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红帐”这两个字时,淼淼一时之间还反应过来,她从来没想过楚桀有朝一日会对她说出这种话。
红帐是军中所设,只有一些罪大恶极的女罪犯或是反贼的后人才会被送到那个地方去。
那里是士兵寻欢作乐的场所,却是女子的梦魇,堪称人间炼狱。
进了那种地方,九死一生,有去无回,每日都要经受非人的折磨,其苦不堪言。
没有一个女子会心甘情愿到那个地方去,哪怕被迫也是极为不愿的。
楚桀却一副严肃的语气说出这两个字,足以表明他并不是在开玩笑,是真的有将淼淼送入红帐的打算。
“公子,在你心中,她是个无价之宝,我就是卑贱之泥吗?”淼淼眼中闪着泪花,脸上满是惊痛,显然是被伤到了。
“娇娇呢?”楚桀并不顾惜淼淼,他一心只想找到绵绵,别人对他来说根本无关紧要。
“呵!”淼淼破罐破摔,发出一声冷笑,故意刺激楚桀说,“公子对她用情至深,可她却左右逢源,另攀高枝去了。”
楚桀最讨厌的便是拐弯抹角,说话说一半留一半,凉凉地说:“把话说清楚。”
“她跟武宁候府的季大少爷走了,满面春风的样子。”淼淼故意添油加醋,虚构一些情节。
“季郁荣?”楚桀有些慌张地说出一个名字。
楚桀慌乱的因由很简单,绵绵同季郁荣有所交集,那她便极有可能恢复记忆。
“正是那位季公子。”淼淼继续煽风点火,“他们俩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的,不知避嫌,我都替他们觉得羞愧。”
这句话让楚桀想起了与绵绵初次见面时的情形,但是的她便是将整张脸都埋在季郁荣怀里,一副亲密无间的姿态。
“公子,淼淼真为你觉得不值。”淼淼听楚桀没有说话,又见他一副郁卒的模样,认定他向相信了自己的话,继续挑拨离间,“公子待那丫头千好万好,恨不得将全天下最好的事物送与她,却仍然抵不过季大公子家大业大。公子将整颗真心捧到她面前,可她却弃若敝履,连说都没同公子说一声,便投向别人的怀抱,与他人浓情蜜意。”
“闭嘴!”楚桀不乐意听这些,他不想从别人嘴里听到任何关于绵绵不好的话。
淼淼以为楚桀只是恼羞成怒,自作聪明地劝解道:“公子莫要气愤,像她这种三心二意的女子,不值得您真心相待。”
正说着话,以为楚桀对绵绵失望的淼淼,趁机靠近,整个身子都快贴到楚桀身上了。
楚桀后退一步,而淼淼柔若无骨的身躯因着他陡然的闪避,没了支撑,收不住去势,狼狈地跌倒在地。
淼淼惊呼一声,随即用控诉的眼神看向楚桀,喊着些微撒娇的意味,格外惹人怜惜。
而楚桀对此视若无睹,只是冷冷地揭穿她的把戏:“你真当我傻子?以为说几句挑拨关系的话,我就不会追究你?”
淼淼慌了,没想到她都已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楚桀居然仍旧揪着她不放,不肯善罢甘休。
“娇娇是怎么到万花楼的?你又是怎么伤害她的?你究竟想对她做什么?”楚桀冷漠地问。
尽管内心无比痛苦焦虑,但楚桀此刻没有完全失去理智,还知道要为绵绵讨回公道。
淼淼颤抖地看着楚桀冷冽的双眼,那里面没有任何光亮和色彩,有的只是冰冷的质问和杀意。
想到自己起初的打算,若是那些计划若是成功了,淼淼心中不由感到一阵后怕。
“说!”楚桀掀了桌子,桌面上的杯盏茶壶叮铃哐啷撒了一地。
淼淼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一个哆嗦,不敢继续隐瞒,轻声说:“今日是武宁候的寿辰,我闲着无事,想凑凑热闹,不想看见那丫头在街上乱晃,嘴上不停地询问,似乎在找什么人。我便付了些跑腿费,让街上的一个混混帮我给那丫头带句话,说知道她要找的人在哪儿。混混将那丫头骗进小巷之中,我将她打晕后,带回了万花楼。”
“你打了她?”楚桀听了半天,就听到这么个关键信息。
“只是极为轻微的一下,她很快就醒过来了。”淼淼赶紧为自己狡辩。
楚桀回想起金小爷说的“瞎子”一词,似乎找到了原因,冷冷地开口:“就是这一下害得娇娇失明了,是吗?”
淼淼愣住了,呆呆地回了一句:“她原来不是盲的吗?”
“娇娇的眼睛是这世上最明亮,最美好的事物,如月光般皎洁,也如阳光般炙热,怎会是盲的?”证实了绵绵确实失明了的楚桀忽然气愤大喊,“分明是你,你这个罪魁祸首,是你心怀鬼胎,暗算她,这才让她与光明失之交臂,”
“楚公子,不是我,或许是她自己原先就是这方面的征兆,忽然爆发出来而已,与我无关个,我只是轻轻打了她一下,完全没有用力。”淼淼极力为自己申辩,“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可能一下就将人打失明?”
楚桀根本不想跟淼淼辩驳,他淡淡地宣布:“你打娇娇,弄瞎了她的双眼,还想毁她清誉,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楚公子,我只是想请那位姑娘过来坐坐,陪我聊聊天解解闷,用的方法是有些不妥当,可我真的没有坏心——”
淼淼仍在极力强辩,可楚桀并不打算听她虚假的虚词,转身准备离去。
“楚公子,你要相信淼淼,我真的没有想要伤害姑娘的意思。”淼淼扑将上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