她一个手抖,险些把手里的茶杯扔出去。
一口茶呛在喉咙里,险些没给她呛过气去,“咳咳……”
“娘娘!”
春香惊呼了一声,连忙走过来把她的杯子接过去,伸手给她轻拍着后背顺气,语气略微有些责备。
“您喝水做什么这么着急?没人跟您抢。”
接过她过来的手帕擦了擦嘴,苏锦若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长长地叹了口气,目光幽怨地看着她。
“这几日总是有些一口一个姐姐妹妹的人来,一时间没能认出你,呛到的时候我都想好了,若是有别人,我就直接装作咳虚了送客。”
春香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又给她重新把茶倒满上,“您何必这么逃避各宫的贵人呢,若是实在不想见,直接找个理由不许她们过来不就是了?”
“不行啊,”苏锦若端起水来喝了一口,终于把那口气顺了下去,微微一叹,“她们虽然位份比我低,明面上说是得听我的,可其实每个人身后都有一个家族撑腰,若是把这些人一并得罪了,恐怕只会给皇上添堵。”
“如今前线的战事吃紧,不能再给皇上添麻烦了。”
听了这话,春香也有些为难,站在一旁不知所措,“那这可怎么办,总不能由着她们一天天的来打扰娘娘,您这身子……”
苏锦若也很为难,她趴在桌子上长吁短叹,左思右想,终于眼前一亮,挺直了腰板,“既然她们有这么多精力,不如给她们举办一场蹴鞠比赛,让她们有事可做,自然就不会再来找我了。”
说完,还没等春香回答,苏锦若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不过比赛嘛,总是要有个彩头的,我这里有一尊玉观音,这东西还挺难得的,就作为获胜者的奖励,如何?”
想了想那群后宫嫔妃的性子,她们的确是争强好胜的,但若是为了个玉观音……春香觉得心里没谱。
果然,这消息在后宫之中放出去之后,各宫安静的连个回声都没有,玉观音虽然珍贵,但也不至于为了这个,去上场跟人争抢,这不是自降了身份吗?
一个去凤仪宫报名的也没有,一时间后宫暗地里对苏锦若的嘲笑声不断,苏锦若也有所耳闻,她发愁的在院子里转来转去。
“若儿。”
南宫珏从门外走进来,瞧着她满面愁容的样子有些不解,正要开口询问,却见苏锦若一见到他,本来皱成一团的眉毛突然舒展开了,冲过来抓住他的胳膊,两眼发亮的盯着他,像青楼里的妈妈打量的新进来的姑娘一般。
苏锦若忍不住在心里拍着大腿,她整什么玉观音啊,这不就是现成的,后宫女人都垂涎的人吗!
于是又过了一日,不知道从谁嘴里传出来,说皇上也会去看蹴鞠比赛,顿时淡定的各宫一下子坐不住了。
“什么,皇上也会去,这么重要的消息怎么不早说?去,必须要去!”
“皇上日理万机,居然会特地来看咱们的比赛,这可是得皇上青眼的好机会,现在就去给我找蹴鞠来,本宫现在就要练!”
一旁的宫女瑟瑟发抖,想问却又不敢,娘娘,您不怕自降身份了吗?
凤仪宫门前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前来报名参加蹴鞠比赛的贵人一个接一个,甚至还排起了队,比赛还没开始,言语之间已经开始暗中较量了起来。
“呦,这不是方贵人吗?你也来参加比赛?”
方贵人瞥了她一眼,捏着帕子娇滴滴的回答,“是啊,妾身可是从小就喜欢蹴鞠呢,有这么大好的机会,还能和各位姐妹切磋,自然是要来的!”
“原来方贵人从前就会了,看来这次的魁首非你莫属了呀,我在这里提前恭喜方贵人了!”
“……”
诸如此类的言语中暗中较劲数不胜数,春香在门前记录来参赛的嫔妃,听着耳朵都要长茧子了。
不得不说苏锦若的方法是对的,这群后宫中闲得无事可做的贵人终于把目光暂时从苏锦若身上挪开,暗中打听着谁是最会蹴鞠的,矛头的指向一下子被打乱了,苏锦若也终于得以清静几日。
就在宫里热闹非凡的时候,齐钰仍旧坐在自己的院子里喝酒,石桌垂柳,几分寂寥。
一旁的属下看着他这副颓废的模样,忍不住开口相劝。
“将军,您还是少喝点吧,皇上已经派了赵大人去战事前线,您难道心里不清楚是为什么吗?”
齐钰冷笑了一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他南宫珏的天下,与我何干?”
见劝说无效,属下也只能叹了口气,站到一旁默默地看着。
然而平静不过持续了片刻就立刻被打断了,门房急急忙忙的冲了过来,“将军,郡主的婢女回来了,说是郡主出了大事,现在正在门口哭呢!”
谢安芸出事了?齐钰心中猛的一震,立刻酒醒了一半,扔下酒杯站起身来就往外走,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了谢安芸的婢女哭天抢地的哭声。
一见他,谢安芸的婢女就嚎啕大哭起来,跪在地上朝他磕头。
“将军,求求您快去看看我们家小姐吧,小姐她现在已经危在旦夕了,她不让我来找将军,但是奴婢知道她最想见的一定是您,求求您就去看看她吧!”
听到危在旦夕四个字,再配上婢女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的哭声,齐钰的心忍不住提了起来,“你家小姐现在在哪?”
在婢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