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超神色恍恍惚惚,像是不知今夕何夕,茫然极了。
姜天宇有些担心:“胡超,你没事吧?”
胡超身边的朋友家人都知道胡超对白以珍有多认真,有多喜欢,因为白以珍身体不好,他还把烟给戒了,各种不好的生活习惯也给改了,就是怕白以珍不喜欢。
骤然得知自己的老婆不是人,是谁都没办法心里平静的吧。
胡超没有说话,只是怔怔地望着白以珍。
白以珍不敢看他,低垂着脑袋,无声地垂泪。
不知道过了多久,胡超眼神逐渐坚毅起来:“以珍,我不管你是人是鬼,我只知道我喜欢你。我们俩已经定下婚约,你不能反悔。”
白以珍猛地抬头,眼角和脸颊上还有泪光,震惊地看着胡超:“你、你没听到吗?我不是人,我是鬼......你不介意,不害怕吗?”
胡超问:“你会害我吗?”
白以珍连连摇头:“当然不会!”
胡超笑了一下:“那不就得了。”
白以珍怔怔地望着他,再次泪如雨下。
胡超温柔地给她把眼泪擦干净:“别哭了,本来身子就不好,再哭就更糟了。”
两人之间温馨的气氛却被姜天宇打断了。
“胡超,你疯了,你为了她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吗?”姜天宇难以置信。
胡超皱眉:“天宇,你在说什么?不要胡说,刚刚以珍的话你也听到了,她不会害我的。如果你还当我是兄弟的话,这事以后就别再提了,更不要和别人说起。”
姜天宇着急道:“我哪里胡说了?你和她在一起本来就会死的啊!不信你问我女神,正好我女神在这,她是最厉害的大师,她的话你总该信吧?”
闻言,胡超脸色一变,将白以珍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砚灵兮。
他想起来了,刚刚姜天宇对中介说话的时候,就有介绍,这是个大师!
砚灵兮:“......”
干嘛干嘛,好像她要抢钱似的。
砚灵兮不顾形象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毫不客气地说:“你有病吗?”
胡超尴尬地抽了抽嘴角,看上去她好像没有要收以珍的样子......
“不好意思,是我激动了。”胡超拉着白以珍的手,“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然而白以珍却没动。
胡超疑惑:“以珍?”
白以珍望着砚灵兮道:“你为什么说胡超和我在一起会死?”
砚灵兮撩起眼皮看着她。
姜天宇激动地说:“这还用问吗?因为你是鬼啊,浑身鬼气!”
白以珍脸色惨白,毫无血色,身子摇摇欲坠,看起来受到的打击很大。
姜天宇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棒打鸳鸯,可是让他看着自己的朋友就这么一天天地走向死亡,他更做不到。
胡超抱住白以珍,心疼万分,然后对姜天宇呵斥道:“天宇,你就别胡说了!”
姜天宇都无奈了,一直说他胡说,他看是他被下降头了才对!
砚灵兮对白以珍说:“你其实未必不知道你们在一起对他有害无益吧?”
白以珍呼吸微微急促,像是随时都要晕过去了,闻言,不由得咬住了下唇。
她知道人和鬼呆久了没有好处,可是她真的不知道会这么严重。
她先前总想着“明天,明天我就离开”,可是到了“明天”,看着胡超的脸庞,她又不舍得了......日复一日,就这么拖到了现在。
胡超对她太好了,她一边沉沦,一边自责,心里的愧疚快要把自己压垮了。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靠近你的......”白以珍泣不成声。
胡超抱着她说:“你别这么说,是我心甘情愿,是我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如果没有你,我会更痛苦。你不要听他们瞎说,哪个人不会死呢?谁能保证自己能长命百岁呢?也许明天我就会被车撞死,被食物噎死,被水淹死,变数太多了,你不能把错怪到自己身上。”
白以珍并没有被他安慰到,闭了闭眼睛,脸上闪过挣扎。
胡超心中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果然,白以珍睁开眼之后,对他说:“胡超,我们还是分开我,人鬼殊途,我们不合适。”
胡超大怒:“谁说的,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白以珍推开胡超,冷着脸说道:“我们以后不要再见了。”
没等胡超反驳,便化作黑烟消失不见了。
“以珍?以珍!”叫了两声没得到回应,胡超愤怒地看着姜天宇他们,“都怪你们!”
姜天宇:“胡超......”
胡超一把推开姜天宇,姜天宇趔趄着后退好几步,差点撞到莫玄淮,多亏了砚灵兮把莫玄淮往她那边拉了一把。
姜天宇:“......”好吧。
胡超见他差点受伤,有些愧疚,声音嘶哑地说:“天宇,对不起,但我现在保持不了冷静......”
顿了顿,他对着天空说:“以珍,不管你去哪儿,我对你的心是不会变的,我会一直等着你!”
停了一会儿,没有得到回应,胡超失魂落魄地走了。
砚灵兮看向一处:“出来吧。”
白以珍飘了出来,这时候的她,没有了影子。
她也同样是失魂落魄的样子,盯着胡超离开的方向。
砚灵兮说:“跟我走吧。”
“去哪里?”白以珍问。
“先去我家,我要保证你不会伤人。”砚灵兮说。
白以珍说:“可以不要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