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若的话掷地有声,清脆的落在众人耳中,整个凤仪宫中都安静了下来,静静的等待着使臣的选择。
使臣方才一时激动之下叫的欢,甚至连南宫珏都敢怀疑,此时被苏锦若说的也冷静了些许,想想自己刚刚的行为不禁有些后怕。
这里可是在南宫珏的地盘上,他们虽然代表着南屿国,但唯一有身份的娜宁公主已经不在了。
若是把南宫珏逼急了,觉得左右无论如何也不能与南屿国交好了,干脆把他们都杀了,再随便找个理由说是其他人杀的,南屿国又能如何?
想到这里,使臣后背冒出一阵冷汗,对苏锦若的语气也客气了许多。
“既然皇后娘娘都这么做了,我等自然是相信皇上皇后的,就按照娘娘说的做吧。”
眼见着他们终于松了口,苏锦若微微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慕兰芝和南宫珏,“不必担心我,我在天牢中等你们查明真相,我相信那一刻不会太久。”
“即刻起,本宫宫里所有的宫女太监都听命于慕姑娘,若有调查需要必须全力配合。”
说罢,苏锦若便带着春香,在侍卫的保护之下,一同往天牢的方向走去。
今日闹到这般境地,使臣继续待下去也十分尴尬,左右苏锦若给出了交代,他们也纷纷告辞,表示回到行宫里等待南宫珏的好消息。
慕兰芝也顾不得怨他们,众人离开之后立刻和白辰马不停蹄的调查真相。
她将所有的宫女太监都找了来,立刻封锁了宫中的秀坊,将所有的秀女和管事的嬷嬷全都带了来。
问题出在金线上,既然不是苏锦若亲自用在了凶手身上,那就出在这些经手的人身上。
从南屿国一共送来多少米金线,到做出每一样绣品用了多少,慕兰芝亲力亲为,一一核对,然而她查出来的每一笔用途要么是看不出问题,要么就更增加了苏锦若的嫌疑。
白辰将经手的人全部提出来,挨个审问,然而他们的回答也找不出任何问题,每个人你看起来都极其无辜。
忙了一整天,两人皆是一无所获,皆是有些沮丧,只能暂时搁下那些人暗中观察着。
“皇上,您的笔没墨了。”
乾清宫中的大太监小心翼翼的提醒,南宫珏这才回过神来,注意到自己竟是用没了墨的写了半天,都不曾有丝毫发觉。
他心烦意乱的把笔搁在一旁,抬手揉着自己的眉心。
一想到如今苏锦若在大牢之中,哪怕已经叫人安排的尽量舒适些,他还是心神不宁。
“沉霖,我叫你派去的侍卫可到天牢之中了?”
沉霖面色凝重,从一旁走出来,拱手道,“是,一共八个护卫,如今已经到达天牢,守在皇后娘娘身边。”
“那就好。”
南宫珏站起身来,遥遥的从窗子里往天牢的方向看了一眼,总觉得还是有些不安心。
他重新回到桌前坐下,然而眼前的文书不知为何竟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变成一堆晦涩难懂的字在眼前晃来晃去,举笔半晌,都落不下一个字。
沉霖叹了口气,他太了解皇后娘娘对皇上的重要性了,索性站出来提议。
“皇上,您若是实在担心,不如去看一眼?”
南宫珏沉默片刻,再次搁下笔,站起身来,脚步飞快的往天牢的方向走去。
天牢之中,一片阴暗,今日却有一处特别,苏锦若所在的角落里灯火通明,让这阴寒之处多了几分温暖。
若是有人看到此处一定会大吃一惊,原本是关押死囚的地方,居然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你放了张宽敞柔软的床,铺了华贵的锦缎,还摆放了张桌子。
上面放了茶壶,桌面上焚着香,将天牢中的味道尽数遮掩,只留下满怀令人安神的佛香。
苏锦若坐在床上抱着被子发呆,回想着今日的事情。
这一切简直来势汹汹,哪怕疑点重重,她白日里也来不及思考,如今坐下来仔细回想一番,忽然发觉出许多不对的地方。
牢房外忽然间极快的闪过一道阴影,犹如风吹烛火晃动一般。
苏锦若紧皱着眉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未注意到。
她忽然间就想通了一处其中的关节,她顿时眼前一亮,把被子扔开。
“快,快去叫皇上和慕姑娘过来,就说我想到了一些可能!”
然而她的话音刚刚落下,门外忽然响起扑通一声,而她的话落在寂静的可怕的天牢之中,没有任何回声。
“春香?”
半晌过去,没有人回应。
苏锦若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的瞳孔急剧收缩,死死地盯着门外,将自己缩到了墙角。
南宫珏派了人来暗中保护她,她是知道的,此刻她不断的在心里祈祷着暗卫快些出现,然而却只等来了一声冷笑。
苏锦若顿时毛骨悚然,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整个人都进入了戒备状态,手下意识地护在了小腹上。
“还在等着有人来救你呢?别做梦了!”
这声音男不男女不女,似乎是人特意掐住自己的脖子,发出这样古怪的声音,苏锦若不信鬼神,对这声音并没有多少惧怕,她壮着胆子出声。
“你就是杀了娜宁公主的人?”
然而这次,对方并不想回答她,她的声音再也没有了回声,紧接着便是一道黑影冲了过来,直接反手将牢门的锁劈开,举着剑朝她冲了过来,准备一举抹了她的脖子。
苏锦若毫无还手之力,剑刃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