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枫整理好衣服,准备开门出去,毕竟客厅里还坐着自己老妈和闺蜜以及前男友呢,俩人在卧室呆久了不好。
许之航一把按住她要开门的手,面容严肃起来,他仔细的看着唐枫,缓慢的一字一顿的说:“唐枫,你是我的女朋友对吗?”他的声音很小,很低,但每一个字都咬的很重,仿佛这几个字是在唇齿间粘滞了太久,才吐露出来的。
唐枫一愣,马上明白过来,自己从来都没有承认过是他的女朋友,面对左岸,许之航的心里有了些犹豫,所以他要自己一个确定的承诺。
如果这话是在今天之前问,唐枫或许真的要迟疑了,可今天听到李妙的一番言论后,唐枫忽然觉得自己以前的执着非常傻,爱又怎样?初恋又如何,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再多的不甘心也不过是心头往事中一道细细的伤痕,就像一只打碎的花瓶,即使粘好了,难道还能摆出来见人吗?
唐枫安静的抬头,轻轻的说了一个字:“是”。
许之航的脸上仍然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只有眼睛中的狂喜迅速的绽放出摄人的光芒来。
左岸被李妙抓住东拉西扯的问,心里却五味陈咋,对李妙的问题也神情恍惚的敷衍,好在李妙也没指望俩人能像久别重逢的老朋友那样,聊的热火朝天。
门开了,穿着宽大t恤的唐枫和许之航走了出来,唐枫的嘴唇明显的有些红肿,左岸的笑容变得有些苦涩了,心中展开了一整套黯然销魂掌,掌掌都击在心里。他咬咬嘴唇,笑的极为勉强:“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正好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唐枫连忙说:“我送你!”
许之航笑的更加灿烂,以一副主人的口吻礼貌的客气:“哦,那以后有空常来玩吧,小枫,你送送你同学吧,我去看看咱妈晚上做什么好吃的!”
李妙在一旁好笑,这个许之航还真是损啊,看见左岸受了伤还得在伤口上撒点盐。
左岸礼貌的跟李妙和唐妈妈告辞,神情黯淡的走了。
一出门,唐枫就叫住了他,左岸转身,站定,面对着唐枫,唐枫刚要开口,嘴唇上就多出一只冰凉的手掌,左岸的手非常的漂亮,修长、白皙,没有一点茧子,看上去是一只温润如玉的公子的手,唐枫恍惚的想起,很久以前,自己握着这只手,恨恨的说:“有没有搞错,你一个大男人,手怎么这么漂亮?”
她听见左岸低低柔柔的声音:“别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不能跟我去法国了是吗?”
唐枫静默了片刻,点点头,仰起头,仔细的端详了一下左岸,两年不见吧?他依然俊秀精致,眉眼间带着淡然的温柔,仿佛无论过多久,他永远都是她心目中那个深情缱绻的小王子。
最让我感动的,是你对一朵玫瑰花的执着。
曾几何时,我们都背弃了最初的梦想,放弃了最初的自己,成为另一个面容尖锐内心似铁的陌生人。那些柔软、温柔、纯真、幻想,都被遗忘在哪里了?
唐枫听见自己清了清嗓子,低柔清楚的说:“是,我不去,法国是你的梦想,但,不是我的,左岸,谢谢你回来找我,让我觉得在这段感情中,我还不算失败,再见,左岸!”
左岸闭上眼睛,再睁开,伸出手,理了理唐枫脸颊旁垂落的细碎头发,笑意温柔凄然,转过身,走了出去。
夕阳金红色的余晖笼罩在他修长的身上,仿佛是舞台上巨大的定位灯,他的身上满是金色的光晕,如梦似幻,他的步伐很坚定,身后的投影被拉的长长的。
唐枫在原地伫立了很久,直到感觉到脚都麻了,才艰难的活动了一□体,木然的回身。
七堇年曾经说过:有很多人,你原以为可以忘记,其实没有。他们一直在你心底的一个角落,直到你的生命尽头。在尽头你会怀念每一个角落里的黑暗之中的光,因为他们组成你的记忆与感情,但是你已经不能拥抱他们。只能在最后明白,路途是一个念念不忘的失去的过程。
再见,唐枫,再见,亲爱的姑娘,我选择沉默的离开,作为对自己遗失你的惩罚,而终我一生,你都会是我记忆中唯一的黑暗中的光。
六月末,李妙和她的学生们终于迎来了紧张的中考,整整俩天,李妙和家长们一起承受了紧张、担忧和烦躁不安,晚上怎么也睡不实,吃饭有点食不知味。英语答案出来的时候,三个学生都打来电话,估分都在115分以上,李妙长长出了口气,觉得自己重新活过来了。
李丹看她松了口气的样子,笑道:“你说你这人,你一个补习老师,又不是班主任,又不是家长,你紧张成这样子干嘛?”
李妙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脖子,笑道:“我当然紧张了,这是本老师的声誉问题,妹妹我还要指着这行吃饭呢,不出成绩谁搭理我啊?”
“你就是什么也不干,你们家叶践行也养得起你的,对了,你们家叶处长什么时候回来啊?这都去了有半个多月了吧?”
“嗯,二十多天了,说是案子很麻烦,当地相关职能部门的阻力非常大,那个凶手家的背景很深,所以上面才让叶践行去的。你这些日子没上网吧?网上现在对这件事热议呢,光跟帖的人都好几十万了,听说电视台去当地采访还遭到了黑社会的威胁,我都觉得不可思议了,听说那个凶手年纪还真不大,案子发了都快一个月了,居然还在拘留室呆着,审讯程序都没过完,更没提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