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赖猥琐的想法都写在脸上,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还想勾搭着刀子喝酒,可没能成功。
“李姐说路上不许饮酒,不能坏了规矩。”刀子语气严肃,带着些许警告的意味。
可老赖似乎迟钝得过分,压根儿没听出来,还想拉拢那个新上车的汉子:“嘿,哥们,一块儿喝点。”
“路上发生之事,我会一五一十回报李姐。”汉子不吃他这一套,语气冷冰冰的。
“兄弟,你这么做就不厚道了,我不过是说笑,没打算真的去喝酒。”老赖立马怂了,眼睛还是一个劲地往刀子这辆车瞟,眼神泛着贼光,一看就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没憋什么好屁。
刀子瞥了老赖一眼,郑重道:“老赖,你的小心思最好收起来,否则闹出什么事来,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老赖侧目而视,既畏惧又不甘,赶车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远远地坠在了后头。
车内的娘子们听着外头的对话,摸不着头脑,心中却不约而同地生出些许畏惧。
转眼到了晚上,众人没赶上宿头,只能在荒郊野外对付一晚。
老赖消停了一下午,晚上又恢复了兴致,一个劲地往刀子跟前凑,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往他的马车前凑。
娘子们没有下车,刀子将饼子分给她们后便放下了帘子,挡住了有心之人觊觎的目光。
这让老赖如何甘心,跟只无头苍蝇一般,在马车附近团团转,一会儿问刀子要不要让娘子们如厕,一会儿问要不要分些饼子给娘子们,怕她们不够吃,一会儿问要不要让娘子们出来转一转透透气。
对此,刀子的统一回应是拒绝,使得老赖的殷勤都使不到点上,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绵绵一直闭着眼睛,思索着脱身之法,对外头的动静毫不关心,将自己分到的饼子啃完,她敲了敲侧壁。
车帘被猛地掀开,刀子冷声问:“什么事?”
“再来一个。”绵绵不看他,低着头提出要求。
车内众多小娘子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蓝衫娘子悄悄拉扯绵绵的衣袖,她们都觉得绵绵闯祸了,可能要面临惩罚。
出人意料的是,刀子二话不说,没有斥责,没有暴喝,而是遵照绵绵的要求又给了她一个饼子,尽管动作有些粗鲁,可终究是给了。
帘子被放下了,刀子走了,小娘子们齐刷刷地看向绵绵,冲她投去敬佩的神色。
“妹子,你胆子可真大。”蓝衫娘子拍了拍心口,狠狠地呼出一口气,心有余悸道,“刚才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姐姐不必担心,他不敢苛待咱们。”绵绵笃定道,“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饼子而已。”
“妹子,下回你要没吃饱,姐姐的给你,你可千万不敢再傻乎乎地跟他要了。”蓝衫娘子仍不放心,叮嘱道,“他可不是个好惹的,你这手腕上的伤还没好了,可别再有个什么好歹。”
“好,姐姐放心,我不会再冲动了。”绵绵乖巧地应声。
深夜,众人收拾妥当,陷入沉睡。
月明星稀,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站了起来,离开原来睡着的地方,慢慢朝着马车靠近。
此时已近半夜,刀子和随行的汉子似乎都睡熟了,还能听到轻微的鼾声。
那人影一步三回头,起初十分谨慎,时刻注意着身后的动静,到了后来,见没什么动静,越发大胆,脚步也大了起来,几步就蹿到了马车旁,左顾右盼了一会儿,搓搓手,慢慢地探了出去。
悄悄将车帘掀起一条缝,借着朦胧的月色,窥探车内的情形,探头探脑,眯着眼睛瞧了好一阵,看准了目标,径自伸出手去,脸上露出奸诈猥琐的笑,瞧着就让人很不舒服。
眼看那手越发深入,大半只胳膊都没了踪影,似乎立即就要得手了。
就在这时,只听“哎呦”一声,那人影慌乱地往外抽手,却没能成功。
因着这一声响,火堆旁熟睡的人被惊醒,纷纷朝着马车这边看来。
最先赶到的是刀子,他一看到那个死命挣扎的背影,立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也不上前解救,好整以暇地站定。
负责护送的汉子拿着火把赶来,瞧着这副情景,不明就里,追问道:“发生何事?”
那鬼鬼祟祟的人影正是老赖,他见事情败露,支支吾吾地找借口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刚才我起夜时听到马车里有异常的声音,本想着查看一番,没想到手就莫名其妙被抓住了。”
这借口奇烂无比,任谁听了都不会信。
那汉子也意识到了什么,露出嫌恶的表情,而刀子就站在一旁,一脸不善地盯着老赖。
“刀子,你别干站着啊,快来帮帮哥哥。”老赖倒打一耙,分辨道,“不知是哪个臭丫头闹事,你快来管管。”
刀子不为所动,只是站着看好戏。
里面扯着老赖的人正是绵绵,她自从眼睛看不见后,对周遭的声音都比较敏感,早在老赖接近时她就有所察觉。
恰巧那绳子她悄悄留了一小截以备不时之需,今晚就用上了。
那只泛着罪恶之光的手伸进马车时,浑然不知落入了早已布置好的陷阱之中。
绵绵听着窸窸窣窣的动静,推醒了身边的蓝衫娘子,示意她噤声的同时,轻声说:“有人。”
蓝衫娘子惊恐地捂住了嘴,睁大了眼睛看向那左右摸索的手,无助地握住绵绵的胳膊,瑟瑟发抖。
绵绵不慌不忙地举起绳子给她看,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