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盯着不远处的糖葫芦,目光灼灼。
楚桀失笑地看着口水都快流下来的绵绵,瞧着她馋虫作祟的模样,轻声问了一句:“娇娇,想吃吗?”
“想。”绵绵忙不迭地点头,冲楚桀眨巴了两下圆溜溜的大眼睛,眼底的渴望都快溢出来了。
“你乖乖站在这儿,我给你去买。”楚桀对绵绵的撒娇毫无抵抗力,嘱咐了她一句便匆匆离去。
不放心绵绵一个人待着,楚桀速战速决,用最快的速度买了两串糖葫芦便往回赶。
可等他重新回到卖糖人的摊位前时,却不见了绵绵。
“人呢?”楚桀惊慌地询问摊主,揪着他的衣襟,神色中带着七分惶惑三分狠厉。
“那个小姑娘跟着一个年轻后生走了。”摊主久闻楚大公子的恶名,十分畏惧,战战兢兢地回应。
楚桀将摊主的衣襟揪得更紧了,紧张兮兮地问:“什么模样?”
“文质彬彬的模样,挺高的,穿一身蓝色衣服。”摊主尽可能详细地描述那个男子的长相。
猛地一松手,楚桀张皇四顾,内心无比悔恨自责,暗恨自己就不该将绵绵独自留下。
一想到绵绵如今记忆全无,天真纯良,极其容易被伤害,楚桀的心里就想被钝刀反复凌迟一般。
楚桀脑海里不断浮现绵绵可能会遭遇什么,越想越糟,心情极为烦躁,内心的暴戾不断滋长。
好不容易压抑的暴力冲动急速增长,脑子都有些不清醒了,甚至出现了幻觉,迷迷糊糊地听到绵绵在喊“救命”。
就在楚桀快要崩溃之时,忽然看见西南边的街角处似乎有一个蓝色的背影,高高瘦瘦的,像极了摊主描述的那个人。
一刻都不敢耽搁,楚桀冲着西南边急速奔去,还未靠近便听到了绵绵的声音,对于急疯了的楚桀来说犹如天籁之音。
“你快让我回去,恣纾哥哥该着急了。”绵绵轻轻柔柔地劝说她眼前的人。
“你不答应,我就不放你走。”蓝衣男子的声音听着十分温润,“你的那个哥哥一辈子都不可能找到你。”
“小爷我来了。”楚桀听着二人的对话,额头青筋直跳,看都没看那蓝衣男子一眼,飞起一脚,狠狠踹在他侧腰上。
“啊呦——”楚桀这一脚踹得极重,将那男子直接撂倒,跌倒在地,哀嚎连连。
“恣纾哥哥,你终于来了。”绵绵探出小脑袋,看到楚桀,高兴地冲他跑过去。
楚桀接住蹦蹦跳跳的绵绵,珍而重之地搂在怀中,那般小心翼翼而又谨慎的模样,像是拢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如释重负地喟叹一声,重新将绵绵纳入怀中的楚桀,心中所有的不安尽数平复。
“哪个胆大妄为的小子,竟然敢踹本少爷?”蓝衣男子扶着腰,从地上爬起。
蓝衣男子身形磊落,形容俊美,文质彬彬,颇有君子端方的意味,看着不像个猥琐小人。
可在楚桀眼中,这男子无端带走绵绵,方才还对她威逼胁迫,根本就不是个好人。
将绵绵护在身后,楚桀看向那个不知死活的男子,冷冷地说:“小爷我踢的。”
“楚桀?”看清了眼前之人是谁,蓝衣男子结结巴巴地说,“怎么,是你?”
蓝衣男子似乎认识楚桀,但楚桀并不认识他,满脑子都是他方才威胁绵绵的场景,看着他的目光像看一个死人。
“说吧,想怎么死?”楚桀阴鸷地看着蓝衣男子,显然不打算善罢甘休。
“楚兄,这都是误会。在下顾子儒,家父顾武。”蓝衣男子见楚桀神色狠厉,自报家门。
“顾武的儿子又怎样?小爷告诉你,就算你爹顾大将军来了,小爷也不怕。敢动小爷的人?今日定要废了你。”
楚桀亲眼见到顾子儒将绵绵堵在巷子里不让她离开,又亲耳听到他威胁绵绵,绝不可能轻易扰了他。
“这位姑娘,麻烦你说句话。”顾子儒见跟楚桀说不通,想让绵绵出来打圆场。
“恣纾哥哥,他扯我的袖子。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可他硬是不让我走。”绵绵说话了,可不是为顾子儒求情的。
闻言,楚桀的目光如两把刀子,缓缓地在顾子儒脖子上掠过。
顾子儒感受到了森寒的凉意,生怕楚桀一时冲动真把自己给废了,急得冲绵绵大喊:“这位姑娘,你莫要掐头去尾。”
似是被这焦躁的语气吓着了,绵绵缩回了楚桀的背后,不吭声了。
“不许吼她。”楚桀对顾子儒的态度很不满意,狠狠地质问,“你无缘无故将娇娇带来这里,不是心怀歹意是什么?”
“冤枉啊。”顾子儒急得跳脚,跟楚桀解释说,“是这位姑娘无意中看见了在下的一个秘密。在下情非得已,才将她请到这里,只想让她替在下保守秘密。并不是心怀不轨,更没有对她做出什么越矩之事,还请楚兄明鉴。”
“你扯过她衣袖吗?”楚桀根本就不关心顾子儒的目的是什么,他只关心自己听到的。
“扯过。”顾子儒不敢撒谎,说完之后见楚桀脸色一沉,立刻补充道,“在下无心冒犯,并未与姑娘有肌肤之亲。”
“你还想有肌肤之亲?”楚桀听到这几个字,觉得无名火大,挑眉反问。
“在下并非这个意思,还请楚兄切莫断章取义。”顾子儒慌忙为自己辩解。
“行吧,小爷给你机会解释,那你倒是说说看,你将娇娇拐到这种偏僻的犄角旮旯,究竟想做什么?”楚桀嗤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