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需要对天道敬畏,因为天道始终如一,不管你行善还是作恶,天道不会来赏你罚你,我们修炼,就是向天夺命,只要突破了境界,天道便会将寿元添给你,无所谓你是善是恶,天道更像是可以利用的工具,就像是你,你可以合天道,化天道的力量为己用,所以,我们无需敬畏它。”
“那我们该敬畏什么?”
夕阳渐渐落下,白天与黑夜短暂的一段交接时光,一多方丈和一醉依然席地而坐,对于天色的变化,不曾对两人有任何的影响。
一多方丈在谈到天道的时候,显得正经了许多,身上没有凌厉的气势,但是让人不自觉间产生尊重感。
“心。”
一多手一指,指向自己的心,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心?”
一醉面带疑惑,看向一多,等待一多方丈给他讲解缘由。
“对,是心。一个人,心变了,就死了。”
一多的目光仿佛穿过了一醉的身体,看向了天际,这句话说出来,同样让他心生感慨。
心变了,就死了,一醉慢慢咀嚼着这句话的寓意,似乎有些明白,但还是无法弄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
对他来说,要彻底想明白还是太难了。
“那如何做到心不变呢?”
一醉恭声而问,请教一多方丈这个高深的问题。
“无妄。”
一多说出这个答案的时候终于笑了起来,这是一种豁达的洒脱,回答一醉的同时,他也在问心。
“现在你可能还不明白,在这三年时间里,你会慢慢明白了,现在先跟我学习灵力控制。
等你登堂入室了,就能跟你那一灯师兄一样运用自如了,战斗之时一个如来之笔也能扭转胜负。”
一多笑过,不再和一醉探究太过深奥的佛义,转而将目光投到实实在在的灵力运用上面。
要知道这三年时间,他是准备好好打磨一醉的,可不能让一醉有一刻的功夫闲下来。
一多手一动,空气中的水气便凝结成了一个水球,五指一握,水球迅猛地压缩成了一颗水珠,里面蕴含的爆发性力量让一醉目瞪口呆。
光是将这颗水球扔出去所产生的攻击力度就不会亚于结丹修士的全力一击。
但是一多方丈只是轻轻松松地就做到了,甚至连一个法诀就没有念,半个手印都没有掐。
如果一多愿意,很容易就能同时结成许多的浓缩水珠,一排的水珠扔出去威力可想而知,在战场之上完全就是一个移动炮台,杀伤力绝对强悍无匹。
受到如此精巧的灵力运用吸引,一醉深深地被吸引住了,跟着一多学习起来。
这是一个由繁入简的过程,一开始必然是无比吃力的,就算是要凝结一个水球都需要很长时间的努力,才能顺利地凝聚空气中的水气。
当然,这也是一个熟能生巧的过程,经过几次艰难晦涩的尝试,一醉明显感觉到凝聚空气中水气也不是件很难的事情。
只要能够准确地分辨空气中蕴含的成份,以自身灵力为引,沟通天地间的灵气,将想要的水气全都挤压到他的手中。
这非常的考验神识,如果神识不够强大,几次控制下来就会累得想睡觉。
一醉津津有味地再试了几次,让一多欣慰地在他身边频频点头,一醉的控制能力完全已经达到入门级了。
一醉的基础已经打得非常扎实了,而且神识方面有先天的优势,只需要让他精心雕琢一番,那就是一块绝世美玉。
“压缩它,灵力外放再迅速收回,这样子做对灵力的消耗是很小的,在战斗中,用最少的灵力使出更多的攻击,哪怕修为比你高上一线,也有获胜的机会。”
一多没有丝毫厌倦,一遍又一遍地给一醉演示。
如果认为战斗就是比拼灵力和法宝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很多时候,战斗都是考验细节的。
曾经有一位宗师级的顶尖战将说过:“如果你可以在睡觉的时候都留意着周围的动静,并时刻保持着灵力的持续运转的话,那么,你很有可能就是战场上活到最后的那一个,因为我就是这样活到现在的,如果你和我一样,我欢迎你到我的战部来效命。”
那位战将就是将细节发挥到了极致,时时保持着全神贯注,战斗的时候不会有一刹的分心,对灵力的消耗达到近乎吝啬的程度。
有人说他是账房战将,连一粒灵谷也要算得清清楚楚,但是他们又不得不认同,这位战将所统帅的战部死伤率历来是最小的。
但是他的战部立下的功劳却一点都不比其他战部少,甚至他所统帅的战部曾经被选为该国子民最向往的一支战部,因为进入那支战部就等于是大把的战功加上很高的生命保障。
那位统帅如今依旧活跃在边界之上,时不时带着他的战部和魔族爆发一轮又一轮的摩擦,乃至于类似于大明界都知道了这位战将的传奇生涯。
一醉同样对那位账房战将心存敬佩,也许有人会觉得那位战将有些可笑,一醉却觉得他是一个真正有大毅力的人,这样的人值得获得他的尊敬。
所以一醉对于灵力的精细控制在有了账房战将和一灯师兄两个榜样之后学得非常认真,他投入了所有的精神集中在感应身边的一切。
他原本以为对这个世界的构成已经非常了解的,但是细细感知之后才发现自己还有许多的地方漏过了。
比如说,空气中的灵气,越靠近地面越是斑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