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颉睁开眼睛,朝四周看了看,太弈第一个扑到了夏颉的身边,无比激动的叫道:“唉,夏颉,你还认得我么?我是你亲生的爹啊!”
端着一个人头大小的黑玉药罐的旒歆从帐幕外走了进来,愤怒的飞起一脚将太弈踹到了一边去。旒歆指着太弈怒骂道:“你胡说什么?夏颉还没被卷入那轮回之道,还没忘记他这一世的事情呢,你就想着糊弄人么?”
太弈尴尬的抓了抓下巴上乱糟糟的胡须,一手拉过了站在旁边的幽巫,低声嘀咕着问起了什么。幽巫一本正经的摇摇头,太弈脸上的那表情啊,就不用说有多精彩了。他眨巴着眼睛,又朝夏颉凑了过来,‘桀桀’笑道:“其实,夏颉啊,我是你的义父呀!你还记得?”
满脸恼怒的旒歆反身一脚狠狠的踹在了太弈的面门上,她怒声道:“闭嘴,他的魂魄刚刚被从幽冥之中抢出来,一身鬼气都还没消,怕是脑子里面都还是糊涂的,加上他身上的伤势都还没好,你在这里占他便宜干什么?”
太弈很委屈的嘀咕了几句,愤怒的朝旒歆龇牙咧嘴了一番,乖乖的蹲在了一旁看旒歆施为。
旒歆走到夏颉身边,原本愤怒抓狂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清冽有如甘泉的笑容。她很温柔的对夏颉笑道:“你忍着点,这一帖‘回天膏’,可是好不容易才炼出来的。为了增强这膏药的效力,你那坐骑都被我放了两千斤精血出来哩!”
我那坐骑?脑子里面还有点糊涂的夏颉张大嘴朝旒歆‘呵呵’的傻笑了一阵,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突然醒悟,他的坐骑不就是玄武神龟么?旒歆为了这一帖膏药,硬是放了玄武两千斤血?虽然,玄武他的本体巨大无比,但是,两千斤精血啊!这个数字,也太恐怖了!
闪烁着浓烈的血光,粘稠好似融化的沥青,却是晶莹剔透好似黑水晶一般的膏药自那黑玉药罐中倒了下来。带着极高温度,按照夏颉的估算起码有三四千度水准的膏药一碰到夏颉的身躯,立刻响起了铁板煎鸡蛋的‘嗤嗤’声响,一股子白烟从夏颉的身上冒了出来,帐篷里顿时充满了烤肉的方向。夏颉发出巨大的惨叫,这回天膏是什么膏药?怎会如此的恐怖?
旒歆将一罐子膏药倒在了夏颉的身上,从头到脚的给他涂了一层。
正在给夏颉体内灌注真元的广成子、多宝道人同时厉喝一声,两人双掌急速变幻手印,将夏颉好似陀螺一样转动,双掌急挥,将那药膏在他身上均匀的涂抹了一层。随后,广成子向夏颉的嘴里塞了三颗金色的丹药,旒歆朝夏颉的嘴里猛塞了数十颗黑漆漆皱巴巴的巫药。
一团烈焰在夏颉的肚子里爆发,极热的药力烧得夏颉五脏欲焚,疼得他‘嗷嗷’惨叫。广成子的三颗金丹药力已经霸道至极,旒歆不管好歹的塞进夏颉嘴里的数十颗巫药更是力量充沛到了极点。那药力瞬间充盈夏颉的五脏六腑周身经脉,一缕缕透明的三味真火从夏颉的七窍中喷了出来,烧得四周的空气‘嗤嗤’乱响。
眼看夏颉的身躯承受不住体内霸道的药力就要被那热流烧毁时,回天膏更加霸道、充满了无尽生机的热量自体外好似天河崩泻般涌进了身体。这一股热力强行压制了夏颉体内那到处乱窜的可怕药力,将那药力收拢为一条炽热的火龙,顺着夏颉的经脉急速运转开来。
两股热流渐渐的融合为一体,所过之处,夏颉破损的身躯急速的修补复原,而且比起以前益发的强壮。夏颉那两条原本就很引人注意的长臂,一时间又增长了寸许,益发显得他的体态无比的古怪。最终,那热流直冲夏颉的头颅,冲进了他的识海,将他震晕了过去。
就在夏颉晕倒的同时,太弈猛的窜了过来,手上巫杖朝夏颉的眉心用力的一点,‘啪’的一声脆响,一股土黄色的巫力随着一声闷响自夏颉头颅中扩散开来,冲得帐篷内数百大巫急急退散。这股巫力几乎是夏颉一生修为积存下来的全部土性巫力,如今全面爆发开来,巫力已经凝聚成实质,化为一块块土黄色的结晶体朝四周乱砸乱射。
玄武的大脑袋从帐篷外探了进来,神气完好一点儿都看不出刚刚‘无偿献血两千斤’的他张开大嘴,朝着帐篷内那些土黄色的结晶体一吸,将这些沉重无比的结晶体吸进了嘴里,胡乱咀嚼了几口,吞进了肚子里。他‘呵呵’的笑了几声,用力的点头道:“刚才亏虚了身体,正好拿来补补。唔,你这一杖下去,夏颉一辈子的修为可就废了啊!”
太弈神气活现的杵着拐杖仰天狂笑:“你这老不死的老乌龟知道什么?破而后立,我这里有天大的好处等着他哩!正好把他这一身乱七八糟的巫力修为给废掉,以后才能修炼我隐巫殿历代隐巫专修的巫诀呀!哈哈哈哈,和我太弈亲自传授的巫诀比起来,射日诀算什么东西?”
旒歆的小手轻轻的拍打着夏颉的脸蛋,在一旁冷不冷热不热的讥嘲道:“当年是谁把射日诀送给夏颉的?”
太弈的笑声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