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兴有事,很快就带着何灵瑶离开,回了镇国将军府。东宫又冷清了一点点。
不过上官鸳还在,何凌珺和上官沐云也痛快地打算赖到过年前。这当然不是因为西凉大皇子还没找到老婆。
实际上,西凉大皇子已经离京,带着他的皇子妃。皇子妃是长公主萧明瑞帮着选的,是个宗室旁支的女孩子,皇上出面收了这女孩子做义女,给了公主的身份,又赐了婚,赐了不少嫁妆。
那个宗室女孩子离京的时候,还是上官静这个太子妃亲自去送的呢!
那女孩倒是个有志向的,远嫁西凉倒是一点不乐意都没有。她后来告诉上官静,是她自己去求了萧明瑞,求来了这门婚事。
上官静这才知道,那女孩子的父亲是个无权无势的闲散宗室子弟,却十分好色,她母亲是地位不高的妾氏,她在家中日子过得其实一般般,就算留在京中,最终也是嫁不了太好的人家。
她想要为自己搏一搏,因此趁着某次宗亲宴会,寻机会找到了何灵瑶,请她给长公主带句话,说自己自愿和亲。
这样大胆为自己谋前程的女孩子,上官静倒是挺欣赏的,因此送嫁那一日,还额外从小私库里选了不少礼物来送她。
“其实我也是双标。”后来上官静这样告诉萧景珩:“双标就是对不同的人有不同标准的意思。宗室这女孩子大胆为自己搏前程,我觉得很欣赏。但仔细想想,安溪候周小姐,还有曹氏女,也算是大胆为自己搏前程了,削尖了脑袋想往东宫钻,但我不仅不欣赏,还很痛快地收拾了她们。”
“这怎么能一样。”萧景珩笑了:“西凉大皇子到现在尚未娶正妃。可我已经有了你。她们明明是贪婪惦记旁人的东西,遭了报应不是活该嘛!况且周氏女和曹氏女,谁都不像西凉皇子妃一样,在京中无甚出路。她们若不贪心,凭自己的家世,明明可以嫁的很好,嫁到门当户对的人家,做正妻。却偏偏想不开,想要入东宫为妾,这不是没事找事嘛!”
“我也是这么想。”上官静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反正都是我有理。无理我也要搅三分。”
萧景珩深以为然。在他看来,全天下的道理,都该他老婆说了算。
至于为什么没了被抢亲危急的何凌珺和上官沐云还没离开,那当然是因为他俩的卷宗还没看完。
不过上官沐云不愧是半年就从刑部员外郎混成刑部郎中的刑律精英,工作能力那绝对是一流的,虽然一堆卷宗还没浏览完,但他已经整理出三四条可疑信息了。
“根据口供,当时的五皇子,也就是诚王,其实是被身边叛变的侍卫所杀。”上官沐云给太子小两口指出了其中最可疑的一条:“这侍卫当时就已经随淮阳王一同伏诛,调查卷宗也是齐全。因为诚王府有人叛变,因此府中上上下下的侍女、内监还有侍卫都受到严格盘查,尤其是诚王离京的侍卫和内监,口供极为齐全。”
何凌珺接过了上官沐云手里的一叠卷宗,快速浏览了一遍,摇了摇头:“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可疑。诚王府上上下下都受到严格拷问,口供也对得上,其中有几位有嫌疑的,都直接杀了。依我看,怕是没有错漏,有冤枉的还差不多。不过依照皇上当时痛失三子的心态,宁可杀错,也绝不放过,也可以理解。”
“正是因为口供太过对得上。”上官沐云一脸认真地模样:“就是这一点才最奇怪。为何在诚王府当差的上上下下人等,都知道那侍卫以前在宫中当差,原本是宫中皇家内卫,渝州人士,原本是流浪孤儿,因为根骨极佳被武德司的人选中,入了前训营。”
听到上官沐云的话,何凌珺顿时一愣。而上官静则扬声朝外吩咐道:“映霞。”
“奴婢在。”正在外面听吩咐的映霞立刻推开殿门进来了:“娘娘请吩咐。”
“外面都谁在?”上官静问道。
“今日奴婢和雪梅、全福当值,”映霞答道:“过会儿二小姐应该会带着小樱和典膳厨的人过来送点心。”
上官静立刻吩咐雪梅和全福都进来,接着问了他们一个问题:“瞿大人是哪里人士,你们知道吗?”
“好像是梧州?”全福挠挠头,瞎蒙了一个:“奴才说得做不得准。似乎隐隐约约听谁说过。但奴才听瞿大人说话,明明是京里口音。”
“这是自然。”萧景珩点点头:“瞿大人被选入前训营受训时,还不到十岁,从小就在京中,在京中生活将近二十年,当然是京城口音。”
“奴婢们就更不知道了。”映霞和雪梅一齐摇摇头:“瞿大人的籍贯奴婢们没听人说过。他是侍卫,奴婢们是宫女,平日里就算说闲话,也很少提及瞿大人。而且别说瞿大人是京城口音了,就算是别的口音,奴婢们也听不出来呀。奴婢们都是武定侯府的家生子,这辈子就随着娘娘走,没离开过京城,也没多少见识。就算听到了旁人的乡音,也分辨不出是哪里的口音。”
“那你们可知,俞大人是哪里人?”上官静又问道。
“这个知道。”全福立刻点点头:“奴才知道俞大人是勋贵子弟,自然是京中人。”
“严侍卫呢?”上官静又问道。
“严侍卫……”全福挠挠头:“江南?严侍卫长得白,奴才也是猜,没准是个南方人。”
此事敞开的殿门外,传来了严青带笑意的声音,今儿正好赶上他当值。
“回娘娘的话,”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