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陈归人生活的这两年,日子过的散漫惬意,虽然始终有些隔阂顾虑,自己却真心觉得他好,当然,陈归人也不是个东西,明明知道自己是有夫之妇,还把自己藏起来,哄骗自己,非说自己是他女朋友,可自己老公找来了,自己就要潇洒的抛下他,跟姜向晚回家?怎么感觉自己有些水性杨花的意思呢?
再说姜向晚这个人,感觉有些不对劲,看上去温润如玉,态度温柔谦和,可从梦中的情景来看,他的骨子里是个乖戾极端的个性,以为自己死了,就惩罚别人,把别人都惩罚完了,就开始折磨自己,她都想不出,等把自己惩罚完了,他还能干出什么事情来!
她拄着手肘,叹了口气,麻蛋的,这世道,没男人可怜,有男人爱也不咋地,主要是爱她的这俩男人都不咋正常,属于道德底线比较低下的,想她岳沉婉这种具有圣母气质的人怎么会和这俩货扯到一起呢?
岳大小姐无耻的为自己惋惜!
吃过饭,岳沉晚上网查了一下陈归人的病,陈归人得的是脑胶质瘤,是脑瘤当中最常见的一种原发性肿瘤,脑胶质瘤(脑胶质细胞瘤)约占颅内肿瘤的46。脑肿瘤中胶质细胞瘤发病率最高,综合发病年龄高峰在30-40岁,或10-20岁。大脑半球发生的胶质瘤约占全部胶质瘤的51.4,以星形细胞瘤为最多。这种肿瘤临床死亡率高,治愈率极低,而且手术风险大,出现并发症的几率非常高。
“也就是手术不手术都是个死啊”岳沉婉抱着电脑沮丧的要命。
一杯热气腾腾的山楂果茶递了过来:“我在美国认识一些朋友,要不,我找人打听一下,国外有没有好一些的治疗方式?”姜向晚声音温柔平静。
岳沉婉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意外,难道姜三少爷如今也具备圣母气质了?好歹陈归人也是他情敌吧?
似乎了解她的疑惑,姜向晚的声音愈发的温柔:“我是不太喜欢他,不过,毕竟他救了你,为这个,我也得感激他一辈子,你失踪的时候,我曾经想过,也许你还活着,我曾经许愿,只要你活着,不管你能不能回到我身边,都好”
岳沉婉动容,伸手握住他的手:“我,对他有些愧疚,他救了我,我养病的时候,一直是他在照顾我,我的后背烧伤需要植皮,反复的手术治疗,脑震荡、内出血,一年中有大半年都是在床上躺着,他没请人,都是自己来照顾我的,所以,我欠他的,比他欠我的要多,向晚”这两个字有些生疏,她叫着有些迟疑,因而声音轻而薄,这般轻薄的声音听在姜向晚的耳中,如羽毛制成的小刷,刷在心底,刷出些软软的心酸来。
她从来不叫他的名字,从小,她叫他三哥,大了,叫他三少,难得的撒娇时叫老公,生气时叫他姜老三,向晚,向晚,这两个字,咀嚼出橄榄般苦涩悠长的滋味,她,是真的忘了,忘了他,忘了他们年少绮丽的时光,忘了那些甜蜜的幸福的苦涩的痛苦的曾经
原来最让人痛苦的不是失去,而是遗忘,你面对的女子依旧是你心爱的,可她全然忘记了你,忘记了你和她的曾经。