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脸上脏兮兮的孩子手里拿着一枝花举向她,抬头看着她,眼神有些胆怯,另一只手里还拿着一束花。
南宫珏冷冷的目光扫了那孩子一眼,小孩顿时吓得打了个哆嗦,一副快哭了的样子。
“别怕,”苏锦若低下头去,接过小孩儿手里那支花,笑着安抚道,“他只是心情不好而已,你为何要出来卖花?你娘不怕人贩子把你拐走吗?”
她这么一问,小男孩的眼神顿时暗了下去,脑袋也低了下去,“我娘已经不在了,我要挣钱养活妹妹,求求贵人,买我一枝花吧!”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房间里桌边一隅放着的花瓶,里面的花早已枯萎,孤零零的一个瓶子放在那里,也没有人填新的进去。
“你这花我全买了,”苏锦若掏出一两银子,放在小家伙手心里,“多出来的就拿去跟妹妹吃些好的,知道了吗?”
南宫珏站在一旁,看着她给了银子,把一大捧花都接过来,那小孩拿了银子,立刻朝着一边跑开了,没多久就不见了人影。
“好不好看?”
苏锦若捧着花笑着看着他,南宫珏皱了皱眉头,一言不发的向前走,苏锦若连忙快步跟了上去,嬉笑道,“别生气了,你看,花送你,虽然你长得比花更好看。”
“哎,你等等,怎么走得更快了……”
若不是苏锦若抱着一大束花实在显眼,南宫珏真想干脆让她自己走回去算了,一回到府里,他就去了书房,明明说好休息,却又看文书去了。
苏锦若把买来的花分成两份,一份插在了自己房间里,另一份让人插在了南宫珏的房间,看着倒也赏心悦目。
因为君凌霄的事情,接下来的几天,南宫珏的态度都相当冷淡,她有心解释,奈何连个机会都找不着,只能无奈度日。
“夫人,大人他正在院子里练剑,您要不要去看看?”
春香跑进来,跟她回到南宫珏的去处,苏锦若叹了口气,起身出门。
尽管人一看到她就直接离开了,她还是得过去试试,碰碰运气是不是?
迈进主院的门,苏锦若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翩若游龙的身影,尽管是在练武,一举一动间的不凡让人难以移开眼睛。
她正看得入神,那惊为天人的身影却突然顿住,身形一晃,捂着心口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
“南宫珏!”
苏锦若吓了一跳,立刻冲了过去,将他的身子揽进自己怀里,然而这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了,好在还有微弱的呼吸,让她不至于崩溃。
她看着吓傻了的沉霖,忍不住吼了一嗓子,“快去找人来!”
沉霖反应过来,身影立刻消失在了院中,去请南宫珏的心腹太医。
没过多久,太医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看到人躺在地上,顿时吓了一跳,连忙上前诊断。
他的手久久的放在南宫珏的脉搏上不曾挪开,时间越久,头上的冷汗就越多。
赵满洲也匆匆赶到,看到这场面心急,强忍着不出声,等到大夫的手一挪开,立刻就上前追问。
“怎么样了?”
面对众人期盼的眼睛,太医摇了摇头,“不好说……”
“督主晕倒的相当蹊跷,我只靠把脉的话,查不出是什么原因,按理说应当不会立即威胁生命。”
两人对视一眼,苏锦若退出了房间,赵满洲也跟了出来。
“你觉得会是谁下的毒?”苏锦若开门见山的问道。
赵满洲冷哼了一声,眉目间满是冷意。
“这朝中有胆子有资格,也有能力跟南宫珏对上的人不多,我想,我们俩想的应该一样。”
“可是君凌霄是什么时候动的手?”苏锦若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冷了眼神,“罢了,眼下的事情最为重要,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轻易传出去。”
若是这消息被有心之人知道了,趁着南宫珏不在做些对他不利的事情,她如何挡得住?
看见南宫珏昏倒的下人全都被她关了起来,又让沉霖去盯着有没有人乱说,苏锦若将消息封锁的死死的。
她又跟赵满洲探讨了两次,连上次一起乘船时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可仍然没有找到结果。
乘船时,君凌霄从未接触过南宫珏,除非那毒是能顺着空气把人毒晕了的,否则找不到下手的机会,若真是空气,那苏锦若为何没事?
南宫珏一直躺在房间里,从未醒过,看的苏锦若在一旁坐着也是坐立不安,干着急,心中惴惴不安。
明明太医说可能很快就会醒过来的,可她从早上等到了晚上,南宫珏偏偏一眼都未睁开过,而且还有越睡越沉的架势。
“怎么会这样?”她跑去问太医,太医过来诊断之后也是一脸茫然,什么都未查出来。
是夜,她趴在床边打盹,沉霖看着她,有些犹豫,似乎是在心中纠结,最终还是走过来,单膝跪下。
“夫人,主子向来不用我等伺候,身边也没有丫鬟,晚上我会在外面看着,里面就拜托夫人了。”
至于这看着,一边看着外面,一边看着苏锦若,沉霖到底是对她不放心的,南宫珏刚晕过去的时候,他心里甚至闪过了一丝怀疑。
但是她所做的事都十分真诚,是一心向着南宫珏的,再加上迫不得已,沉霖也只能这么做了。
苏锦若本就未曾打算离开,闻言也只是点了点头,知道自己不被他信任,也并没有多么在意。
她在南宫珏的房间里睡了一晚,南宫珏不曾有半点反应,次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