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齐钰双腿夹紧了马腹,挥着手中的鞭子,看着前方始终领先自己一截的南宫珏有些气急败坏,可是无论他怎么追赶,南宫珏总能拉开距离。
今日提出赛马的主意时他本就心烦气躁,如今额上更是出了细细密密的一层汗。
他正在全力追赶时,忽然听到前面传来南宫珏的声音。
“本督主有一句话想要奉劝将军,有些东西并非像战场上打仗,赢了就能得到的。”
齐钰心中一惊,再抬头看时,却依旧只看得到他头也不回的背影绝尘而去。
他握紧了手中的缰绳,片刻后缓缓的放松下来,眼神幽暗地看着前方,不再追赶,慢慢停了下来,静静的和马蹄下扬起的黄土飞尘站在一处。
南宫珏很快就回到了原点,看着在原地翘首以盼的苏锦若,嘴角缓缓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很快又收敛起来,走过去翻身下马,面色严肃,“你就在这里站了半天?”
苏锦若摇了摇头,惊喜地看着他,“你回来的好快,我也就等了一会儿而已,齐钰……齐将军呢?”
瞧着她探头往后看,南宫珏眼神沉了沉,挡住她的视线,苏锦若再想伸长了脖子去看,南宫珏忽然皱眉“嘶”了一声,眼睛微眯。
苏锦若吓了一跳,连忙扶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是不是刚才在马上伤到哪里了?要不要叫大夫过来?”
南宫珏没有出声,依旧拧着眉头,苏锦若扶他到椅子上坐下,拿着帕子给他擦着额头上的汗,注意力过于集中,甚至都没发现齐钰已经回来了。
齐钰下了马站在一旁不远处,看着苏锦若细致的帮他擦汗的样子,面无表情的站了许久,周身的气息愈发躁怒,饱经风霜的手攥的指节发白,在苏锦若即将扭头看过来的时候,转身离开了。
南宫珏始终都静静看着他,从到来到离去,眼神里闪过一丝危险的幽光。
京城中,他的对手有很多,齐钰是其中最特别的一个,刚开始他还不能确定,但现在,若是他再看不出来,那就枉为男人了。
苏锦若丝毫不知自己身后这一番暗中较量,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跑道的方向,发现齐钰的马站在那里,有些惊奇,她看向一旁的沉霖,“齐将军已经回来了?”
沉霖看了自家主子一眼,低着头老老实实的回答,“是的,夫人,齐将军放下马就离开了,看样子是有急事。”
“哦……”苏锦若应了一声,疑惑的皱着眉头,有什么事急的连一声招呼都不能打?
还没等她想个明白,南宫珏倏地站起身来,走到千里马旁拍了拍马背,淡然的望着她。
“今日说好带你来骑马,既然齐将军走了,我们进去散散心吧。”
看着英俊的大白马,苏锦若一时间忘了齐钰的事情,点点头就跑了过去。
沉霖在原地看着两人共驾离去,心里对自己主子佩服的五体投地,谁说他家主子只会残暴冷酷行事来着?他居然曾经还信了!
齐钰出了马场之后,乘上马车回了齐府,刚走进府中没几步,就见对面的谢安芸远远的迎上来,顿时心头更加烦躁,但也已经躲不开,干脆站在原地。
谢安芸以为他在等自己,欣喜又矜持地迈着小碎步走过去,“齐哥哥,今日你去哪里了,芸儿等了你许久了!”
“自然是有事,”齐钰语气有些不耐烦,非皱着眉头看着她,“你找我什么事?”
谢安芸一愣,牙齿轻咬着下唇,颇有些委屈,又生怕惹得齐钰更不耐烦,从袖中掏出一个荷包递给他,“这是芸儿亲手绣的荷包,上面还刺了字,哥哥随身带着,也可以用来装印章……”
谢安芸说着,轻轻咳嗽了两声,她身旁的婢女连忙开口道,“小姐落水之后身子受了寒,一直咳嗽,但还是绣的很用心呢!将军您……”
“不必了,我已经有了,”齐钰直接打断了她的话,眉头皱的更深,心中的不耐烦达到了顶峰,“既然身子不好,不好好养着,为什么还要做这些无用的事情?你就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吗?”
谢安芸没想到他不仅不感动,反而还生气了,立刻就慌了,“齐哥哥,芸儿不是……”
“既然不是,那就赶紧回去,好生养着吧!不要再做这种东西!”
齐钰说完一甩袖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朝着自己的院子大步走去,谢安芸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转过头来满脸怨气的看着自己的婢女,“你怎么说话的?”
婢女连忙跪在地上,带着哭腔道,“奴婢也只是想让将军心疼小姐,谁知道将军今日心情如此不好,这不是奴婢的错呀,小姐!”
谢安芸本想发怒,冷静下来想了想,觉得齐钰今日的情绪是有些不对,“你去打听打听齐哥哥今日都去哪儿了。”
婢女逃过一劫,连忙爬起来朝着门口跑去,拦住了正要离开的车夫,往他手里塞了些碎银子,两人耳语一阵后,婢女跑了回来,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
“小姐,将军今日去了马场,在那里遇见了督主大人和督主夫人,和督主赛马时,输了。”
“怎么又是苏锦若?”谢安芸一听到她,心头就一阵恨意翻涌,“她就是个扫把星,狐媚子,若不是因为她,齐钰哥哥怎么会跟督主大人比赛?”
本以为等齐钰从边疆回来,她就可以常伴在她的身边,却半路杀出个苏锦路,让她如何不恨?
甚至恨到可以模糊是非,只为了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