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对于楚桀表现出了极尽的厌恶,而楚桀却偏偏只想着靠近,他很想知道绵绵的真面目。
楚桀正想驱马上前,身后一马疾驰而来,急急停住,马上之人抱拳禀报道:“公子,老爷令你速回淮京。”
“聒噪。”楚桀骂了那禀报之人一句。
“公子,老爷有令,一刻都不得耽搁。”禀报之人不卑不亢地传达命令。
楚桀一双眼睛仍粘在绵绵身上,却不得不遵从父命,他不敢违逆。
而绵绵听说楚桀即将离去,浑身都放松了下来,看起来没有方才那么僵硬紧绷了。
“娇娇,我们会再见面的。我要走了,你不跟我说一句‘再会’吗?”楚桀想要一句临别赠言。
绵绵听了这话,没有回应,反倒拼命往恩公哥哥的怀中钻,恨不能将自己缩成一团。
楚桀见绵绵这般排斥他,知晓必定不能如愿,不甘心地看了始终未露真容的绵绵一眼,调转马头离开。
那些被纯纯打趴下的随从麻溜地爬起来,不近不远地尾随楚桀,小跑着离开了。
自始至终,周少爷都没有说一句话,见楚桀离开,缓缓舒了一口气。
听着马蹄声渐行渐远,绵绵这才敢从季郁荣的怀中露出小脑袋。
“绵绵这是准备以身相许吗?”季郁荣跟将自己闷得脸色绯红的小姑娘开玩笑。
绵绵不好意思地看着被自己揉皱的衣襟,伸出小胖手,轻轻地为季郁荣抚平,抱着小拳头说道:“谢谢恩公哥哥。”
“不客气,绵绵。”季郁荣揉了揉绵绵的发髻,温柔回应。
离得远了,楚桀听到那个怕她如命的姑娘娇娇柔柔地跟季郁荣说话,声音软软糯糯的,煞是好听。
光是听着那声音,楚桀便觉得浑身酥麻,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似乎在哪儿听到过似的。
可自己分明不认识名唤绵绵的小女孩,如果曾经见过,楚桀深信自己断然不会忘记。
忍不住回头张望,楚桀远远地看见那个身穿素色衣裙的小姑娘面对着季郁荣,或许正露出甜甜的笑容。
想到这里,楚桀不禁觉得奇怪,暗自思忖:小姑娘似乎很怕他,怕到发抖的地步,可我分明不认识她。
绵绵连话都不愿意跟楚桀说一句,甚至不肯露出真容,对着季郁荣却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居然还主动扑到他怀里。
这个强烈的反差,令楚桀心中涌现出对季郁荣的强烈记恨。
气势汹汹来找纵火之人算账的绵绵和周少爷,一个连面都不敢露,一个一声都不敢吭。
火烧桃林之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季郁荣打听清楚前因后果后,摸着绵绵的小脑袋,语重心长地嘱咐:“那个人来头不小,绵绵不要轻易招惹他。”
“好,我一定离他远远的。”绵绵乖乖应声,脸色稍微好了些,没有之前那样惨白了。
“乖。”季郁荣赞赏地轻拍绵绵的发髻。
“我家的桃林可怎么办啊?纵火之人都跑得没影了。这下回去非得被爹骂得狗血淋头不可。”周少爷郁闷不已。
“破财消灾。小兄弟,要是真的惹上那尊煞星,毁的可就不止一片桃林了,可能连小命都会不保。”季郁荣劝道。
“到底为什么要烧我家桃林?我家跟那个人无冤无仇,又没招他惹他。”周少爷百思不得其解。
季郁荣语带遗憾地说:“你家桃林不幸,正赶上那位心情不好。”
“他心情不好,就要烧我家的桃林吗?简直无法无天了,还有没有王法?我非得去告他不可。”周少爷愤愤不平。
“噤声。”季郁荣忽然开口,神情严肃地提醒道,“有人来了。”
“哒哒哒——”迅疾的马蹄声不断传来。
一个随从模样的人正骑着马朝这边狂奔而来。
绵绵眼尖,一眼便认出了那人跟楚桀的随从穿着一样,如受惊的兔子般,呲溜一下就躲到了季郁荣背后。
季郁荣见状,配合地往旁边挪了挪,让绵绵躲得更彻底些,十分宠溺。
这季郁荣虽然看着年纪不大,但骨架子大,发育得不错,已然具备成年男子身量。
绵绵躲在他身后,整个身体都被他遮得严严实实的,一根头发丝都没露。
那随从模样的人径直来到周少爷跟前,从怀中拿出一个钱袋,随手抛给不明所以的周少爷。
“这是公子爷赏你的,抵你的桃林,绰绰有余。”随从颐指气使地宣称。
“不用了。”刚才还鬼哭狼嚎,抱怨桃林被毁的周少爷此刻却不敢要这天降之财。
那随从不再理会周少爷,他只管将钱袋给出去,根本不关心他想不想要。
周少爷徒劳地举着手中的钱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而后,就见那随从滚鞍下马,来到季郁荣跟前,躬身垂首,双手呈上一枚玉佩。
这恭敬有加的态度,与方才对待周少爷时的倨傲大相径庭。
那玉佩被随从高举过头顶,在阳光下泛着华美的光泽,一看便知不是凡品,定然十分珍贵,价值不菲。
“小姐,此物乃公子爷贴身之物,名为麒麟玦。公子从小将其佩戴在身上,对于公子乃至公子爷的家族都有非同一般的意义。公子爷命小的将其赠予姑娘,请姑娘务必收下。”那随从开口说话,却不是对季郁荣说的,而是对绵绵说的。
随从本以为绵绵会拒绝,不想手上一轻,那麒麟玦被接了过去。
即便没有得到绵绵的任何回复,随从也暗自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