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泉被侍卫打晕带走,而绵绵状态极为反常,表现得尤为痛苦。
林玉柔和华容夫人都慌了,围着绵绵不停地嘘寒问暖。
可绵绵始终没有回应,弓着身子抱起了头,猛烈地摇晃着脑袋,到了后来,甚至弯下腰,蹲在地上。
当林玉柔还要再次询问时,绵绵骤然睁开了双眼,猛地看向华容夫人,喊了一声:“容姨。”
“你喊我什么?”华容夫人被绵绵骤然亲昵的称呼吓到了,不可置信地问。
绵绵缓缓站起了,目光依旧清亮,却像是多了一些意味不明的东西,又坚定地喊了一声:“容姨。”
华容夫人皱着眉头,困惑地说:“我似乎不认识你。”
“容姨,我的名字叫做李元娇。”绵绵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她恢复了旧时的记忆,想起从前的事了。
华容夫人呆愣在原地,颤抖地声音,忐忑而又期待地问:“你是小妹的女儿?都长这么大了。”
“容姨,母亲常跟我提起你。”绵绵微笑着夸赞华容夫人,“她说你长得很好看,果然如此。”
“小妹她还好吗?”华容夫人抑制住热泪盈眶的冲动,询问故友的近况。
绵绵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点了点头,理所当然地回应道:“有爹爹在,娘亲很好。”
“对对对,妹夫恨不得将小妹捧在手心,怎么舍得让她受委屈?定然是待她极好的。”华容夫人扑哧一声笑了。
“母亲,月儿妹妹怎么叫上‘容姨’了?你何时多了一位小妹?我为何不知?”被撂在一边的林玉柔发问。
“瞧我,都高兴糊涂了。柔儿,过来。”华容夫人一把拉过林玉柔,将她和绵绵的手交叠在一块儿,兴冲冲地介绍道,“这是为娘闺中密友的女儿,名唤李元娇。当初为娘同她娘亲说好的,若是生下女儿,一个叫玉柔,一个叫元娇。”
林玉柔糊涂了,分明不久前绵绵的名字还是另外一个:“可月儿不是叫林泽月吗?这是表哥亲口说的啊。”
绵绵慌忙澄清:“我之前脑袋受伤,所以失忆了,不记得从前的事情,自己的名字也忘了。”
“受伤了?怎么伤的?是谁伤的你?”林玉柔上前一步,捧着绵绵的小脑袋上下查看,神情忧虑。
绵绵的头被晃得有些晕,止住林玉柔的动作,轻声安抚道:“没关系,眼下都已经好了。玉姐姐不必担心。”
“真的没关系了吗?”华容夫人对于绵绵的伤势也十分关心,紧接着出声询问。
“没事了,容姨,你看我如今不是好好的吗?”绵绵转了一圈,示意自己安然无恙。
“那便好。”华容夫人松了一口气,却仍然对绵绵的伤耿耿于怀,“究竟是怎么伤的?是不小心还是有人蓄意为之?”
“我也不是很清楚。”绵绵摇了摇头,忽然郑重其事地说,“容姨,我要跟你说一件事,你听完之后千万别激动。”
华容夫人见绵绵严肃的模样,不禁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心里猛地咯噔了一声。
绵绵坚定而缓慢地说出了一句话:“宁姨的病没有那么简单,跟楚榆脱不了干系。”
楚榆是楚相的本名。
绵绵这话的意思便是暗指楚榆害华宁得病。
“不可能,姐夫不会害姐姐的,他们那么相爱。”华容夫人摇了摇头,她不信绵绵的话,不敢信也不愿信。
“容姨若是不信,一问便知。”绵绵态度冷漠,同之前软软糯糯的样子判若两人,配上今日这一身装扮,气势凛然。
听绵绵说得这般笃定,华容夫人其实已然有三分相信,可心中始终有一个信念支撑着她,促使她为楚榆辩解。
“容姨不必同我说楚榆的好话。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当年亲眼所见,不会有假。”绵绵不听华容夫人为楚榆说话。
华容夫人转身而去,带着满腹的困惑去找楚榆求证绵绵所说的话。
“玉姐姐,你跟着容姨去吧。”绵绵见林玉柔一脸忧心,不禁提醒道。
“可你——”林玉柔欲言又止。
她是想要追随华容夫人而去,可又不放心绵绵一个人待着。
绵绵笑了一下,向林玉柔保证道:“玉姐姐放心,我会在这儿乖乖等你的。”
“我带着你一起去。”林玉柔还记得对楚桀的承诺,不想将绵绵一个人留下。
“玉姐姐,我不想见到他们两父子,一点也不想。”绵绵坚定地摇了摇头。
“好。那你在这儿等着,千万别乱跑。”林玉柔拍了拍绵绵的小手,疾步去追华容夫人去了。
“容姨,玉姐姐,对不起,我要食言了。”绵绵低声呢喃一句,独自转身离开,朝着李泉被带走的方向。
华容夫人直接来到武宁候府的正厅之上,找到楚榆,想开口却又没说话,心中觉得一阵恐慌。
楚榆注意到华容夫人煞白的脸色,关心地询问:“阿容,你怎么过来了?出什么事了吗?为何你的脸色如此难看?”
周遭的宾客都奇怪地看着期期艾艾的华容夫人,等着她说出些什么来。
林玉柔此时也来到了正厅上。
她一出现,便引起了轩然大波,大家闺秀不适合抛头露面,按理应当在后院。
厅上的男子都对着林玉柔指指点点,可她根本无暇理会,心里只有华容夫人的事。
“母亲,你同姨夫还是找个僻静之处说事比较好。”林玉柔生怕华容夫人闹笑话,急急忙忙提醒道。
华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