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珩一脸认真地拿着那枚飞鱼令在上官静腰间比来比去,一边比划,还一边嘀嘀咕咕的唠叨:“络子得多打几个,不同颜色的,好搭衣服。”
上官静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一把抢过了那个飞鱼令:“行了吧你!还真打算给我挂腰上当装饰吗?丢了怎么办?”
“你平日出门这么多人跟着,哪里就随便丢了。”萧景珩浑然不在意地答道:“退一万步,真丢了也没关系,反正真正有用的也不是那块死令牌,而是你这个太子妃。”
萧景珩一边说着,一边满眼喜爱地伸手轻轻点了点上官静的鼻尖:“就算没有飞鱼令,你也能一言九鼎,谁敢不听。”
“你见过哪个太子会将东宫令牌交给旁人?”上官静使劲将飞鱼令塞到了萧景珩手里:“理论上不该是从不离身吗?万一有急事,也好让人随时可以拿着飞鱼令去传令。”
“是从不离身呀,”萧景珩充分发挥了自己粘人狗的优秀品质,搂着媳妇的腰死不撒手:“只要静儿一直在我身边,飞鱼令不就在嘛!”
“得了得了!别满嘴胡言乱语了。”上官静毫不客气地将萧景珩凑过来的狗头推向一边:“你不得出宫办差事吗?隔三差五不得往各个衙门跑?六部不用去了吗?你父皇说不定过些日子还会交代你离京办差事呢,难不成你都要带着我。”
“等咱们搬进东宫,我就不用日日往京中各个衙门跑了。”萧景珩没脸没皮的又粘了过来:“左春坊、崇教坊三寺、十府的东宫属官加起来足有百多人,那么多左庶子、中允、司议郎,难不成还需要本宫亲自往六部去跑腿吗?”
这倒也是。上官静点点头。
按照大周的东宫制度,入主东宫的太子,基本上都有个自己标配的小朝廷,侍从、赞相礼仪,驳正启奏、监省封题,印署覆下太子令书,送詹事府,平日里议事理政和皇上上朝的程序差不多,只不过多个太子三师从旁监视指点而已。
其实让上官静看来,大周朝的东宫制度很不错,入主东宫的太子提早开始在小朝廷锻炼,东宫里的所有官职,都可以在朝廷里找到与之相对应的,可以随时做工作对接,权利渐渐在新老两代君王中做平滑移交转移,未来新君登基,一不至于太缺乏锻炼以至于无法负担,二不至于引起太多朝政动荡。
只可惜啊,制度是不错,关键是执行的不咋样。大周建国好几百年,这紧邻着皇宫的东宫,大部分时间都处于荒废状态,这么多代政权更迭,这东宫连上萧景珩之内,一共才入住过四位太子,其中有一位入东宫就已经四十岁,住了没半年就登基了,还有一位进来三个月就被人整死了。
唯一一个认认真真在东宫住了许多年,认认真真建立自己的小朝廷,皇上也很配合的与太子实现权利平滑过渡的,还是将近一百年前的景宗朝,是萧景珩的曾曾曾祖父了。
当年景宗能稳稳当当的在东宫住了那么多年,原因之一就是他的皇帝老爸是个弱不禁风的病秧子,一年到头病病歪歪,能有三分之一的日子正常上朝就不错了。
当然了,更重要的原因还是他是皇后嫡子,病秧子皇帝后宫又没几个嫔妃,儿子也不多,皇后独大,因此景宗这个太子真是当得平安的很。谷膍
而作为整个大周第四位入住东宫的太子,萧景珩也是最年轻的一个,而他的小朝廷……大约也能创造个历史吧?比如有一大群寒门官员什么的。
“可我觉得我还是不应该拿着飞鱼令。”上官静又摇摇头:“难不成你还要让我陪着你议事?你一个太子,成天带着太子妃在嘉德殿上朝,还不得把朝中那些自诩清贵的老大人给气死?”
“我想到了!”萧景珩立刻笑了起来:“你去帮着父皇劝你姐姐,咱们到底该讨些什么赏好。我明日去同他说,我们入主东宫后,要你日日和我一同在嘉德殿议事。”
“什么?”上官静眼睛瞪得溜圆:“你是不是傻?他怎么可能答应你这样的要求。”
“娘子不用操心,”萧景珩笑着答道:“如何去要挟他,是我的事,你且等着就好。”
“那我也不要。”上官静昂起头,一脸淡定地推开了萧景珩:“太子妃也是很忙的好吗?现在咱们住在重华宫,天天都有处理不完的杂事,以后我们要管理那么大一个东宫,事情只能更多,你不要一直想着替你父皇剥削我。他又没给我发两份俸禄,我现在帮他看奏疏已经是额外加班了。”
“重华宫杂事再多,也不也是我来处理嘛!”萧景珩眨眨眼,一脸无辜的模样:“也没有累到你吧?难不成是为夫平日里做事不上心,给娘子添了麻烦?那我反省一下,以后一定更加勤勉,还望娘子原谅。”
“行了吧你,别演了。”上官静被萧景珩逗笑了:“成日就知道胡说八道。”
“这哪里是胡说。”萧景珩一本正经地朝上官静摊开了手:“咱们家不是一向如此嘛!娘子放心,就算入主东宫,后宅一应事宜为夫都会为你打理得好好的,绝不让你操心。拿来吧。”
“什么?”上官静又是一愣。
“太子妃玉印呀。”萧景珩答道:“眼下在宫中,我们也只需处理我们重华宫的琐事就可以,出了这个门,有陈皇后掌六宫事务,我们有事只需打发人去提要求。可是到了东宫就不一样了,那里就是小皇宫,许多事都需太子妃御令,旁的不说,总是找你讨印信多麻烦,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