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晚上天气冷,您这能受的了吗?”
“受得了。”
遥知知语塞,为什么这么执着。
老头子晚上回去睡觉不好吗?
两人一个比一个执着,回到楼上,遥知知气鼓鼓的坐在房间里,房门大开,老头子双手缩进袖子里,焉头巴脑的坐在门口。
时不时抬头朝室内看一眼。
郯渊回来的时候,看着这副模样明显有些惊愕。
老头子警惕的上下打量郯渊。
“这是怎么了。”郯渊一脸踏进房间问道。
遥知知双手抱胸回到道:“捡了一个爱管闲事的老头呗!”
不了爱管闲事,还倔。
“那我将他扔出去。”郯渊回头扫了一眼老头子。
老头子浑身一僵:“你不能把我扔出去,我没有家了。”
“你没家,那我也不是你的家啊。”
乖乖。
这就算是n她也不要了。
她这是什么,这叫多了一个爹啊。
出门?
如今太晚了,女孩子出门不太好。
睡觉?
那我守着你。
闻言,老头子低落的垂下眼帘,蜷缩在椅子上默默垂泪。
遥知知:………
她还能说什么,再多说一路她都感觉她忤逆不孝。
“唉,行了行了,我不出去行了吧!”不就是一个游灯会吗?
她不去看可以了吗?
“那你拉勾。”老头子唰的一下站了起来,对着遥知知伸手。
“拉勾就拉勾。”遥知知伸手,两人尾指相勾,拇指印下。
老头子又道:“你今天出去了就是小狗。”
“你幼稚不幼稚。”遥知知。
“不幼稚。”他见别人都是这样的。
“好啦好啦,说不出去就不出去,我先去下楼去厨房可以吗?”
“我们一起。”
遥知知无奈的笑了笑:“好好好,跟呗。”
她能有什么办法。
“阿渊,快来,我做了馄饨,你尝尝好不好吃?”
说着,抓着郯渊下楼。
楼下热闹的很,三两成群的人提着花灯,想来应该是要出门看灯去。
一下楼,遥知知便瞧见流玉仙岛的人正朝着她这边张望,见她看过去,连忙转头。
“走。”郯渊反拉着遥知知的手,旁若无人的朝着后院去。
老头子跟在两人身后看着郯渊拽着遥知知的手微微皱眉。
他恨不得去分开两人。
天空烟火弥漫,时而闪烁照亮每一个角落,时而灰暗伸手不见五指。
小厨房门口两个红彤彤的灯笼散发着氤氲的光芒,树枝上歇着三两锦雀互相依偎,遥知知收回视线,将点燃的烛火放在桌子上。
起身将中午的馄饨又做了两碗。
郯渊坐在灶台添柴,老头子坐在台阶上,靠着门口看着天上的烟火。
热腾腾的馄饨出锅,老头子摸着肚子自觉的回到桌子旁,眼巴巴的看着她。
“你这老头子,不久之前才吃了两碗,你还有肚子吗?”
老头子自信的拍拍胸脯:“当然有了。”
遥知知将馄饨端在他面前:“那你吃了我的馄饨,我问什么你就得回答我。”
老头子捧着面前的碗,试图用暖暖手,听见遥知知的话立刻道:“你说。”
“好。”遥知知坐下,郯渊坐在他旁边。
她看着老头子,认真的问道:“你知道程家?”
老头子忽然手一顿,点点头道:“知道。”
“那你们不能给我说说这个程家啊。”
“你问程家做什么。”老头子反问道。
“渊源,或许有些渊源。”她也不确定啊,不得打听打听。
“程家不是个好地方,你不要打听了。”老头子忽然起身。
转身又回头道:“你们玩够了,便离开吧,以后莫要再来。”
说罢,头也不回的隐入黑暗之中。
遥知知回头看着桌子上的还冒着热气的馄饨,脑子里忽然一片空白。
不知为何,这老头子越抗拒,她就越觉得这程家的秘密就越多。
“这老头应该和程家关系匪浅,今夜所有人的目光应该都在游灯会上,我想去程家看看。”缓缓回神,遥知知道。
郯渊搅动着碗里的馄饨,热气在烛光下滚动:“好。”
走出客栈的老头子,跨过长街,绕过小巷,穿过大半个城,走在人烟稀少,一路上皆是高门大户的大道之上。
一户白墙黑瓦,大门陈旧古朴的红木,门口挂着流苏四棱方形红灯笼,门前立着八个看门的侍卫,宽敞的台阶和花园,石梯之下两头足有三米高的大石师,雄赳赳气昂昂的卧在大门口。
老头子看着大门,提起下袍朝上走去。
到门口时,两旁的侍卫连忙躬身道:“老爷。”
老头子没有理会,放下下袍,放缓脚步,双手背在身后,缓缓朝着府门走去。
房顶之上,两抹身影闪过,侍卫抬头看了看:“有鸟飞过去了。”
“管他什么鸟呢?人家都在过节日,我们在这里看大门,唉。”另一个侍卫唉声叹气无精打采。
说完,几人都叹了口气。
打工人的悲哀啊。
老头子一回府,直冲后院的祠堂走去。
后院阴森,少有人走动。
老头子推门而去,屋内的烛光闪了闪。
祭台之上一尊彩塑的泥娃娃,笑容可掬,脸蛋被涂的红彤彤的,眼睛黑白分明,头顶的扎着两个丸子头,坠着一串金珠。
泥娃娃之间摆着祭品和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