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的路好走很多，而且去李小曼家的路赵佐不知走过多少次，闭着眼睛都能摸到。
时间接近半夜十二点多，基本上所有人家都已经睡觉了。
在黑暗中走了十多分钟之后，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点亮光。
“这么晚灯还亮着？”
赵佐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发现亮光正是从李小曼家的发出来的。
赵佐放缓了脚步，悄悄朝李小曼家接近。
“小佐，那里好像有人？”
两人刚没走几步，李奔忽然在背后拉了赵佐一下，压低了声音说道。
“嗯？”
赵佐挑了下眉头，立刻停下脚步，目光朝着李奔手指的方向望去。
在一个墙头下面，有个红色小点时不时的晃动几下，好像是点燃的烟头。
李奔视力极好，敏锐的发现了红色小点，换做别人就算走到跟前了也不一定看到。
“这人为什么坐在墙角下？难道是……小偷？”
赵佐和李奔先站到隐蔽的地方，不免感觉疑惑。
赵佐心里冒出一个想法，但很快又觉得不太可能。
首先长寿村的治安很好，近几年来几乎没发生过哪家被偷窃的情况。
况且高春花三天两头要往医院跑，要是真有小偷的话，何必非要趁她在家的时候下手呢？
“小佐，你看那人像不像是放哨的？”
李奔探出头去又张望了几万，凭着当兵时练出来的眼力量，看出了点什么。
“你是说……”
赵佐皱了下眉头，忽然联想起了点什么。
“李奔，好歹你也在部队混了两年，放倒个人应该没问题吧？”
赵佐暂时不想打草惊蛇，不管墙角下坐着得人是不是放哨的，都不能惊动屋里的人。
“小意思，我当初还是侦查连的尖兵呢。”
李奔自信一笑，考察了一下周围的地形后，悄悄从另外一条路绕了过去。
不多时的功夫，暗处一声闷哼传出。
李奔站到有亮光的地方，对赵佐做了个“OK”的手势。
“是你们村里的吗？”
地上趴着一个邋遢的中年男子，被李奔一个手刀砸晕了过去。
“看着面生，应该不是长寿村的人。李奔，他没事吧？”
“放心吧，最多也就是昏迷个半小时功夫，我的手法你还不放心？”
“那倒也是。”
李奔从小就痴迷武侠小说，尤其是喜欢点穴之类的手法，赵佐没少被他拉去练手。
两人把邋遢男子拖到一边，这才来到李小曼家的正门。
从门缝中朝院子里望去，偏屋的灯正亮着，那是高春花的房间。
隐隐有说话的声音传出来，夹杂着笑声和叫骂声，不时还有“哗啦啦”的嘈杂声响。
“小佐，你丈母娘好像在搓麻将啊？”
这次又是李奔先听出了点什么，压低声音说道。
“好像是，而且应该没那么简单。”
赵佐眉头皱得更紧，如果高春花只是单纯的搓搓麻将，为什么墙头外面还要安排望风的人？
赵佐眼神示意了李奔一下，掏出钥匙开门。
“高阿姨，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赵佐打开大门之后，快步朝着高春花的房间走去，一边走着还一边打着“招呼”。
“啊？”
一声惊呼传出，紧接着就是一阵嘈杂动静，听着有种手忙脚乱的感觉。
“赵佐，那个……我正准备休息了，你……”
砰！
高春花的话还没说完，反锁的房门忽然被撞了开来，连带着还掀倒了几人。
“嗯？这么多人？”
房间里的情况一目了然，正中间的桌子上堆着麻将，不过看起来挺散乱的样子。
赵佐的眼睛在房间里环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桌下，那里有几张红色钞票。
“赵佐，你不在医院照顾小曼，忽然跑回来干什么？”
高春花语气冷淡的说道，尽力掩盖住脸上的慌张。
“我干什么跟你没关系，你能告诉我……你在干什么吗？”
赵佐冷笑了几下，锐利的眼神看得高春花心里直发虚。
“我，我最近手痒了，跟人家打打麻将不行吗？”
高春花扯着尖锐的嗓子喝道，越是这样越是心虚的表现。
“哼，打麻将？我看是打牌吧？”
赵佐没有兜圈子的必要，直接戳破了高春花的掩饰。
“关你什么事？你一个上门女婿，还敢管到我头上？”
高春花双手叉腰，说话的声音更大了一点，气势反而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你要不是小曼的妈，我还懒得管这些破事呢？”
赵佐皱着眉头，把心头浓浓的厌恶感压了下去，尽量让语气变得平和一些。
“高阿姨，十赌九输的道理您应该明白吧？您实话告诉我，您到现在一共输多少钱了？”
高春花眼珠转了几圈，犹豫了一会之后，冷哼一声。
“别在这假惺惺了，你巴不得看我倒霉吧？”
“喂喂，你说得这叫人话吗？小佐要不是为了你好，用得着大半夜的赶回来吗？”
李奔看不下去了，他本来就是个直脾气，当即站出来说道。
“赵佐，你以为这是在自己家吗，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往家里带？”
“你说什么？”
李奔这暴脾气一下就窜了上来，一方面是为了他自己，更多的是为赵佐。
“李奔，冷静点。”
赵佐把李奔拉到一边，他对高春花的嘲讽已经习以为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