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角落里的景可能是当时随手画的圆,美丽的衣裙只是橱窗里不肯出卖的半成品,偶尔想起的角色大概是某个节奏发生的错觉,穿错一只鞋子干脆把袜子也搞乱,没有喝完的半杯茶可以去微波炉里发挥,昨天剩余的笑料今天成为过期食品,人人都想闹明白的问题只是一时脑袋错乱走的歧路,你不用明白我说了什么,反正我喜欢的钢琴只是因为它的键盘,反正我喜欢的油彩不是你中意的颜色,我要像精神病患一样思考,赞美所有厌恶的名词,歌颂所有恶心的动词,在花盆里种植参天古树,在柏油马路上游泳,聊遍所有不会发光的话题等一吨水开。”这首唱词太过熟悉了,混乱的唱词,歇斯底里的歌词,它出自于徽安之才大剧院的经典曲目《哭泣于微笑》。
“像精神病患一样思考……”冯藤卓看着头顶错综复杂的横梁由模糊变清晰,为什么人的梦里,总有无法控制的段落?
“怎么梦到《哭泣于微笑》了?”博克明早已醒来,看着门口逐渐泛白的天色冷冷说:“那个女人最喜欢看那个怪剧。”
“李小姐吗?”冯藤卓座起来,笑:“她在的话,或许可以给我些特别的建议。”
“她能出什么好主意,尽是馊主意。”博克明不快道。
冯藤卓笑他妒忌心强。
此刻天已全亮,空气异常清新。冯藤卓看过麝月,落单还在,她却未动过。喂她喝了些汤药,依旧吃不进,只得叹气,让她安睡。照顾完麝月,冯藤卓、范篱、博克明三人便赶往还港口,查看海水。
当三个人到达海港,还是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不轻。这一片海港的海水,只要是眼睛看到的位置,所有的海水都是黑色的,墨黑墨黑,大概打上来都可以写毛笔字了。冯藤卓走在海岸边,鼻子闻道轻微的臭气,他用手聚起一些水在掌心,当水散尽后,手掌像墨汁里泡过一样发黑。甚至摩擦手掌还有细碎的碎屑掉落,但绝对不是沙子,倒像灰尘。冯藤卓去滩边,抓起一把潮湿的沙子,用力捏出的海水,滴到掌心里也是黑色的,而滩边被染成了黑色。
“全黑了。”博克明看着眼前一片黑色海说。
“这就是麝月不肯原谅我的原因。”冯藤卓摇头道:“10幅画的意思我全明白了。”
博克明冷道:“这也要算到你头上,当初契约……”
冯藤卓扯开话题:“我们回去吧,无论麝月是否苏醒,我都要带她离开海港,何况我们定的船今天要到了。”
回到老汉家,冯藤卓去麝月房间。落单依旧漂浮在水里,它和它的倒影形成了双绚。冯藤卓小有失落,移开椅子,把落单从水里拿出,用布小心擦干。他看一样麝月躺着的地方,无奈地提嘴角,低头继续擦拭落单。
此时,突然门外一阵喧闹,一大伙人冲了进来。范篱和博克明也进入房间,立于冯藤卓两边。
冲进来为首的新族长姜项,还有宋老头和他的儿子。原来昨夜,宋老头让儿子去山里找还在处理交易会事项的姜族长,向他通风报性,把冯藤卓带出麝月的事都说了。当下,姜族长就带着村民们连夜赶来了。
“这唱的是哪出?”冯藤卓淡定地说。
“你不能带走麝月,没有老族长的命令,谁也不能带走她。”姜族长大声说,引起村民响应。
冯藤卓说:“您自己说我想带走她就可以带走她,你们不需要她了。怎么反悔了?”
数十只火枪举了起来,对准冯藤卓等人。今日,他们定然是不会放人了。
空气突然凝固,危机一触就发。
“它不过时把钥匙,擦得再干净也未必能找到门,何必呢。”床上传来清冷的声音。
冯藤卓停下擦拭落单,看着床边。半响才回过神,一把抱起麝月,高兴道:“你终于醒了。”
麝月依旧平淡地说:“既然冯先生找到了落单和双绚我自然会按照契约行事,跟你离开蔚蓝海港。”
冯藤卓无奈地笑,他早知道麝月醒来后的情形,依然无法抑制自己的兴奋。
麝月醒来使博克明和范篱也高兴得不得了。虽然她现在还很虚弱,但是只要回到36区,他们相信还是可以让她一天一天健康起来。
“我还以为你准备多睡一年半载呢。”博克明看着自己的刀被麝月拿去修指甲冷冷道。
麝月吹着自己指甲,似笑非笑说:“钝了。”
博克明乖乖换了刀给她。
“恋爱了吧?”麝月把长头发扎起来,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范篱呢?换了几波女人?”
范篱脸红没答。
“你的女人呢?照片拿来看看。”麝月伸手。
“没拍照的兴趣。”博克明冷道。
麝月抬起手,晃手里的钱包:“看看就知道了。”打开,果然,钱包里放着上次和李若融拍的大头贴:“是个预言师呢。”
博克明凑过来看,事不关己地说:“这你都看的出来?”
麝月懒懒道:“女人的直觉。”她忽然感觉门口村长及一众村民直看着自己,于是转头看向外面,没表情地说:“你们觉得我该继续回水潭吗?”她说话气定神闲,却透着一股不可违抗的气场,竟让村民们一时不敢直视。
“你难道……”姜项才要说话,被麝月打断。
“是新人族长?”麝月看着姜项,眼里有比他更傲慢的神色:“好像是姜家的儿子吧?”
“是的。”姜项说:“你已卸任,已接受惩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