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容夫人被楚相直白的介绍惊到了,狠狠地愣在那儿。
“月儿,这是桀儿的姨母。”楚相没有因着华容夫人的态度而产生丝毫的怜悯,一鼓作气地为绵绵介绍。
“姨母。”楚桀适时出声,嘴上喊的是华容夫人,人却站到了绵绵身侧的位置。
“桀儿,你——”华容夫人见楚桀以退后半步的姿势护在绵绵身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楚相和楚桀的态度已然足够明了,明摆着就是在宣告绵绵的身份。
华容夫人不甘心,一双美目直愣愣地盯着楚相:“姐夫,你明知我的打算,为何还要如此?”
“阿容,感情的事不能强求,桀儿不喜欢柔儿,柔儿也不喜欢桀儿,你不是再清楚不过吗?”楚相言语坦荡。
“柔儿并非不喜欢桀儿,她只是——”华容夫人一时想不出合适的理由,没能将成功搪塞过去。
楚相心思清明,不打算听华容夫人编造借口,淡淡地揭露道:“柔儿是个好孩子,阿容你莫要勉强她。”
让林玉柔嫁入相府,已然成了华容夫人的执念,此时连忙否认道:“不勉强的。”
楚桀此时开口说道:“姨母,表妹她每回见了我就跟耗子见了猫一样,她在怕我。”
华容夫人苦口婆心地劝道:“桀儿,你给柔儿一些时间,她只是有些羞怯。
楚桀快言快语:“姨母,我能分得清,那是畏惧。”
看着楚桀清亮的眼神,华容夫人忽然失去了辩解的力气。
“阿容,没有感情的婚事太苦了,莫要自欺欺人。”楚相意味深长地说,眼睛一直盯着华容夫人。
这个道理,华容夫人深有体会,何尝不知道?她就是不想让女儿重蹈自己的覆辙,才坚持要让她嫁给楚桀。
“姐夫,为何你不愿意成全我?”华容夫人的语气已然有些哀愁,带着些许凄楚的意味。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楚相劝说道,“阿容,柔儿会有属于她的美满姻缘,你无需过于忧心。”
这就是楚相给出的答案,暗示自己已然做出了决定,撮合楚桀和林玉柔不过是华容夫人一厢情愿罢了。
华容夫人不顾形象,大声发问:“姐夫,柔儿有那样的爹,将来能有多好的亲事?”
楚相并不赞同:“阿容,虎毒不食子,妹夫不是那样的人,他对柔儿尚有舐犊之情,不会坑害她的。”
华容夫人上前一步,还想说些什么:“姐夫——”
楚相见她情绪激动,怕她在小辈面前失态,邀请道:“阿容,去前厅详谈。”
华容夫人深吸一口气,应了一声:“好。”
楚相离开前,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楚桀,沉声吩咐道:“留下来善后。”
这话指的是谁,一目了然。
楚相同华容夫人离开,楚管家也跟着一同走了,护卫们回到先前的岗位上,院子里就剩下绵绵、槐花、淼淼和楚桀。
楚桀抢先发难,厉声质问淼淼:“你来这儿做什么?赶紧回去。”
“公子冤枉啊,是那位夫人带我来相府的,淼淼事先并不知情。”淼淼极力狡辩,目光盈盈,一直盯着楚桀不放。
这话一听就是在撒谎,傻子才会相信,楚桀自然一个字都不会信,不过碍于绵绵在这儿,才没说出什么难听的话。
淼淼见楚桀不说话,以为他被说服了,立刻再接再厉道:“请公子定要相信淼淼,我对小姐真的没有半分恶意。”
嘴上说着没有恶意,却心甘情愿地当华容夫人的靶子,摆明了就是心口不一。
“你可以走了,今后不许再登门。”楚桀轻蔑地瞥了淼淼一眼,冷冷地说。
“公子——”淼淼还想说话,可楚桀的冷脸让她立即住嘴。
“恣纾哥哥,这个姐姐不是那位夫人送过来种花的吗?你为什么要让她走啊?”绵绵不明所以地问,眼中满是困惑。
楚桀耐心地回应:“府中的花是父亲搜集来的珍品,不让旁人照料,她在这儿没有用。”
“是吗?”绵绵看向淼淼,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疑惑,等着她给出回应。
淼淼很想说不是,可楚桀在一旁虎视眈眈,她只能说:“小女子学艺不精,不敢亵渎相府中的花木。”
绵绵有些遗憾地说:“好吧,姐姐慢走。”
淼淼没有动,她目光灼灼地看向楚桀,眉目含情,眼中似有千言万语。
楚桀对此不为所动,冷冷地看着她,目光满是不耐烦,就是不想跟她搭话。
见状,淼淼只能主动要求:“能否请公子随小女子出来一趟,淼淼有些话想同公子说,此处多有不便。”
绵绵就在这儿,楚桀很不想离开,更不想跟淼淼单独相处,满眼都写着“拒绝”两个字。
“是关于万花楼中的事。”淼淼暗示得已然足够明显。
楚桀听出了淼淼的威胁之意,眼中闪过森冷的寒芒,扭头看向绵绵时,却仍旧是温柔似水的模样。
“娇娇,你先踢一会儿毽子,我去去就回。”楚桀摸了摸绵绵额前的碎发。
“好。”绵绵乖乖点头。
看着这碍眼的一幕,淼淼将眼中的嫉妒和鄙夷掩饰得极好,仍是一副娇柔的模样,对绵绵说:“小姐,小女子告退。”
绵绵心无芥蒂地冲她招手:“姐姐慢走。”
楚桀冷着脸同淼淼离开,两人一前一后,楚桀在前,淼淼在后。
“槐槐,我们接着玩。”心大的绵绵压根儿没有发现淼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