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上,众人总从老侯爷的指令,乖乖散去,只剩下老侯爷、季郁荣、王管家和王氏。
“不知公公将儿媳留下,有何吩咐?”厅堂上鸦雀无声,气氛有些压抑,王氏忍不住出声询问。
“你站那儿,听着看着便好。”老侯爷冷冷地回了一句。
显然,今日绵绵失踪一事,老侯爷坚信不止是王管家一人所为,背后必定有人授意。
几乎不用猜测,这幕后黑手就是王氏。
王管家是王氏从娘家带来的人,平日跟她同进同出,是个尽忠职守的狗腿子。
他做的事几乎都是王氏授意,或者说是她默许的。
昨日王氏已然表现出对绵绵的不满,今日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还是王氏手底下人做的。
要说这事跟王氏半点关系都没有,谁都不信。
不论是老侯爷,还是季郁荣都认定王管家做出的事是王氏吩咐的。
“这件事跟夫人无关,都是我做的,夫人什么都不知道。”王管家见王氏心虚局促地站在一边,立刻大声嚷嚷。
即便王管家忙着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但没人相信他的话。
甚至连王氏也不领王管家的情,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鄙夷地耸了耸鼻子,而后便撇开了眼。
王管家倒也乖觉,瞧见王氏的表情,立刻闭上了嘴,低下头,又重新恢复成了哑巴模样。
“真是主仆情深哪!”季郁荣冷不丁地说了句话,满是讽刺意味。
看着一脸冷笑的季郁荣,王氏狐疑地凝眸深思,像是第一天认识他一般。
不怪王氏猜疑,今日的季郁荣确实有些反常,跟平常的他完全不一样,仿佛披着同一副皮囊,却换了一个芯子。
季郁荣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待人谦和,但凡同他接触过的人,没有一个不称赞他的。
在世人眼中,这就是季郁荣,也是季郁荣该有的模样。
没有人见过这般模样的季郁荣,阴狠暴戾,与和善的他就像两个极端,让人很不适应。
如果说昨日季郁荣的表现仅仅让王氏心生不忿,今日的季郁荣让王氏有些惧怕。
王氏之所以敢让王管家暗中做手脚,便是笃定隐忍谦让的季郁荣不敢怎么样。
可眼下的情形,使得王氏内心的坚定动摇了,她不敢想象季郁荣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未知的总是最可怕的。
季郁荣的行为举止让自以为了解季郁荣的王氏内心直打鼓。
“公公,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您是一家之主,千万要为儿媳做主哇。”王氏开始为自己喊冤。
“清者自清。”老侯爷冷冷地应了一句,不咸不淡地补充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季郁荣和老侯爷明明什么都没说,心虚的王氏已然情不自禁地开始为自己辩解,这不是自露马脚么?
“你把绵绵带去哪儿了?”季郁荣不想跟王管家废话,直接逼问他绵绵的下落。
静默无声,王管家没有回话,好像没听见季郁荣的问话一般。
“装聋作哑,好得很。”季郁荣的怒气达到了极点,恶狠狠地说,“王福,我看你是这些年被奉承惯了,飘飘欲仙,真把自个儿当主子了。你当的是候府的管家,吃的是侯府的米,领的是侯府的月例,可这一片忠心却不是对侯府中人。”
王管家仍然闷声不吭,看起来已然打定主意不想开口说话。
季郁荣见王管家不合作,也不再跟他废话,直接动手。
只见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起王管家的垂在身侧的一只手,狠狠往后一扭。
“咔嚓”一声,清脆而果决。
“啊——”凄厉的喊声传来,王管家的一只手断了。
事情发生得太快,不仅王管家没有反应过来,就连老侯爷也没想到季郁荣会突然动手,如此猝不及防。
“啊——”旁观的王氏终于意识到方才发生了什么,惊叫一声,连连后退,抬起手,颤颤巍巍地指着季郁荣,看着他的眼神极为惊惧,像是看见地狱中的恶魔一般,捂着嘴差点哭出来。
季郁荣轻瞥了一眼被吓得够呛的王氏,没做理会。
他轻轻执起王管家那只完好无损的手,轻声问:“怎么样?想说了吗?”
“饶命!大少爷你高抬贵手,放过小的。”王管家哆嗦着声音求饶,但依然没有说出季郁荣想要的答案。
“看来教训还是不够。”季郁荣骤然用力,捏紧了王管家的手腕往后撅去。
王管家一只手断了,另一手被扭曲到一个诡异的角度,其疼痛难以想象。
王氏到底是女人家,看不得如此血腥的场面,看季郁荣一脸冷漠地折磨王管家,而老侯爷听之任之,忍不住出声质问:“公公,这个逆子在家中私设公堂,动用死刑,难道你打算纵容他,置之不理吗?”
老侯爷淡淡地回了一句:“王氏,你该担心的不是他,而是你自己。”
这话如同冬日里的一盆凉水,当头浇下,冻得王氏一个激灵,想到同样的手段有可能会被用在自个儿身上,缩了缩脖子,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哆哆嗦嗦地警告季郁荣:“我是侯爷夫人,你要是敢对我怎么样,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季郁荣压根儿没理会王氏的叫嚣,一心只想逼问出真相,手中的力没有撤去半分。
随着季郁荣越发用力,王管家的手折的角度越来越大,他的喊声越发凄厉。
这种深入骨髓的疼实在太刺激了,王管家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