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
清脆的喊声从一旁响起,楚邢转过头去看,只见谢安芸带着婢女朝自己走过来,脸上带着笑容遥遥的朝他招手。
本来因为昨夜的事情心中不快的楚邢立刻喜笑颜开,也朝着她打招呼,“谢姑娘,今日怎么想到我这老人家这里来了?”
谢安芸快步走了过来,看着楚邢,心中忍不住生出了一些亲切感。
“我出来逛街走走,路过这边,便想着过来看看您今日开门了没有,想要买个花瓶,没想到还当真遇上了,真巧啊!”
看着自己的女儿,楚邢笑意盈盈,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喜悦,“既然如此巧,那就快进来吧!”
谢安芸走进铺子里挑选花瓶,一边挑一边跟自己的侍女讨论。
“夫人,您要把这个花瓶摆在哪里呀?”
谢安芸手中拿着一个花瓶,脸上浮现出些许娇态,有些羞涩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小声道。
“自然是摆在我和齐钰哥哥的卧房里,你每日都放一束花进去,齐钰哥哥看见了一定会高兴的!”
说到这里,谢安芸的脸色突然灰暗了些许,嘴角的笑容也沉了下来,将手中的花瓶摆回了货架上。
“不过,齐钰哥哥每日都不在府中,我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就算我买了又有什么用呢,他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夫人,您别这么说,奴婢听着都心疼,”侍女连忙在一旁安慰她,“将军只不过是忙了些,心中还是挂念着您的,今日还嘱托奴婢好好照顾您呢!”
谢安芸勾起嘴角,勉强的笑了笑,重新挑选了一个花瓶,去找楚邢付了银子,说自己还要去买些花,便离开了。
两人谈话的时候声音很低,若是旁人或许就听不见了,但楚邢本身武功深厚,这点小动静自然是逃不过他的耳朵,将谢安芸的苦恼听的一清二楚。
看着谢安芸难过的模样,楚邢面上装作没有听见,心里却是暗中已经有了计较。
看着两人的背影,楚邢招了招手叫来自己的侍卫,在耳旁吩咐了几句。
使臣来了之后,齐钰作为保证使臣安全的人,本就忙得很,突然间娜宁公主遇害,使臣更是人人自危,他不得已只能又忙了一整晚,将行宫的守卫布置的滴水不漏。
一连几日没有好好休息,齐钰不觉有些头昏脑胀,因此,当他在回府的路上看到一道黑影闪过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将……”
车夫的话还没能说出来,紧接着就被人一刀抹了脖子,齐钰眼神一凝,立刻就从马车车厢里跳了出来,站在车辕上,抽出腰间的配剑环顾四周。
“何方宵小,躲躲藏藏?”
然而没有人回答他,周围半分动静也没有,齐钰紧皱着眉头打量四周,不敢放松警惕。
忽然间掠起一阵风,将地上的叶子吹的沙沙作响,就在影响齐钰判断的这一刻,暗处忽然间放出了一支冷箭,精准无误的扎在了齐钰的腿上。
“嘶——”
齐钰痛苦的弯下身去,没想到对方竟然来阴的,正当他以为这次要凶多吉少的时候,等待了半天却都没有动静。
腿上的伤已经流了不少血,齐钰依旧不敢妄动,不过好在此处离齐府已经不远,不一会儿就有侍卫涌了过来,将他抬回了府中。
然而齐钰却是皱着眉头看着他们,“你们如何知道我受伤了?”
侍卫皆是愣了一下,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不是将军您叫我们过来的吗,我们在府中听到有人在喊救命,便带着人来这边查探,有人说看见了将军的马车,我们便立刻赶了过来。”
不是他叫的,齐钰抿了抿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直到他遇刺的人应当只有他自己和那刺杀他的人,没有别人,难不成对方既伤了他还想要救他?
想不明白其中的关节,齐钰才刚刚进了院子,谢安芸就迎了上来,眼眶通红的看着他,“齐钰哥哥……”
他是最无力应付女子的眼泪的,更何况这人还是自己的妻子,齐钰柔和了眼神,朝她摇了摇头。
“我没事,不过是中了一箭而已,这下可能要在府中休养一些日子了。”
尽管心疼齐钰受伤,但听他说要在府中休养一阵子,谢安芸的眼睛却是忍不住亮了亮。
她今日才抱怨了齐钰没有时间陪自己,他便不能再行走,只能留在她身边,莫非这是天意?
大夫很快就来了府上,帮齐钰拔了箭,看着血淋淋的伤口直摇头。
“这箭只是刺破了皮肉,并没有伤及根骨,但将军恐怕是不能再随意下床行走,一定要在府中养够半月才行。”
想着使臣那边,齐钰不由得叹了口气,微微点了点头。
派人将自己受伤的情况上报给南宫珏之后,齐钰便只能在府上安心养伤,不过好在有谢安芸贴身照顾着,他的心情倒是还算愉悦。
两人长期以来还从未有过这么长的时间待在一起,谢安芸也乐在其中,高兴的再也不曾上街。
手下将书信和公事的文书全都搬了过来,让齐钰坐在床头也能看。
往日谢安芸并不会去看齐钰在做些什么,然而有一日,她端着汤快步走进来的时候,齐钰竟是下意识的把纸稍微一收,注意到进来的是她,而后坦然的朝她一笑。
这个微小的动作到底是引起了谢安芸的注意,眼见着侍卫把齐钰用完的东西放进书房,谢安芸也跟着悄悄地摸了进去。
等到侍卫走了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