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萧景珩找女人,除了上官静以外,没谁会反对,包括陈皇后。陈九小姐废了,陈家可以从旁支或者朝中交好的人家,再选几个姑娘参加赏花宴,想办法塞给萧景珩。
远房旁支虽没有亲侄女让人放心,但总比没有强。
因此陈皇后对皇太后的建议乐不得呢!
蠢蠢欲动想要参与这场竞争的也不止是陈皇后。在座的好几位母家有适龄女孩子的嫔妃脸上都露出喜色,就连一直意志消沉的丽妃,也在暗暗盘算兄长的长女年纪刚好,只是兄长一家放外任不在京中,她现在捎信出宫也不知来不来得及让大嫂带着侄女进京。
丽妃甚至打算好了,若是来不及,要努力劝说皇太后将赏花宴向后推几日。
因此寿安宫大殿一片祥和,只除了萧景珩和上官静小夫妻两个,还有坐在一旁一语不发的林贵妃。虽然林家旁支扒拉扒拉,也能有几个像样的姑娘,但林贵妃对萧景珩的了解,到底比旁人多了几分,她笃定皇子小两口绝不会任太后摆布,因此她暗中决定没必要眼下跳出来做这个坏人。
萧景珩和上官静面色严肃沉重,就像是被照在一个无形透明的罩子中似的,与周围喜悦的气氛格格不入。
其实皇太后话音刚落,萧景珩就立刻想站起来亲自反对,但被上官静一把拽住了。作为皇子正妻上官静知道,花式塞女人这种事,以后他们夫妻俩还会遇到许多次,光靠着自家男人挡在她面前是不行的,她也须得向皇太后、向六宫、明确表达自己的态度。
她反对!
其实孙子和孙媳的脸色,皇太后早就看见了,但她愣是装瞎地朝陈皇后吩咐道:“既然你们都没意见,那皇后啊,这事儿就交给你张罗了,你定个日子,名单也拟一拟,回头拿给哀家看看。”
陈皇后站起来,刚想答应呢,却被上官静抢在了前头。
上官静抢先站了起来,走到了大殿中央,笑眯眯地朝皇太后说道:“皇祖母为孙媳着想,孙媳十分感激呢!只是有件事,孙媳不得不先禀明皇祖母,还望皇祖母听过之后,再做定夺。”
皇太后脸色一黑,但她看了看坐在一旁的萧景珩,还是朝上官静点了点头,但语气却很强硬地说道:“你说吧。不过哀家可提前告诉你,赏花宴这事可没得商量。谁叫你成亲许久,到现在连个孩子都没有,哀家这也是为你好,你可不要不识好歹。”
“皇祖母说的是。”上官静笑着点点头:“孙媳成亲的确有许多年了。不过皇祖母,孙媳进宫不过短短七日而已,怀胎还需十月,七日皇祖母就开始盼孩子,皇祖母也太着急了……”
上官静说这话的时候,还戏精一样的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神情。然而在场的都是千年狐狸,谁也不会上她这个当,皇太后冷哼一声答道:“你进宫的日子是还短,但你嫁给小九的日子可不短了。都好几年了,也没见你生出个什么来,也不知到底能不能生,竟然还敢埋怨哀家着急。”
“皇祖母有此疑惑也是应该,也怪孙媳没能提前解释。”上官静依旧笑眯眯,她就等着皇太后发火呢!
“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皇太后脸拉得老长:“生不出就是生不出,你若真能怀上,这侧妃有没有倒是无所谓,但到现在都没个孩子,你也有脸阻着侧妃进宫?”
“皇祖母要的是孩子,又不是侧妃,孙媳听懂了。”上官静微笑着直接曲解了皇太后的话:“这孩子嘛,孙媳与殿下还年轻,自然想有就有。”
“简直胡说!”皇太后立刻大怒:“想有就有,之前怎么没有?”
“还请皇祖母耐心,”上官静一副没脸没皮的模样,笑着答道:“一年之前,殿下还以淮阳王唯一嫡子的名义生活在前淮阳王府。当时淮阳王世子不是殿下,殿下与孙媳在前淮阳王府的处境,皇祖母是清楚的。皇祖母想想,淮阳王世子已然娶亲,世子妃魏氏未生子之前,若是我与殿下有了孩子……”
话不用说透,在场的都是宫中的人精,各个都是后宫斗争精英,因此大家都明白。现实就是这样,萧景珩都需要装呆子保平安了,可见淮阳王府后宅斗争的激烈程度。换了谁是徐侧妃和淮阳王世子,都不会让萧景珩的孩子活下来。这理由实在是无懈可击,皇太后盯着上官静,竟有些无言以对。
“因此皇祖母,”上官静换上无奈的微笑,语气软软地说道:“虽然我们成亲许久,但若是还在淮阳王府生活,这孩子我们是万万不敢生的。孙媳当时不仅怕孩子会有意外,还怕招给殿下招忌讳,惹来杀身之祸。”
这装可怜的几句话,实际上将皇太后给堵墙上下不来了。老太太片刻之前刚亲口说了,上官静若是真有孩子,侧妃有没有无所谓,她是捏准了上官静成亲这么久没孩子,底气不足,可惜被反将一军。
但给皇子塞女人这事儿,热心的可不止皇太后。
在场立刻就有嫔妃开始帮腔:“皇子妃之前的难处,臣妾们都能理解。不过这侧妃进门也是好事,太后娘娘一片苦心,还请皇子妃不要辜负了才是。”
上官静偏头看了看开口的人,原来是赵婕妤。
“婕妤娘娘说的是。”上官静微微一笑:“正因为不想辜负皇祖母的苦心,我才反对办赏花宴呢!”
上官静的话,让周围人皆是一愣。但她没给任何人开口的机会,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去年前淮阳王谋反,祸乱朝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