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倾城惊骇的目光中,一柄柄长剑飞到了她面前,眼看着就要刺到她身上了,不想,陈仓突然跃了过去,挥掌打落了那些长剑。
“陈仓,你做什么?”沈千洛冷冷的看着他。
陈仓望望面色惨白,惊魂未定的云倾城,眸底闪过一抹怜惜,重重一叹:“沈郡主,得饶人处且饶人!”
沈千洛不屑嗤笑:“陈大管家,这句话不应该用在这里吧?”
什么叫得饶人处且饶人?是说一个人犯了大错,或做了对不起另一个人的事,让另一个人大发慈悲,放过她。
可她们现在的情况是什么?是她和云倾城各自拿了赌注在赌,云倾城赌输了,却不想给赌注了。
这是能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吗?
“赌坊里的赌徒赌输了钱,都会乖乖将钱交给庄家,不会对庄家说,得饶人处且饶人!现在,你们却对我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收你们的赌注,陈仓,你们连赌坊里的赌徒都不如啊!”
沈千洛毫不留情的嘲讽,听得陈仓面色铁青,好片刻后,方才道:“赌坊里的赌徒,赌的只是钱,而云姑娘的……可是命。”
“有什么区别吗?都是赌注啊,在她以命为赌注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赌输以后是这种下场了!”沈千洛毫不客气的反驳:“如果她不想得到这种下场,当初,她可以选择不赌。”
陈仓微垂了头,沉默着没有说话。
沈千洛继续道:“既然她选择了赌,那就是愿意接受这种下场的,如今,对赌结束,云倾城输了,却又不愿意接受这种下场了?你们这是想做什么?耍我吗?”
最后一句,沈千洛加重了声音,宛若利箭一般,直刺陈仓的耳膜,陈仓顿时怒了:“我们才没有耍你,是你在耍我们,我们原本可以直接拿着《草木经》走的,是你提出了对赌……”
“我是提出了对赌,可是,你们可以选择赌或不赌啊。”沈千洛毫不客气的反驳:“如果你们选择不赌,直接拿着《草木经》走,我也不会有丝毫的阻拦,可是,你们选择了赌,还同意了我的赌注,对赌结束,就应该付出赌注,不是吗?”
陈仓想要反驳,却找不出合适的理由,只得强忍着怒气,沉默了下来,求救的目光,悄悄望向文公公。
文公公叹了口气,朝他摇了摇头:云倾城,沈千洛自愿设立赌约,云倾城赌输了,沈千洛索要赌注,一点儿都没错,不管事情闹到哪里,都是沈千洛有理,就算事情闹到皇上面前,皇上也不会闭着眼睛说云倾城有理的,所以,这件事情,他帮不上什么忙……
陈仓失望的收回目光,眸底深处,暗芒翻涌。
沈千洛看出了他的愤怒与不甘,冷冷的道:“对赌已经结束,我是一定要收到赌注的,所以,今天,我一定要留一条命下来,陈仓,你不想云倾城死,那你替她去死如何?”
云倾城的命是一条命,陈仓的命,也是一条命,用陈仓的命,换云倾城的命,是一命换一命,这个赌注,她可以接受,就是不知道,陈仓,云倾城愿不愿意这么给了!
陈仓心中震惊,满眼惊骇的看着沈千洛,似是完全没想到,沈千洛会提出这种提议。
沈千洛不慌不忙,淡淡望着陈仓,云倾城,只见云倾城眼睑微垂着,眼睑下的眼睛滴溜溜的转,转了几下后,她抬眸看向陈仓:“陈管家。”声音柔柔美美,迷醉人心。
陈仓下意识的低头,正对上一张美丽的小脸,小脸的主人,泪水盈盈,泫然欲泣,让人忍不住想将她抱在怀里,好好疼惜。
陈仓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将头转向了一边。
沈千洛清冷的美眸里,闪过一抹轻嘲,漫不经心的道:“你们商量的如何了?究竟要用谁的命来做赌注啊?”
“陈管家。”云倾城糯糯的呼唤着,看陈仓的眸子里,满是祈求,整个人说不出的楚楚可怜,楚楚动人。
陈仓目光不自然的闪烁着,沉默了片刻,好似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抬头看向沈千洛,一字一顿的道:“《草木经》我们不要了!你放过我们!”
云倾城:“……”
文公公:“……”
沈千洛:“……”
她还以为,陈仓是下定决心,要替云倾城去死了,没想到,他竟是要和她谈条件……
“陈管家!”见陈仓要放弃《草木经》,云倾城顿时焦急万分,伸手去拉陈仓的衣摆,不想,陈仓挥手甩开了她,一瞬不瞬的看着沈千洛:“沈郡主,你意下如何?”
沈千洛目光幽幽,以放弃《草木经》,来换取陈仓和云倾城的性命,呵呵:“这怎么行!”
陈仓:“……”
云倾城:“……”
“皇上口喻,让我将《草木经》,无条件的交给你们,我又怎么能够阳奉阴违,用它来和你们谈条件!”沈千洛说的义正词严。
陈仓:“……”
云倾城:“……”
“如果我真的拿它来和你们谈条件,谈的条件又是,你们不拿走《草木经》,我放过你们,这怎么听都像是,我和你们设赌,就是为了算计你们,不让你们拿走《草木经》……”沈千洛皱着眉头说道。
云倾城,陈仓又气又鄙夷:难道你不是?
“当然不是了,我一向忠君爱国,皇上的口喻,我一直奉若圣旨,皇上让我将《草木经》交给你们,我自然是会恭恭敬敬的将《草木经》交给你们,岂会为了留住《草木经》给你们下绊子……”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