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顺着他的目光往前看去,只听一阵马蹄声疾驰而来,赵满洲骑在马上,一手拽着缰绳一手挥鞭,“驾!”
进了城门,他一眼就看到了等在最前面的南宫珏,朝着南宫珏微微一笑,飞身下马行礼,“微臣参见皇上!”
声音浑厚,多了些男人味,头发也长了很多,额边曾随意飘散的鬓发被一同挽起,高高的扎在脑后,独留一缕长发在左边,更显得洒脱。
“赵将军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南宫珏下马上前搀扶,瞧着他眉目之间多了几分英气,两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一阵风吹过,忽而吹起了赵满洲唯一一缕垂下来的长发,露出了他额头上的一块伤疤,南宫珏眼神一动,微微有些吃惊,赵满洲注意到,爽朗一笑。
“皇上不必见怪,人在战场上厮混,哪有不受伤的将军?”
见他一笑而过,南宫珏也没有多问,只是带着他一起回了宫。
宫门口,苏锦若一身正装,笑着看着两人,“臣妾在宫中设了宴席替将军庆祝凯旋,不知将军可赏脸?”
赵满洲哈哈大笑,无奈的看着她,“皇后娘娘,您就别打趣我了,您邀请我还敢拒绝?我要是拒绝,皇上还不这就把我扔回边疆去?”
三人相视一笑,一同进了宫,前去喜乐宫开宴用膳。
宴上,赵满洲与南宫珏说话的时候提到了秋季围猎的事情,顿时兴致高昂,“还记得去年秋季,我跟皇上皇后一起参加围猎,娘娘追着一只雪貂来着对吧……”
说到这里,赵满洲忽然想起苏锦若不记得过去的事情,猛地顿住,转头看向一旁浅笑的苏锦若,有些忐忑地看向南宫珏,却见他毫无反应。
苏锦若笑意盈盈地站起来,拿起酒壶给赵满洲把酒满上,“赵大人记错了,是一只雪狐。”
赵满洲有些吃惊的看着她,“娘娘都想起来了?”
说罢他仔细想了想,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是臣疏忽了,娘娘的性格的确不一样了。”
苏锦若放下酒壶,“那赵将军觉得,哪一个苏锦若更好?”
“依臣看来,哪一个娘娘皇上都喜欢,哪一个并无分别。”
他说这话的时候看着南宫珏和苏锦若的表情,见两人相视一笑,两人之间的感情全然没有变化不由得松了口气。
想起当初他们想要帮苏锦若封印记忆,赵满洲不由得一阵后怕,当时的苏锦若虽然可爱,但终究不是那个和南宫珏一起走过风雨的苏锦若,若是将她的记忆封印,南宫珏就永远等不到这一天了。
宴会很快就结束了,看出赵满洲的疲惫,南宫珏立刻放他回府休息,赵满洲十分感激,骑马回到自己府门口,看着熟悉的家,唏嘘不已。
房间早已被下人清扫干净,赵满洲把马交给下人之后,便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已经焚了香,除去了久久无人居住的尘土味道,赵满洲的心也逐渐平静安定下来。
他脱了自己的战甲,只穿着一身中衣走向床,伸手掀开被子正要躺下,却被吓得一个激灵跳出三步远。
他的被子里居然躺着一个姑娘,那姑娘似乎已经睡着了,听到动静迷迷糊糊的睁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见赵满洲回来了,朝着他嘿嘿一笑。
“你回来啦?我都等你好久了,怎么才回来?”
这姑娘长着一张白玉的娃娃脸,眉下是眸清似水的杏眼,乌黑的披肩长发,一身白色中衣,睡得有几分困倦,声音软糯清甜,这模样哪个男人看了都会忍不住心生怜爱,想要将她拥进怀中。
然而赵满洲却是黑着一张脸,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凤兰依,我收留你已经够给面子的了,你为什么要到我房间里来住?”
凤兰依委屈巴巴的看着他,从被子里坐起来,“可是之前在路上我们也是一起住的啊!”
“那不一样!”
赵满洲咬牙切齿的看着她,这幅模样若是让南宫珏见了定要称奇,一向喜欢嬉皮笑脸整日没个正经的人居然被气的无可奈何。
“在路上是没得选择,为了保护你我才与你同住,况且你我并未睡在一张床上,如今回到京城之中,你一个姑娘家要知道避嫌!”
“我为什么要避嫌?”凤兰依不解的眨着眼睛看着他,瘪了瘪嘴,“我就是想跟你在一块儿啊!”
赵满洲一时间被她说得无言以对,余光瞥见她的衣领有些松散,无意识的露出一抹白皙的脖颈,脸皮忍不住微微一热,狼狈的别过头去,朝着门外大声喊道。
“管家呢!谁让你们把人放进我房间里来的,给我把她请出去!”
门外装作无意的在门口徘徊的管家和下人们皆是吓得一个激灵,管家战战兢兢的冲了进去,结结巴巴的解释,“大人,我我……这位姑娘说一直与您同住,所以我以为……然后……”
当初他们主子跟皇上厮混,皇上那张冰山脸大魔头都成亲了,他们主子居然还没个动静,当得知赵满洲带了个姑娘回来的时候,整个赵府都小小的沸腾了一下,就差敲锣打鼓的把这姑娘送进去了,谁会把她赶出来啊?
当然这话是不能明着说的,看看眼前自家主子脸不知道为什么都黑成炭色了,“以后不准私自放任何人进我的房间,记住,尤其是她!”
赵满洲大手一挥,指向床上坐着的一脸无辜的凤兰依,咬着牙道,“把她给我带到客房里去。”
这还是管家第一次见赵满洲生气,连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