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无名收回手,胸口不断起伏,心中涌起一股腥甜,让他忍不住后退几步。
被师懋扶住,他才清醒过来。
看着地上晕倒的人,诸青璇像才从水里拎出来一般,冷汗连连,浑身发抖。
即是晕倒了还蜷缩在一起低声呜咽,面色痛苦和不安交叠,手指紧紧的嵌在肉里,鲜血续续不断的流出。
寂无名闭眼在不看她,多看一秒他都在怀疑自己,当年的小孩子,如今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是他错了,还是他从未看懂过她。
“鹤白。”
“仙尊。”
“带她下去吧。”去禁玄司吧。
“是。”鹤白瞥了一眼地上的人,眼中闪过一丝嫌弃。
寂无名转身踉跄了两次步,师懋连忙扶住他:“上徽,你可还好。”
“还好,这处罚你们可还接收。”
闻言,秋池月坐在椅子上换了一个姿势道:“仙尊都做到这个程度了,我们岂有不满意的道理啊,只是,我们这也是为了大家好啊,冰魇之事兹事体大,万不可掉以轻心。”
“小姑娘年纪轻轻,容易被人骗啊。”
在秘境之中,两人成双入对的出没,实在是让人不怀疑都难啊。
“秋掌门说的极是,只是这还有一个该如何处置呢,”宋胤仙尊道。
遥知知如今如鱼得水,他们奈何不了,难道就这么放过她了。
“这就是紫府的私事了。”秋池月摸着自己的耳坠,一副全不在乎的模样。
能怎么处置,抓不到,罚不了的,提着糟心事干什么玩意儿。
陵阳仙尊:“既然是叛徒,便发追仙令,从此仙界人人得而诛之。”
摇光左看看,右瞅瞅,无话可说。
师懋点头同意:“陵阳仙尊说的有道理,遥知知释放玄蛇,其罪当诛。”
“诛杀她怕是不易,郯渊实力更甚当年,十万天兵大半尽折于他之手,在有了菁霜城和海妖一族的加持,只怕难以对付。”白衣对这些仙尊的想法噬之以鼻,他们高坐楼台太久了,以为他们在仙界一呼百应,便觉得整个天下都能被囊括其中了。
也好,他需要他们的迂腐。
“而且,本座看郯渊对上徽仙尊的那个小徒,颇为看重。”
“那怎么办,就任她将我们耍团团转吗?”他当初就说了,一掌拍死她,如今哪里有这么多事。
寂无名回坐在椅子开口:“如今我们应该先考虑冰魇之事,郯渊可以先放一放。”
郯渊的目的就是天帝而已,但是冰魇确实实打实的祸害。
摇光突然接过话题:“说道这冰魇,那还是得从流玉仙岛入手,冰魇潜伏多年,你们都没有发现真是匪夷所思。”
“你们仙岛里不会还有别的吧,陵阳仙尊,回去可得好好自查一番啊?”
陵阳:“不劳摇光仙尊费心,本尊自然会去查。”
寂无名:“不仅流玉仙岛,其他四府也不可忽视。”
“是。”
紫遥:“陵阳仙尊,我们对冰魇了解不多,还望陵阳仙尊多费心。”
“紫遥严重了,这本是我流玉仙岛的疏忽,我自然责无旁贷。”
“那便多谢了。”紫遥道谢,这事终究他们紫府脱不了干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看来这天终究是要变了啊。
灼华:“要我说啊,没必要,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呢?”
这不还有天界吗?他们担心什么。
“灼华仙尊所言,我也觉得是。”秋池月满意的看着灼华,起身对着众人拱手:“在下还有约,就先告辞了。”
说罢,转身潇洒走出大殿。
住着最破的山头,她还苦着呢?实在是不能为他们分忧啊?
宋胤仙尊瞧着秋池月带着洛云舟离开,立刻起身告辞:“天界能者倍出,我等势单力薄,恐帮不上什么忙,就先告退了。”
他也觉得她们说的对,天界势大,还总喜欢将把他们当抢使,实在是让人不耻,他也没有兴趣送人头去。
师懋看着三人匆匆而去的背影,忍不住冷哼一声:“胆小鬼。”
事到临头了一个个跑的比谁都要快。
“此事本座自会禀报天帝,由陛下决断,诸位仙尊大可放心。”白衣大手一挥,又轻飘飘的放在膝盖上:“至于遥知知,就依陵阳仙尊所言,发追仙令。”
“是。”师懋满意的答应。
寂无名轻捏了捏山根,心中疲惫不堪,起身朝着殿外走去。
师懋连忙叫道:“上徽,你去干嘛。”
寂无名脚下丝毫未曾停留:“领那八十一鞭。”
“你身上的伤还没好,不必如此急啊。”师懋着急的喊着寂无名。
后者像是未曾听见一般孑然一身朝前走去。
身前是壮阔的山河,身后是众人的期待。
天地之间,他孤身一人,却承受了太多人的期待和责任。
摇光:“要我说啊,这八十一鞭他领着也不委屈,毕竟这事儿可都是他门下闹出来的,若说他没问题,我可不信。”
为师不正,教徒不严,心生龌龊,单论那一点,都不亏啊。
他若严苛教导诸青璇,不偏私,她能这样胆大妄为心比天高吗?
他若对遥知知用一点点心,遥知至于叛离落仙紫府吗?
“…………”众人沉默。
师懋想反驳,话到嘴边了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他当初也觉得上徽太过纵容诸青璇了,严师出高徒,唉,早知如此,当年收什么徒啊。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