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苦等了一个小时,最后庄颂松发来了消息,让他们去一间36区荒废已久的旧楼找博克明。众人只好驱车立刻赶去。
在36区,这样的废弃小楼到处都有。它们通常孤立一方,四周搭配的也是荒芜和杂乱,没有其它漂亮楼宇点缀,它只是独自守在那里等好心人来收购。这样孤立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一年,也许更久。
当冯藤卓看到这幢小楼的时候,他的眉头第三次皱了起来。这座楼他没有入内过,但是,他是认识的。当它还是一幢漂亮小洋房的时候,博克明的父母把它买了下来,原打算作为送给儿子的礼物,后来结果是被冷冷回绝。那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他的父母唯一一次想要与博克明和解的心愿,最后也没有达成。
此刻,小楼孤立的站在那里,黑洞洞的窗口里没有丝毫的人际现象。一些灰色的窗帘落到窗外,在冷风里独自飘零。楼下大铁门早已锈迹斑驳,爬满了藤蔓,倒在两边。别墅内的水池也早已干涸,落满了树叶和杂物。花坛里的花已被枯草代替,在一个冬天里,变作黑色的下一季的养料。
别墅的门斜依在墙边,借着门口还未用尽的小壁灯,还能辨识它原来的漂亮纹路。
走进别墅内,阿克鲁很快摸到了电灯开关,但是他开几次,都没成功。“我去找找电表。”阿克鲁拿了手机当手电,绕去配电间。
“擦的,都答应契约了,干嘛要把博克明关在这破地方。”费骂道,拿手机当手电到处照。手电照到的地方,皆显露出当时装修的用心,甚至在电视边,还找到几套游戏机和几排游戏光碟架。“这是给年轻人住的屋子吧?”费从架子上拿下光碟:“竟然有那么多绝版游戏。”
“这是想拍摄恐怖片吗?”李若融没留意地上有积水,不小心滑到沙发里,一鼻子的灰。
“博克明,听到没有?”冯藤卓对着空旷的房子大声叫他的名字。
大伙分散开,一边呼唤着博克明的名字,一边在房子的各个角落搜索。一楼、二楼、地下室、阳台,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但是,仍然没有博克明的下落。
“找到没有?”阿克鲁搞定电力系统,落下电闸。
房子突然进入一种完全光明的状态,每一块瓷砖,每一根立柱,每一件家具,在三年以后,像一场发布会一样公诸于众。
“这里装修的真够…………温馨的。”范篱从二楼俯瞰整个客厅,那些装修只是旧了或者被偷走了不少,而原始痕迹却没办法磨灭。柔软的沙发、温暖的垫子,茶几上的漂亮果盘、地上的毯子、橱窗里摆放的各种款式游戏机、三排游戏光碟、连排的酒厨…………它们大部分其实都已被偷走,范篱却仿佛能看见他们刚刚装修好的样子。
“为什么这里有那么多空的相框?”李若融在范篱不远处指着墙上的空镜框,“这个房子里到处是镜框,茶几、柜子、还有墙壁上都有,但是里面却没有照片。”
“他们只是旧了。”范篱看着墙壁上镜框的痕迹,有大有小。
“只是旧了,却未必用过。”麝月从另一边楼梯上来。
“为什么?”李若融皱眉问。
“你可以摸一下,你是个预言师。”麝月说。
李若融摸了一下镜框,她读不到信息,自从碰到那个叫做庄颂松的,她的语言能力完全要被他抑制了。
“抑制预没什么了不起的,都是心理虚幻的东西,你不害怕,他就拿你没有办法了。”麝月说。
李若摸着玻璃说:“我现在什么也感受不到,也许,过会就会好了。不过,这些玻璃外面虽然有灰,里面却很干净,一点点油墨或者指纹痕迹都没有,说明照片还有装进去过。”她有随手抓起转角装饰桌上一只旧镜框,打开,也是一样,内部没有任何指纹和油墨。“也许房子装修了,但是,没等他主人来住就被抛弃了。”
“很可能。”麝月同意她的说法。
“李小姐,你踩到血了?”范篱指着李若融的脚说。
“血?”李若融低头,看见自己踩了一地脚印。这不是刚才踩的水嘛?她从上往下观察客厅,刚才就是在沙发那里滑了一下,现在,沙发的位置一目了然,哪来的血。她忽然想到屋顶难道是屋顶滴下来的?她立刻望向屋顶,那里有一张制作简约的吊灯,此刻,吊灯上的装饰纸已经完全被红色浸染,呈现出一种异样的黑色。
“去阁楼!”李若融指着吊灯对楼下大声说。
“这房子没有阁楼,是平顶。”费一边往楼上跑,一边说。
“屋顶!”李若融随手打开身后一间房间,跑进去,推开窗子,从窗子翻上了屋顶。其它人也陆续翻上了屋顶。
原来这间别墅之所以要做平顶,是因为楼顶被做成了一个小型篮球场。黑暗里,篮球架孤零零立在哪里,还有一些破落的桌椅,散的到处都是。
李若融的心紧张得几乎要跳出胸口,庄颂松是说要把博克明给冯藤卓,而开始他没有说是死是活。她颤抖地打开手电,慌乱地照射着这片场地,每一个区域都让那她焦虑紧张。当手电的光照到楼顶中央的时候,两条趴着的身影让李若融紧张的心几乎跳出喉咙。
那两个人间距有两米距离,头向着对方,一样趴着一动不动。
“博克明。”李若融跑过去,翻开一个人,不是,一个陌生男人的脸,已经断气了。
范篱在另一个人身边大声说:“李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