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是您让奴婢取过来的蜜糖丸子。”
绣儿小跑着进了屋门,麻利的将手里面一只白瓷小瓶子放在了桌上。只要她家小姐能够乖乖的把药喝干净,就是多吃几颗蜜糖丸子她都愿意。
付霜雨端起汤药,放在鼻尖处轻轻嗅了嗅味道,眉头蹙成了一团。
紧接着又将汤药放在了桌上,伸手先倒出了一颗蜜丸放进了口中。
药还没喝一口,蜜糖丸子倒是先吃了两颗。
“小姐,时辰不早了,在不喝这药该放凉了,只怕这药若是放凉之后会更加苦。”
绣儿见她家小姐迟迟不喝,小心在一旁提醒了一句。
付霜雨撇了撇嘴,再一次端起了汤药,便递到了嘴边。
沈钟宁眼看着付霜雨端起瓷碗,就要往肚里灌药。
“我早年间,学过一些医术。那为教我医术的先生,曾教给我用鼻嗅之法来辨识汤药方子。说来也巧,我这鼻子天生灵敏,那位先生只指点我一二,我就可以辨别各种汤药方子。如今,表姐姐若不告诉我是补气血的药,我倒是嗅着表姐姐这汤药方子倒像是安胎药呢。想来我还是学艺不精呀,要不然怎么能够闻错呢。”
沈钟宁说完,故作轻松的拿起帕子轻快的笑了几声。
付霜雨脸色变得倒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沈钟宁这个小丫头,还真是比狗鼻子都灵,竟然光靠闻,就能闻出来这是安胎药。
脸上硬生生的挤出了一丝勉强的笑容,“表妹妹还真是喜欢说笑,我这里哪来的安胎药啊,看来还真是表妹妹学艺不精,得回炉再造了呢。”
沈钟宁摇了摇手中的薄荷绿绣花团扇,“可不是嘛,好端端的补气血的方子竟然被我嗅成了安胎药。还有啊,我倒是闻着,表姐姐这药里面不只是安胎药,还多了一味容易引起滑胎的药呢。”
付霜雨心里面咯噔一声,捧着汤药碗的小手,差一点没有端住,汤药汁子顺着碗沿儿溢出来了几滴,洒在了付霜雨那双白白嫩嫩的小手上。
绣儿见状,连忙抽出了怀里面的帕子,接过了付霜雨手里汤药碗,小心翼翼的为她家小姐擦干净手。
“哎吆,表姐姐,我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没想到却惊吓了表姐姐。想来都是我不好,明明学艺不精,连那老先生的半分手艺都没有学到,还在这里臭显摆。想来表姐姐又没有孕,这汤药定不是安胎药,药里面也定没有什么容易滑胎的东西。”
付霜雨回过神来,脸上硬生生的挤出了一丝笑,“我今日身子有些不适,想要好生歇息歇息,恐怕不能再招待你了。”
这丫头,虽然是长了一只恋爱脑,还总算有几分脑子。
沈钟宁笑了笑,轻轻的提起了裙角,“表姐姐既然身子不适,好生歇着便是,那我就先告辞了。”
沈钟宁见付霜雨点了点头,提起了裙角,摇着团扇,就摇曳生姿的出了付府。
沈府内,秋知和冬灵两个丫头,快走了几步,火急火燎的走了进来。
“秋知姐姐,你说小姐这么着急的唤咱们回来,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冬灵腿短,小步子迈的急促的很,跟在秋知身后,喘了喘粗气问道。
秋知摇了摇头,“小姐从来没有这么着急叫咱们回来,定是有什么急事吩咐咱们去做。咱们快走几步,别耽搁了小姐的正事。”
说完,两个丫头快走变成了快跑,喘着粗气进了春喜阁。
沈钟宁坐在桌前,正盘算着今日在付府所见。
如果真是如她所想的一般,楚子钰为了利益不惜以付霜雨腹中的孩子做为代价,那付家肯定会与楚子钰断绝了交情。
若真是这样,到时候再找出陷害她爹的证据,岂不就容易了嘛。
“小姐找我们可是有急事?”
“秋知,你今夜和冬灵去一趟义王府,在门口处小心盯着。今夜里,义王府的人定会出来倒药渣,你们两人在暗处跟着看看他们将药渣倒在何处,然后把药渣给本小姐带回来。”
冬灵和秋知两个丫头面面相觑,她家小姐好端端的要她们去偷义王府丢掉的药渣子干啥?
“小姐要这……药渣做什么用,小姐若是想要开什么药,把方子给奴婢,奴婢去药房取来便是。”
冬灵一副想不通的样子,压低了声音问道。
“本小姐吩咐你们去做,你们只要记住本小姐的话照做便是。”
“可是……可是小姐,你怎么知道义王府里的人会倒药渣,还有,小姐怎么就能确定,一定会在夜里面出来倒药渣。”
冬灵依然不解,蹙紧了眉头问道。
“对呀,小姐,奴婢也纳闷小姐怎么就这么肯定义王府会在夜里面出来倒药渣?”秋知也连忙接上了话,今日她家小姐出了趟门,回来着要求就怪怪的。
今日她在付霜雨房中闻出来那药剂子掺了滑胎药,若是挑明了告诉付霜雨,依她们两人的关系,付霜雨定不会相信于她。说不定,还会反告诉楚子钰。
她只能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无心说出来。付霜雨在乎肚子里的孩子,定会格外小心谨慎。
而以楚子钰这谨慎的性子,这药定是不敢交给外面的药房去熬制,肯定是吩咐了府里面的人在府中熬好,端给付霜雨喝的。
这从古至今,都有个说法,熬完的中药渣子,洒到路上,这样可以病魔就会迷路,找不到病人,这生病的人就会痊愈。
即使这楚子钰虽然没病,但他那种心虚之人,定会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